“背后还有双手？你是说程珊珊是枪？！”荣蓉看他，略略沉思后眼神恍然一亮。
“恩。”陆峰点了点头。
他没有往下多说，倒不是故作悬疑，只是还没有理出头绪。
“如果真有双手，那这个人一定是李魔头！”陈景浩愤愤然，插了一句进来。
“李魔头？”陆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荣蓉懒懒地给翻译了下，“李秀妍。”
陆峰，“……”
陈景浩恨得咬牙，“叫她李魔头都抬举她了，应该叫她李蛇蝎才对！”
“为什么会觉得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是有什么发现么？”顾晓愚一直不说话，突然开口道。
三个人都愣了下，陆峰才回她，“倒没什么发现，就是直觉。”
“刑侦队大队长的直觉一般都很准的吧？”难得，顾晓愚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陆峰笑了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太好说，我直觉大蓝前年就该嫁给我了，可到现在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呢？”
“噗，那你现在还好意思坐在这，怎么不去动物园呢？”荣蓉白了他一眼。
“去动物园干嘛？”作为直男，陆峰根本get不到这句话的点，竟然一本正经地问。
陈景浩都看不下去了，“她的意思是让你去动物园把狗熊给换出来……”
陆峰，“……”
“我们还是谈李魔头吧。”他干咳了两声，言归正传。
顾晓愚正要开口说话，手机突然响了，她才换的新卡，是荣蓉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她办的，只有他们几个和家里人知道。
“小鱼，我和你爸带着小宇和小希出来玩，被一群人给围住了，他们一定要让你来，说你杀人了，要让你来道歉，我和他们说不清楚，小希吓得哇哇哭，你快过来吧和这些人说说，一定是他们认错人了！”电话里李美玉急得快哭了，周围的声音特别吵。
顾晓愚能听到有人在叫，孩子在哭，还有亲爸顾建业的喊声，“都别挤了，别挤伤了孩子，都别挤了……”
“麻麻，我要麻麻，麻麻你在哪啊，呜呜呜呜……麻麻……”
顾晓愚握着电话的手颤抖着，心都要揪到了一起，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抓过包就往外跑，“妈，你别慌，我马上过去，你们现在在哪？”
“世纪大厦七楼，顾晓愚，我劝你最好不要报警，我们只是想替大姗姗和小安琪儿讨个公道，要你当面道歉，不想伤人！”电话被不知什么人抢了过去。
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李美玉的喊声，“你们不要乱说，我女儿她很善良，不会杀人的，对，她还是那个什么……寻孤志愿者，寻孤志愿者你们知道吧，就是帮助那些丢了孩子的家庭找孩子，你们说我女儿杀人是要有证据的，要真有证据，警察早就把她抓起来了……”
“你女儿是东鹏集团的太子妃，谁敢抓她！”
“仗势欺人，以为法律制裁不了她就没有公义了么？我们都是公义！”
“对，我们就是公义……”
“你们不要再挤了，挤坏了孩子……啊……”
手机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杂乱的脚步声中很快就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动静了，顾晓愚推门冲出咖啡厅，健步如飞，陈景浩等人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上了车。
三个人也赶紧跳上车，跟了上去，一路飞驰，还好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没有堵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世纪大厦。
顾不上找停车位，顾晓愚直接把车扔在路边，冲进大厦，坐电梯到达七楼，远远地便看见美食区聚满了人，黑压压一片，足有近千人，手里高举程珊珊和安琪儿的海报，还有她的照片，上面画了大大的红叉。
商场的保安和管辖民警正在维持秩序，可这些程珊珊的脑残粉像疯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前拥后挤，一遍遍高呼着，“顾晓愚，血债血偿！顾晓愚，血债血偿！顾晓愚，血债血偿……”声音好似追命一般。
顾晓愚的脑袋被吵得又涨又痛，快要炸了。
妈的，这些人一定是疯了！
晨宇、晨希、妈、爸……你们在哪……
她焦急地四处寻找，眼睛像灌进了沙子，红得厉害，在黑压压的人头中怎么也找不到她最牵挂的人的身影。
顾晓愚抢了把椅子站上去，终于在人群中央靠近围栏的一侧找到了爸妈的身影，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李美玉和顾建业两人胳膊抓着胳膊，弓着身子，圈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晨宇和晨希两个吓坏了的孩子被护在下面，不停地哭，那些疯狂的粉丝根本不顾里面有没有孩子，一窝蜂似的往里拥挤，孩子的姥姥和姥爷正艰难地支撑着，脸上的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淌。
“顾晓愚，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我的女儿没有杀人，我家小鱼那么善良，她没有杀人……”
在数百人的讨伐声中，李美玉的解释不过沧海一粟，微小的不能再微小，没有人听她的，更没有人相信她！
现场一片混乱，保安和警察暂时也无法控制住这些情绪激愤的粉丝。
饶是天使也会被这样的一幕逼成魔鬼吧。
顾晓愚只觉全身的血气似洪水猛兽一般都在往脑顶冲，什么理智，什么善良，都特么见鬼去吧！
“你们这些不辨是非的混蛋，不是要让我血债血偿么，我就是顾晓愚，我就在这！你们来啊！有什么都冲着我来，离我的家人远一点！我是顾晓愚，你们要找的顾晓愚就是我，来啊！过来啊……”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连喉咙都喊破了，一股腥甜往上涌，却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
真特么是疯了！
“我是顾晓愚――你们不是要找我么？来啊――”
终于有脑残粉注意到她的存在，下一秒，人群炸开了，“是顾晓愚，顾晓愚她来了，她在那！”
观光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陈景浩、荣蓉等三个人就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如蝗虫一般朝着顾晓愚冲了过去，很快将她包围在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