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声一落,我们纷纷扭头,果然看见张璐还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正在通道前面的一个分叉口中,来来回回地爬动着。
“对付一头凶灵,哪里用得着呼叫增援,看我的!”
黄小饼立刻持剑暴冲,袖中符咒一闪,化作一道笔直的流线,瞬间击中目标,打在张璐后背上。
砰的一声,张璐背上燃起了一窜符火,五官更扭曲了,夸张地乱扭着,发出尖锐惨叫。
“这次看你怎么跑!”黄小饼一马当先,单脚踩在张璐肩头,脚尖发力往下一压,这女人身体便死死贴向地面,无法动弹。
黄小饼腾出左手,单手掐诀持咒,念诵了一边咒语,然后将剑指一点,压在张璐后脑勺上,一股阳气汇入,立刻将她身体内的邪灵冲散,形成一股灰暗的烟柱,继续朝着通道内狂奔。
“嘿嘿,走不了!”
黄小饼嘿然冷笑,一解上衣扣子,将大衣甩动起来,对着那团灰蒙蒙的气雾笼罩过去,正要将它反手擒拿。
然而诡异的事情却再度发生了,只见那黢黑的通道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冷厉的娇笑,紧接着便是一截半尺来长的银梭,快速腾空,将那大衣扎穿,啵的一声,刺出了一个破洞来。
而那团扭曲的雾气,则沿着破空钻出去,嗖一下,继续没入了黑暗。
“是谁?”黄小饼将大衣往后一缩,重新套在身上,抬头,对着银锁射来的方向发出一声爆吼。
我和陈玄一也急忙赶上,和黄小饼并肩站立,朝着通道内壁看去。
隐约间,我们听到了一个女人冰冷的冷笑,一晃眼,有一道黑影自黑暗中闪现,瞬间消失在了一闪大门背后。
“有情况,这厉鬼怕是被人豢养出来的!”黄小饼一抖眉毛,持剑逞凶,当即朝那道黑影扑杀过去,我和陈玄一则是各自一怔,心中都闪过一些不太好的念想,急忙喝止黄小饼道,“回来,咱们可能中计了,谨防有诈!”
这话一脱口,立功心切的黄小饼已经越过大门,紧接着就是一阵乒乓声传来,似乎已经和门后面的人交上了手。
我生怕这小子有闪失,赶紧冲上去帮忙,结果没跑出两步,黄小饼忽然惊呼这“啊”了一声,然后身体就被一股气息震倒,倒飞而回,砸落过来。
“小心!”
我伸手去接,刚要触及黄小饼的腰眼,余光便瞥见,那扇门后面伸出一支白皙犹如莲藕般的胳膊,手中一根银梭破空,直挺挺地朝我胸口迸射而来。
这银梭长度仅有半尺,然而破空威势却极为猛烈,我单手搂着黄小饼,无法抽出手去拔黑魔刀,唯有一脚踹在门上,借力反弹,勉强避开,双脚尚未来得及落地,眼前又是一双穿花细手,结出一道印记,对着我脑门按过来。
“是个高手!”
我心里一凛,已经预感到对方的难缠。
这家伙一套连招,将我逼得手忙脚乱,加上双手还抱着黄小饼,我无力招架,唯有借力滚落,一个懒驴打滚,十分狼狈地将黄小饼甩到一边,这才有功夫跳起来,腾出双手,结出一个不动明王印,对着那扇大门空处一拍。
轰然一声闷响,对方那双手忽然变得软绵绵的,一缠一罩,将我法印中的力量散发而去,再度拍出一只手掌,直取我中宫。
“滚!”
我此时双手得到了解放,哪里容这人放肆?当即提气沉声,一声爆吼之后,横过手掌一封,利用手肘挡开对方掌击,右手化拳,一个大摔碑手砸了过去。
哐当!
那人被我的反扑逼退,飘然落入门后,轻轻反手一击,大门应声闭合,我这一拳捣在大铁门上,巨大的反冲力也随之袭来,震得我头皮发紧,半条胳膊都麻了。
泥煤呀……
我疼得脸皮铁青,心里那股邪火更甚了,并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对方太过灵巧,懂得依靠地形,因地制宜,一整套连招,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把我耍得团团转,这才吃了个暗亏。
但我也没带怕的,手中发力,强行对着大门一推,将那沉甸甸的大门移开,冲里面暴吼道,“贺兰,别跑了,我知道是你!”
这话音在冗长的空间中来回跌宕,宛如一记炸雷,前面的身影果然顿住脚步,回头,露出一张妖艳中满含着怨毒的眼睛,眼角狭长,眯得宛如刀锋一般,“林峰,你有胆子敢闯进这里,今天我让你来得去不得!”
“你个毒妇,有能耐就特么站住别跑!”乍见这张脸,我瞬间就咂摸过味来了。
我说呢,之前等待小晴上楼拿行李的时候,我总有种遭人窥探的感觉,随后又是小晴不明不白地失了一魄,感情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操纵,目地,就是将我引到这个阴暗狭小的空间离开,合围聚歼!
我暴怒道,“就你一个人,手下败将,放什么厥词!”
她咯咯一笑,语气冷得透骨,“谁说只有老娘一个?林峰,就算你真有三头六臂,这次也别想离开!”
话音落地,这女人立刻单臂高举,发出一声呼喝,紧接着,身后七八道着装单薄的声音袭来,又要围着我,一通旋转。
见状,我立刻拔出黑魔刀,反手一挥,刀光凛冽,煞气滋长,没等对方结成阵势,已经反手一刀,提前将那魅幻邪阵破解。
同样的招式,不可能连续对我产生两次作用,我一刀劈出,黑魔刀煞气立刻化作洪流席卷,几道红粉身影纷纷惊呼,惨叫着跌落。
而顾兰显然也没打算用这种伎俩困住我,在察觉到我冲势不停之后,便立刻翻身后退,跳到了那几道身影背后。
而几个身穿粉红色薄衫的女人,则纷纷向我发动攻击,一轮拳脚齐上,犹如穿花过影,将我强行阻截下来。
我力战七人,半步都没有后退,黑魔刀中自有一股煞气奔走,将所有袭来的攻击一一化解,偶尔逮着机会,便犹如那毒蛇探洞,长驱直入,在这帮庸脂俗粉的身上切出点零碎来。
到了这一步,我早就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无论呈现在我眼前的脸孔,有多么的楚楚可人,但其本质,也不过是一帮披着一副好看皮囊的蛇蝎而已。
刀光熏染,带出道道残血,夹杂这帮红粉骷髅的尖叫和呐喊,乍一听不像是在恶战,反倒显得有些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