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竟然是灭尽红的上品杀手!”离无形惊讶的说道。
“隐藏的够深。”玄毅道。
数个月前,当胡形出现在广信城的时候,胡形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四处放荡不羁的修行者。
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很喜欢招摇。
后面为了助段怀香将秦万代掳走,胡形孤身潜入秦府,结果被秦府的护卫给活捉了。
当时胡形的样子要说有多狼狈,他就有多狼狈。
后来在服下散力丸后,胡形由薛剑等人押往野马岭。
一路上,胡形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
就像是一个哑巴,或者是抱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念头,不计较自己还能活多久。
那时,没人会想到胡形竟然会是灭尽红的上品杀手。
而且胡形比其他两位上品杀手都厉害,他竟能解散力丸的毒。
木南院还有七樊谷,都差点被他给夷为平地。
“这都是长协以空的布局,幸好我们棋高一招!”地夜行空道。
他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惊心动魄。
灭尽红作为远唐最强大的杀手组织,配得上他们控灵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才将其铲平。
在这其中还离不开戒淡的相助,他都记得。
他心想远唐没了灭尽红的困扰之后,应该可以平静很长一段时日了吧。
他加入控灵的目的除了是为了修行,更多的是为远唐的安宁出一份力。
“玄公子!离少侠!”
离无形和玄毅寻声望去,英萍正在朝着他们跑来。
此刻,英萍的眼神已经明亮了许多。
在他们刚回到七樊谷的时候,英萍还是有一丝担心。
毕竟无明域的域主她没有接触过,不知他是不是虚有其名。
今天,禅舞能够摆脱兽族血液的折磨,慢慢的恢复成一个正常人,最高兴的人就是英萍。
不管是在英萍的眼里,还是心里,禅舞都是她的亲妹妹。
为了禅舞,她敢和长协以空撕破脸。
为了禅舞,她敢直接面对黑圣。
不多时,英萍已站在了离无形和玄毅的面前。
“多谢二位!”弯着腰,英萍对着他们二人行谢礼。
“不必言谢,我们和禅舞姑娘都是同门,相互帮助是应该的!”离无形急忙说道。
“控灵今年能将你们二位收为门徒,绝对是他们的福气!”话音刚落,英萍看了一眼地夜行空。
“嗯,说的没错。”地夜行空笑着说道。
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而不是为了附和英萍。
有他们二人在,他甚至都觉得控灵将会在未来因为他们缩短与云影的距离。
“离兄,这株嗜血草好像还能救活。”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薛剑端着嗜血草迎面走了过来。
当他见到嗜血草的时候,他就很感兴趣。
在嗜血草将禅舞体内的兽族血液都吸出来后,他就更兴趣了。
“薛胖子,你怎会这么认为?”离无形好奇的问道。
停下脚步后,薛剑将装着嗜血草的盆子稳稳的放在了地面上。
吃力的蹲下身,薛剑往已经枯萎的嗜血草注入些许天地灵元。
不多时,嗜血草上有一小片的叶子恢复了橙黄的光彩。
“难道它就是靠吸食天地灵元成长起来的?”地夜行空挑着左眉。
“应该是,但又不全是。”演沧道。
“你也来凑热闹了!”地夜行空回过头注视着演沧,道。
“是啊!”演沧笑着说道。
“空哥,沧哥,我们要留着这株嗜血草吗?”薛剑问道。
“当然得留着它,我还想多研究研究。”演沧道。
他日常除了修行之外,花花草草也能引起他的兴趣。
何况嗜血草不是普通的草,而是异兽。
研究它可比煮面有趣多了,演沧怎会让自己错过。
“沧哥!”将装着嗜血草的盆子抱起来后,薛剑将它交给了演沧。
他本来是准备自己研究嗜血草,但显然演沧比他更适合。
“我一有新发现,立马就会告诉你们!”演沧道。
“好,可别让我们等的太久了!”地夜行空道。
数十几个时辰后,七樊谷,第三天的夜晚如期而至。
禅舞已经醒来了,犹如一夜春风来,七樊谷里四处张灯结彩。
就像是过节一样,空气中都是喜庆的味道。
坐在落花酒楼二楼走廊的栏杆上,离无形仰着头望着月光。
张开双臂,他已经在期待明年春天的到来了。
自他加入控灵以来,数次经历生死的考验。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笔笔宝贵的财富,纵使当时非常的艰难。
他正在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他却一点都不兴奋。
他反而很冷静,提醒自己不可迷失了方向。
因为他知道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走,而且朋友不见得会越来越多,甚至有可能越来越少。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月光没有那么的皎洁了。
而且迎面而来的风也有那么一点凉,像是深冬时节远还没有走到尽头。
使劲的摇了摇头,离无形努力让自己沉浸在七樊谷的喜庆气氛中。
未来的事情,就等未来到来时再去解决吧!
“离兄,我就知道你会在这!”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离无形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力度很柔软。
将目光往前延伸,进入离无形视线里的不只有薛剑,还有叶澜。
如此美好的夜晚,他们当然想找离无形多说几句话。
在今年控灵新收的门徒,好像唯有他们三人可以无话不谈。
不一会儿,叶澜和薛剑分别站在了离无形的两旁。
薛剑抬起手拍了拍离无形的肩膀,从他认识离无形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将与离无形成为好朋友。
或许离无形以前会有怀疑,他的接近另有目的,但他现在肯定离无形已打消了他的怀疑。
“怎么没有酒的味道?”薛剑又细细的闻了一遍。
“空哥又不在,哪来酒的味道。”离无形说道。
“奇怪了,空哥今晚怎么不在这里。”薛剑道。
“估计是去别的地方喝了。”离无形道。
“咳,本来我还想陪空哥痛饮一番的!”薛剑道。
“是吗?”
话音刚落,地夜行空稳稳的立在了落花酒楼的房顶上。
他只是晚了一步来,而不是换了一个地方喝。
放眼整个七樊谷,就属落花酒楼最适合一边看风景,一边喝酒。
朝着薛剑使了一个眼神,地夜行空示意薛剑快些上来。
有人陪他痛饮,他怎会拒绝。
特别是薛剑,一看他的肚皮,就知道可以装不少的酒。
那就尽情的来吧,他没什么好客气的。
“嗖!”
轻轻一点,薛剑便稳稳的站在了地夜行空的身旁。
“给!”地夜行空将左手中的一坛酒递给了薛剑。
接住酒坛后,薛剑打开封口立即痛快的喝了一口。
就这一口,薛剑的脸颊发烫了。
其实,他已有些日子没有喝酒了。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叫‘薛剑’吗?”薛剑看了一眼众人,问道。
“难道你家里人希望你长大以后像剑一样无坚不摧?”叶澜说道。
“错。”薛剑晃晃悠悠道。
“薛胖子,该不会是因为你父亲手中的兵器是剑?”离无形笑着说道。
“对,我父亲手中的兵器是剑,他希望我用的兵器也是剑。”薛剑道。
“但是你喜欢的兵器是斧子。”离无形道。
“是啊,我现在用的就是斧子,我还给它取了一个很漂亮的名字,叫‘破魂斧’!”薛剑兴奋的说道。
这时,地夜行空对着薛剑的耳朵轻轻的吹了口气。
眨眼间,薛剑平稳的躺在落花酒楼的房顶上睡着了。
至于他手中的那坛酒,自然回到了地夜行空的手上。
既然薛剑已喝醉了,那就让他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不必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