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一点也不像是秋末冬初的样子,灿烂的犹如盛夏。
叶桐穿着一件鹅黄色吊带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伦敦女鞋,乌黑的长发做成了一次性的波浪卷,显得她妩媚又成熟。
她冲他挥了挥手臂,想当年一样灿烂笑道:“阿彻,阿彻!”
韩彻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像当年一样,即使时过境迁,即使容貌改变,她却依旧犹如当年,那个站在绿荫下冲他挥手的女孩,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韩彻温柔笑道:“来了。”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街道那头走向这边。韩彻刚走过来就被叶桐扑上去狠狠地亲了一口。
韩彻抱着她无奈又宠溺的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轻薄与我。”
叶桐捧着他的俊脸,惊讶的笑道:“亲爱哒,你竟然被我带歪了哈哈哈哈哈。”
韩彻:“………………你高兴就好。”
他的衣角被人扯了扯,韩彻低头一看,韩晓眼睛亮晶晶的将他望着,等待着来自哥哥的赞美。
韩晓穿着新买的裙子,那是一件粉红色的蓬蓬裙,裙边和领口有着一圈又一圈的蕾丝,后背还系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结,她穿着一双复古珍珠小皮鞋,雪白的蕾丝袜子和褐色的小皮鞋搭配得恰到好处,她那柔软的发丝也做成了卷发,她的头上还戴着韩彻精挑细选的公主头冠,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漂亮的芭比娃娃,美丽又精致。
韩彻半蹲下来,亲吻韩晓的手背:“你真漂亮,我的小公主。”
韩晓笑得比糖果都要甜美,路过的行人忍不住驻足为他们拍照。
无论是谁,都会赞叹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人。
楚烨然从葛青手里接过那张照片,他凝视着照片里的年轻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今天是他最疼爱的妹妹的生日。”楚烨然望着他的脸,有些恍惚。
他笑得真开心。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样笑了?一年?还是两年?
楚烨然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年韩彻憎恨的目光和无比决绝的背影。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葛青问:“需要送些什么吗?”
“不需要。”
楚烨然放下照片:“不需要送礼物和蛋糕,你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他嘲讽的勾了下唇角,然后又迅速沉下了脸,声音阴郁:“因为他会厌烦。”
这么好的心情,看到熟人后会变得很糟糕吧?
葛青后背微僵,他点头离开,一个字都没有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楚烨然说的是事实――――韩彻厌恶他。
不,更准确的说,韩彻已经不在意了。他从前是厌恶他们,而现在却是彻彻底底的无视了。
他们都被踢出了他的世界。
从此之后,再无关联。
不过葛青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他没有怨言,没有苦衷,更没有情非得已身不由己,他只是在感情和现实面前做出了选择而已。
即使韩彻会将他彻底遗忘,他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他怨不得别人。
韩彻去接她们之前就把小饼干交给小保姆,嘱咐她放进微波炉里烤制,他们回来时小饼干还是热的,散发着浓郁的奶香,惹得叶桐食指大动。
小保姆将饭菜摆上桌,韩彻拆开了蛋糕,叶桐忙着点蜡烛,韩晓则老老实实的坐在桌边,等待吹蜡烛这个环节。
叶桐点了蜡烛之后就往上插,韩彻连忙制止:“这支蜡烛往左边一点…………不,不是这边…………再往右边一点…………。”
叶桐死鱼眼:“亲爱的,你的强迫症真令我抓狂。”
她话虽然说得嫌弃,但是依旧将蜡烛插到了指定的地方,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口嫌体正直。
等了好久都没能吹到蜡烛的韩晓:“……………………。”
为什么每年都要上演这一幕?
今年还额外加了一顿狗粮。
他们蜡烛还没插完,门铃就响了。
小保姆打开门,来客是一位身形挺拔,长相俊美的金发男人。
这个金发男人穿着中性又时尚,笑容亲切又迷人,身上那成熟又幽默的气质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
小保姆红着脸问:“请问您找谁…………。”
她还没说完,那个男人就打了个响指,一支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凭空出现,他将玫瑰递给她,优雅的亲吻她的手背,笑容妖孽却不会令人反感:“亲爱的小姐,您真是美丽。”
他那天蓝色的眼眸深情地注视着她,此时犹如情圣附体:“请容我自我介绍,我叫貂蝉.布莱兹.赛罗.瓦特@#%。”
小保姆:“……………………”
先生,你的名字令我对美色望而却步。
“布莱兹,你这个老男人怎么好意思戏弄人家小姑娘?谁给你的勇气?”
终于插完蜡烛的叶桐走过来,他们两个四目相对的那一刹,就开启了互相伤害模式。
叶桐:“还搭讪小姑娘呢?你也不看看你跟人家的年龄差距――――你都能当人家的爹了好不好?!”
小保姆一脸震惊: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老了?!完全看不出来啊!他是妖精吗?!皮肤保养的真好!
布莱兹:“没关系,就算我年纪大了那么一点点,我们两个出去人家照样叫我们姐弟,我猜你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抹精华液紧致皮肤对不对?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就算你把脸上涂满精华液,也比不上我的天生丽质。”
小保姆:过分了过分了!过分了啊!你这么说女孩子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叶桐却好不生气,她贱贱的笑道:“就算我再怎么样,我还是有人爱的,但是亲爱的布莱兹,你就啧啧啧………………。”
布莱兹:“……………………”
小保姆:“……………………”
你的毒舌成绩怕是满分吧?
布莱兹将礼物放在韩晓面前:“噢小公主你今天真是美丽――――比某人小时候真是漂亮多了。”
叶桐又想起了当初在骷颅公墓里这个老男人对自己的称呼,顿时恶从胆边生,她不客气的踩着他锃亮的皮鞋,笑容灿烂:“你说的某人――――是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