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有记忆起就知道邱增,镇子里谁谈起邱家都是说:‘啊!就那个神童邱家啊!’
可是,凭什么!我不过是就比他晚出生而已,凭什么就活该活在他的光环之下,我的成绩就那么不起眼了么!
我求我爸爸妈妈搬到了邱增家隔壁,我按着他的脚步每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我按着他的脚步出国,甚至按着他的脚步学了我不感兴趣的心理学,我就是要证明我会比他更出色,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更好,我要让那帮愚民见证谁更优秀。
我和他念得同一个小学、中学、大学,我努力超越着他曾经的一切成绩记录,可是为什么?所有人提到我都说:‘不愧是邱增,教得真好!’明明成绩都是凭我自己的努力考的,和那混蛋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找一个机会,让那帮愚民见证我和邱增之间的比试。
高中的时候邱增成了学校里的王子,好多女生都给他递情书,老师说早恋会分心,我怎么能允许其她人分邱增的心,那样我就算赢了又有什么价值,我要的是在拼尽全力的比赛中的胜出!我赢也要赢得正大光明!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断我的计划!
可是他不可能不谈恋爱、不结婚啊!于是,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我和他在一起,浪费相同的时间,这样我们就能进行最公平的比赛!最重要的是还能比试一辈子!
明明我们都计划好了,毕业后要一起回南省当老师,我和他会在当初沿江镇所有愚民的见证下,进行事业的比拼。
可是,他回了一次南省就要和我分手,就要打破我所有的计划!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我怎么可以就让他破坏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制作的这么完美的计划!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更为了怕以后没有比试的机会,我毅然决然的转系学了心理学。
终于,我等到了第一次机会,我等到了老师,我和邱增都是老师的学生,我努力地学习着,果然,老师更喜欢我,丝毫不理邱增的排斥撮合我们,老师一定是发现了我比邱增更出色,才会更喜欢我,老师那么厉害,不像沿江镇的那帮愚民,他的权威足以证明我的优秀!
可是,我和他的比试还没有来得及在那帮愚民面前见证,他居然就放弃了读博的机会回国,还要去离那帮愚民那么远的林省,呵呵!我怎么会允许!
我疯狂地缠着他,甚至想要借着弃学业于不顾跟他回国来威胁他!可是,却知道了他父母死亡的真相。
哈哈哈・・・哈哈・・・听完他的话之后,我就知道我的计划全部泡汤了,我的比试,我的见证,我努力的目标,都破灭了・・・
毕业之前,老师找到我,和我谈了好久,我才知道老师之所以对我好是看到了他最疼爱的最有天赋的学生眼中的死寂,他知道天才是孤独的,他担心邱增会走错路,所以一直担忧着、惊恐着,直到,他意外地发现了我能牵动邱增的情绪,欣喜若狂!也因此才爱屋及乌的对我好,想让我打破邱增眼里的死寂!哈哈哈哈・・・他还说我学催眠虽然也有些许天分,却并不适合继续学下去,或者说,不适合继续在他手里学下去,他对学生特别严,我怕是很难在他手里顺利研究生毕业,他还说之前说收我是因为有邱增在,邱增可以帮我,给我补课,可是邱增离开了,哈哈哈・・・
要跟我也跟最好的老师,第二算什么东西!我放弃了继续读下去的机会,直接回了国,来到了春城找邱增。
因为邱增我放弃我最适合的而学了心理学,又被定义为只有些许天分,很难继续走下去!他耽误了我,我一定要他受到惩罚!
我・・・”
剩下的洛缘不想再听下去了,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小心地控制好了关门声后,放松地倚在了墙上,闭着眼睛迎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呼~总算结束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吱的一声,身边的门开了,洛缘看着率先走出来的自家二哥歪了歪脑袋:“二哥,我们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吧!”
“恩,差不多了,写篇报告再和九哥汇报一下,就可以了。”
“还要和九哥汇报啊!”
“怎么,不想和我汇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神・・・”洛缘扫了一眼目含惊讶的李明泽,改了口:“咱们组里这么多人,都跟九哥汇报,九哥岂不是一天不干别的光听汇报了吗?我是担心九哥太辛苦~”
李明泽注意到了洛缘的眼神,直接开口:“案子多亏几位,总算解决了,我上去和李厅汇报一下,几位自便。”说完转身就带着其他警察走了。
闫立辉看着颇有几分眼色的李明泽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敲了洛缘的脑袋一下:“想什么呢!只有咱们前三组的成员跟九哥汇报,后三组的人和他们各组的组长汇报,没有大事儿的情况下,各组组长每季度和九哥汇报一次就行,至于第七组,当然是戴犀那小子负责了,没有重要的事儿的情况下,半年和九哥汇报一次就行。要不然你九哥可就真就得像你说的那样,一天天只能坐办公室听汇报了。”
“走了,去看看邱增。”
“yessir!”洛缘调皮地敬了个礼,狗腿地主动给解黎斯开门。
三人进了审讯室的隔壁,一进屋就看到了背着阳光低着头的邱增,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身上气场的压抑很容易让周围的人感受到。
“脑袋清楚了么?”闫立辉看着邱增的颓废压抑样儿就难压心里的火气。
“呵~”邱增抬起了脑袋,眼眶泛红,嘴唇泛白:“清楚了。”
“你还咬定是你策划并指使韩洋杀得那七位么?”
“谢谢。”
“我要的是你的回答。”
“呵呵~”邱增闭上了眼,一只手捏了捏鼻梁,慢慢放缓了身体。再睁眼时整个人又变成了洛缘初见时的模样,清冷薄凉,声音却依然温暖如冬日里中午的太阳:“不是,不是我策划并指使韩洋杀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