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萧严颤抖了一下,慢慢的坐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他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剑,刚才被冷风收拾的那样厉害,他都没有把剑鞘拿下来。
“我没有办法打开它。”萧严将陷仙剑放在自己的怀里,虚着抱着它,一举一动之间都显露出了对它的珍惜。
“没有办法打开它?”李广陵着实是有些愣住了,他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就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种。
“怎么可能?”
要是这句话,这怎么可能?
萧严听了苦笑一声,那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脆弱和伤感,十分的动人。
“我没有办法打开它,就是这个意思。”萧严手里握着剑把,另一只手握住了剑鞘,猛然间使出了浑身最大的气力。
手背之上青筋直露。
但是这剑却纹丝不动。
就好像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这只是一个被雕成了剑的形状的木头。
但是李广陵却清楚的知道,这就是那把天下神兵,陷仙剑。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萧远山才是它的主人,而我却并不是。”说到这里萧严的表情十分的平静,平静的让人看不出其中所表露出来的哀伤。
但是李广陵去皱起了眉头。
真的是这样吗?
“不只是这样,我根本就不会格斗,也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他身体里面的灵力。”
“那些东西,那些记忆就好像是隔着一层浓雾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该如何去做。”
说到这里萧严有些沮丧,“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废物,许许多多的东西就像是顽皮的猴子,我只能看着他们蹦蹦跳跳,却根本连一只都逮不到。”
“浓雾么?”李广陵若有所思。
“但是你能够使用很多的术法呀?”李广陵继续问道。
如果真的像萧严所说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驾驭萧远山身体里面的灵气,那么之前他是如何使用数法来寻找白庆的踪迹的?
听了李广陵的话,萧严点点头,但是好像却并没有太过惊讶的样子。
“我可以使用术法,因为我要去找白庆。”他这样说道。
李广陵听到这里倒是有些糊涂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萧严一脸的理所当然,“寻找白庆是萧远山给我的任务,我当然能够使用术法!”
“这和萧……”话还没说完,李广陵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任务……”
难不成,萧严认为,他之所以能够使用灵力和术法,是因为萧远山要求他去帮他寻找白庆的下落,因此给予了他使用灵力和术法的权利。
听起来好像是奇奇怪怪的,但是这可能吗?
李广陵心中疑惑,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但是一时之间确是也说不出来。
真的是这样吗?
“我该去找白庆了。”萧严突然间严肃的说道。
他挣扎的站起来,虽说眼睛一片清明,但是却像是被什么给控制住了一样,态度明显的发生了变化。
“找白庆。”
“找白庆。”
……
萧严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嘴里一直呢喃着这句话,他们所处的这个小校场位置比较偏,有很多的岔路口。
而在李广陵的印象之中,萧炎山是一个方向感极差的人。
就算是沿路留下了印记,他也是总能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走到另一条路上去。
而此时的萧严却全然不同,他走在路上好像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该往哪个地方去,他甚至都不需要看路。
如今的许多修仙者都能做到这样,但是对于萧远山来说却是奇怪的很。
李广陵此时已然有些相信了,萧严是萧远山创造出来帮助他实现愿望的另一种精神。
因为在某些方面,两个人几乎是完全不同的。
像是阴阳两极,相生又相克。
李广陵不太放心,悄悄的跟了上去。
见萧严漫无目的,却又像是目的明确地向着一个方向四处寻找。
“白庆――”
他突然大叫起来,然后就摔倒在了地上。
萧严的胸脯有着微弱的起伏,但是眼睛却没有再睁开了。
今日几乎脱了力去,还这样不计体力的四处寻找,晕过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李广陵上前认命的将他扛到肩头带了回去。
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这一群人之中的老妈子的?
明明之前自己也是肆无忌惮的那一个呀。
诶。
等到萧严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在一个巨大的木桶里,木桶里面有着青褐色的药汁,味道十分的难闻刺鼻。
他只感觉自己身体各处有着细细麻麻的啃噬感,让他不禁紧蹙起了眉头。
说疼也不疼,说痒也不痒,十分的难受。
“我这是在哪儿?”
“醒了?”一个还算得上是沉稳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硝烟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就见到冷风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手里还提着一小壶青玉瓷坛装着的酒。
看冷风那一脸享受的模样,就知道是难得的佳酿,萧严下意识地嗅了嗅,皱起了一张脸。
这屋子里弥漫着的药味儿,实在是太过刺鼻了,就算是再醇厚的美酒,在这其中恐怕也闻不出什么味道吧。
真不知道冷风是如何在这味道浓郁的屋子里喝上这样的美酒的。
说句不好听的,全都糟蹋了。
若是冷风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怕是要与他拍掌叫好,他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这药味实在是太过煞风景。
在美妙的东西在这其中恐怕都尝不着什么味道。
但是没办法呀。
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泡药浴,万一出现什么特殊情况,总得有人看着点儿。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燕子楠那个家伙,男儿身女儿心,让他来这看一个光溜溜的大小伙子,他是乐意,但是旁人不能答应啊。
李大哥有自己的事情做,宁慈又不太熟,交给小童又不放心,实在是寻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只能他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