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山原本想去帮燕子楠共同对抗萧长风,但是见着宗政伯夷突然出现,他竟然是停住了要去的脚步,不为别的,宗政伯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早就有所耳闻,也亲眼见过他的行事风格。
若是他就这样离开了,这个魔头,突如其来想要杀掉在李大哥,他又能怎么办?
感受着萧远山这股摄人的目光,宗政伯夷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赶紧去帮他吧,看他那样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萧远山一咬牙,看着已经明显处于下风的燕子楠,又看了一眼在恢复伤口的李广陵,一时之间难以抉择,但认识秦百忍却指了指天空也说道,“道友你先去吧,他不会伤害先生的。”
萧远山还有些犹豫,但是既然李广陵这般的信任秦百忍,那么听他的应该没什么错,再加上燕子楠确实是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季风云又身手重伤……
萧远山没有在做犹豫,提剑轻身飞上了这半空之中,手中的剑,狂风扫落叶,一剑荡六合,带着无可比拟的气势,又有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信任于我。”宗政伯夷扭过头来对着秦百忍说道,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对秦百忍这一举动的赞赏。
“你要是想杀了我们,那道友在这儿能拦得住吗?”秦百忍语气淡淡的说道,刚才那对着宗政伯夷毫不掩饰的杀气已然间收敛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那当然。”不能。
两个人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一切仿佛都在不言之中。
如果宗政伯夷想要杀了他们,萧远山在此处除了会阻碍他的动作之外,其实并不能够改变事情的结果,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去帮一下燕子楠,总能救下一人。
“不过你猜对了一点,”宗政伯夷扭过头来,看着依旧在运功的李广陵,见他身上的灵气一点一点都恢复了,他的伤口那原本长流不止的鲜血已经止住了,嘴角微微上扬,目光跳向远方。
“我确实是不会伤害你们。”至少现在不会。
秦百忍自然是已经听清楚了,他的未尽之余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此时此刻他心底里泛涌出来的杀意已经快要止不住了,之前杀害自己的人就在面前,他又如何能够就这样淡然的与他相处。
“那样自然是最好。”
却说这边,燕子楠和萧远山联手,诛仙剑和陷仙剑结在一起,青红相间,两道不同颜色的剑锋在半空之中给萧长丰结下了一套密密麻麻的剑网。
季风云此时也已经恢复了一些行动,此时此刻的他修为下降的厉害,但是还听着心中的那一口硬气,手中震荡出的壁环发出了钉钉的碰撞声。
九曲连环并不是远攻的法宝,他最能够发挥实力的是近战,但是萧长丰明显是知道他这个宝物的弱点的,因此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再加上青红剑网已经遍布了半片天空,萧长风依旧在其中左右相交,屹立不倒。
“和你聊天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宗政伯夷语气平淡地对着秦百忍说。
秦百忍却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一方在李广陵身上,另外一方就在那空中的战局之中。
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这辈子都不要见到宗政伯夷。
宗政伯夷见秦百忍并不搭理他,也没有再自讨没趣,反而是看着空中的激战,冷笑一声,手中又出现了那把黑色的戮仙剑。
事实上他虽然并不喜爱这把剑,但是不得不说这把剑与他实在是太过于契合也太过于相似了,他们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沟通,就能够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宗政伯夷知道该如何去做,才能够把这把剑的天赋和杀性运用到极致,他也同样的知道这把剑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一剑一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飞身而上,就对着萧成丰而去,青红的剑光之中又掺杂了一道足以吸引全部人目光的黑色的剑光。
萧长丰下意识的后退,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策略。
萧长丰曾经也进入过这深渊之地,甚至于他的武器之一就是从深渊之处捉上来的那数百个鬼影。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深渊之中凝结了数万年的杀气和血腥气无动于衷。
宗政伯夷似乎是解放了这把剑所有的限制,是的,几乎。
戮仙剑是宗政伯夷从深渊之中拔出来的,这柄剑已经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存在于这样的深渊之中了。
宗政伯夷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不是一把剑的形状,他像是一块石头,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儿的石头,看上去平平无奇,与周围那些沾染了鲜血的石头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深渊之中的这些魔物却是一点都不敢靠近。
可以说宗政伯夷是在这把剑的庇护之下得以生存的。
宗政伯夷在这一块石头的庇护之下得以喘息的时机,同样的,他也经历过无数次的毁灭,无数次的重生。
终于宗政伯夷有了自保的实力,他要离开这里,但是离开这里之前,这一块儿一直在他旁边保护着他的这块石头,却突然之间裂开了。
露出了里面,这边漆黑如墨,似是已经吸收了无数杀戮之气的剑来。
宗政伯夷在见到这把剑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柄剑属于他,即使他可能并不想要。
在握住这把剑的时候,宗政伯夷的脑海之中,突然间多了许多的东西。
这柄剑上一个主人是一个战神,说是战神,其实也不过就是部落中的一个勇士。
但是他几乎统一了灵界。
无数的鲜血和白骨垒起了层层的高阶,成就了一个至高无上的王座。
但是也因为鲜血和杀戮,反叛开始了。
勇者最终因为手下的背叛而坠落于深渊,陆先进在掉下去的时候与他分开。
那勇者就成了底下这些魔王的食物。
很老套的一个故事,但是宗政伯夷却似乎亲眼看见了它的发生。
同样的也知道了,包裹住这剑的,并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层一层干涸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