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广陵的意识空间中,玄黄之力早已散开,而那灵魄却已经变成了一团朦胧的光团,没有了人形。
李广陵的灵识之体沉沉浮浮,漂浮在光团前面,眼睛闭着面容平和,像是在沉睡。
玄黄之力散为漫天星光,把那光团与李广陵,完全包裹其中。
如果李广陵此时醒着,定然能够发现玄黄之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不再是之前散发着微弱光点的星光,光芒非常耀眼,每一颗光点都像是一轮明月。
玄黄之力吞噬了灵魄的大半能量发生了异变,灵魄已经完全变成了纯粹的魂力与灵识之力。
仔细看,能够看到灵魄形成的光团与李广陵的灵识之体之间竟然有丝丝缕缕的光线。
光线很细,起初只有两三条,慢慢的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光波,连接着灵魄与李广陵。
灵识之体一直没有清醒,脸上的平和渐渐变了,时而会露出欣喜之色,时而又觉得万分委屈,慢慢的变成愤怒,很快又高兴起来!
种种情绪在灵识之体的脸上快速的变换着,似乎在经历着一场被压缩的人生。
这些情绪很快也平静下来,灵识之体身上泛起微光,白色的灵识之力与紫色的魂力交织。
紫色的魂力竟然还有深浅之分,深色的魂力明显比浅色的魂力更加雄厚,它在不断的拉扯吞噬,想要把浅色的魂力与自己融合。
浅色的魂力却与白色的灵识之力融为一体,不断的抵挡着深色的魂力。
拉锯战持续了很久,玄黄之力始终没有加入,直到最后深色的魂力突然爆发,竟然演变成了魂力之火,不断的炙烤着浅色的魂力与灵识之力。
这是深色魂力最后的疯狂与挣扎,如果成功他就会彻底的主宰灵识!
玄黄之力慢慢的压缩,魂力之火似乎感受到了压迫却没有减弱,而是猛的暴涨开来,散为了半天的火星与玄黄之力对抗。
意识空间一声接一声的轰鸣,让李广陵重新感受到了尖锐的痛楚。
就好像身体被撕裂成了两半,不断的有人在拉扯着他,想要把他撕碎吞噬。
李广陵的意志经受着严酷的考验,只要他稍有松懈,那双手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它分开。
但他却一直在苦苦的坚持,疼痛没有让他放松,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他咬紧牙关拼命的抵挡的那双大手,不断的让自己的身体进化,膨胀。
终于,那双手好像力竭,李广陵的身体再次凝聚,处处的潮水一般退去,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那双手依然没有消失,但他却迎头而上。
那一双如高山一般的大手,在李广陵迎头冲上的时候不断的萎缩,渐渐的变成了一双正常人的手臂,李广陵却已然成长,那双手在他眼中不过如蝼蚁一般,随手一挥在风中飘散。
意识空间之中,魂力之火随着李广陵睁开眼睛,缓缓飘散,化为纯粹的魂力进入了他的意识。
玄黄之力同时雾化,进入到了李广陵的体内,灵识之体“嗡”的一声,爆出耀眼的强光。
意识空间被强光撑爆,轰隆隆的扩张了三倍,灵识之体心脏处,有微弱的起伏。
“……你醒了。”
玄冥看着李广陵睁开的眼睛,复杂的放开了右手,眼神确实是李广陵,但却与之前的李广陵不同了。
李广陵平静的点了点头,由于痛苦挣扎而沾染的灰尘,随着微风缓缓散去。
他明明只是站着,但是却给人一种高如山岳般的感觉。
黄袍瞳孔骤然紧缩,震惊的看着李广陵,怎么可能?
李广陵竟然醒了?
没错,醒来的确实是李广陵,那要夺舍的灵魄一定是被李广陵给吞噬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李广陵仅仅是大帝修为,那灵魄的原身可是……
黄袍紧紧的握紧双拳,尖锐的指甲刺破手掌,轻微的刺痛却没有让他清醒。
他依然感觉震惊而不可思议,李广陵即便已经是大帝修为,灵识异于常人,但他怎么可能吞噬掉灵魄?
震惊的又何止是黄袍一人,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到灵魄冲入了李广陵的体内,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夺舍之战。
没有人会觉得李广陵能够逃脱,夺舍之人能够形成灵魄,已然说明他的修为早已不可想象。
李广陵醒来之后,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一旦夺舍成功,那就证明又一个行将坐化的老怪物新生了。
但是,玄冥却什么都没做,而是平静的和李广陵打了招呼,那就证明醒来的不是老怪物。
没有人能够在夺舍之下成功反噬,多少天资聪颖的天才沦为了别人的嫁衣。
李广陵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能够成功的抵挡灵魄吞噬?
拍卖场的顶楼。
“他怎么可能吞噬星奎老怪的灵魄?”
一个身穿淡紫色长袍的女人震惊的握紧了双手,竟然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之前那场争夺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们身为渭水黑市的掌管者,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星奎老怪的目标就是李广陵,早在李广陵登上渭水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他们一直派人暗中观察李广陵,早已得到消息,知道那几个老怪物确定了夺舍的目标。
一来是出于好奇,二来是为了解决后续的麻烦,他们调查了李广陵的身份。
李广陵在灵界做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道他曾经那些轰轰烈烈的事迹。
女人虽然觉得这样一位天才就这么被人夺舍有些可惜,但是那几个老怪物与黑市之间进行了交易,她还是恪守原则,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意料之外,李广陵竟然吞噬了星奎老怪的灵魄?!
星奎老怪死了?!
血色之人如幽灵一般飘到李广陵的面前,那双妖艳的红色瞳孔静静的盯着他。
李广陵一直在与灵魄争夺控制,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