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电子屏幕显示出结果。
正中靶心的十环!
谢斯白松手,放开秦黛直立起身的瞬间,他的耳朵轻轻蹭了下她的。
骤然加快的心跳。
秦黛仿佛亲耳听见那怦怦的跳动。
而她分不清,这心跳到底是因为正中靶心的十环,还是耳尖传来的触电感。
第25章 琥珀拾芥xi 又甜又冷
好在半小时后, 团里有老师打电话,将秦黛召了回去。
她甚至有些庆幸这通电话。
虽然那一枪之后,秦黛已经有意无意地尽量避免谢斯白身教, 只听言传。但耳朵碰到时的触电感却好像留下了烙印,怎么也无法清除。
所以连谢斯白听到那通电话后, 提出送她回团里,都坚定地拒绝了。
谢苑溪没能看到秦黛跳舞,整个脑袋都耷拉下来, 拽着秦黛问她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比情人分别还依依不舍。
谢斯白站在一旁, 比局外人还局外人。
“下个月我有场演出, 溪溪要不要看这个?”秦黛想出个办法,“如果想的话, 下次见面我给你拿张票。”
谢苑溪像株见了阳光的向日葵:“真的!?我要我要我要!”
秦黛点头应好,下意识看了眼谢斯白, 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她觉得谢斯白那样的人, 喜欢射击这种刺激运动,应该不会爱看舞剧, 便没有提。
等车一到, 她就佯装着很赶时间,闪身离开。
车尾从路口拐过,彻底看不见了,门口的兄妹两才转身。
谢苑溪见到应宣, 炫耀道:“秦姐姐送我她的演出门票, 我下个月要去看,她都没有给我哥,嘻嘻嘻。”
谢斯白:“……”
他懒得争辩,从应爽手里接过递来的步|枪, 戴好护目镜。
“比一轮?”应爽问。
“行啊,”谢斯白懒洋洋道,“赢了把我妹送给你。”
谢苑溪:???
-
另一边。
秦黛回了团里,才知是谭慕言排练时旧伤复发,整个膝关节都水肿了。
这也就意味着,还有不到二十天的《红玉》巡演终场,谭慕言没法上了。
秦黛到时,谭慕言已经被送去了团里的护理师那儿。
苏为衡正在帮她冰敷,而谭慕言 一直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
跳舞的人没有不受伤的,伤痛几乎伴随着每个舞者的整个生涯。但可重可轻,谭慕言曾经有过严重的膝关节软骨开裂,也因此,之后训练她都特别注意保护膝盖。但没想到临到《红玉》巡演终场前,会复发。
这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结果,可院团领导已经做下决定,谭慕言的角色到时由b卡上。
但b卡的演员和几位主角的默契度远不如谭慕言,所以才叫秦黛她们回来,就是为重新安排接下来的排练。
秦黛站在医务室门外,还没进去,谭慕言从枕头里抬头,看见了她。
秦黛看过一眼她膝盖后肿得厉害的伤处,安慰的话到嘴边,也只憋出来一句:“疼吗?”
谭慕言眼眶是湿的,却摇头。
秦黛握了握她的手,身为舞者,她明白此时再怎么说没关系,都无济于事。因伤错过演出机会,换谁也无法释怀。
有人来喊她和苏为衡,整个《红玉》演员组开会。
谭慕言又将头埋进枕头里:“你们去吧,这儿有护理师,我也想一个待会儿。”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悄声走出了医务室。
苏为衡故作轻松道:“我以为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到终点,结果却是慕言没法跳最后一场。”
秦黛默然,他们从一起合作《红玉》,就常在一起排练,一起登台表演。
可遗憾总是常有的。
开会后和b卡上来的演员合练到傍晚七点多,这一天才结束。离开时正好碰见谭慕言男朋友来团里接人。
对方看上去温柔细心,送谭慕言上车的动作都谨慎小心。生怕再撞到碰到。
远远看见秦黛,谭慕言冲她招了招手,比之上午的低迷,此时脸上总算能看见一些笑意。
“黛黛,”谭慕言主动,“《红玉》演出我只能在台下看着你们了,要加油哦,完美落幕。”
“好,你好好休息,好好养伤,”秦黛轻声说,想了想,又笨拙地加了句,“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谭慕言笑笑:“好,演出我要去给你们献花――不过黛黛你呢,每场都有那位未知数铁杆粉丝后援,也不差我这一束啦。我到时候给苏老师送一排花篮!”
秦黛见她言笑晏晏,心情应该也转换好了,放下心来。又寒暄几句后,不耽搁人家小情侣回家,挥挥手道了别。
回家的车上,打开手机,才发现向昭然和施秋在群里聊了两百来条新消息。秦黛排练到现在才看手机。
她回复完,聊了一路,等快到家门口,才发现最新消息往下划拉,竟然还有条谢斯白中午发过来的。
x:谢苑溪炫耀了两小时你给她的演出票了。
x:应爽都被她吵走了。
到门口了,秦黛付钱下车,打开车门,一阵微凉的春日晚风拂面而来。
她因谭慕言受伤而低沉下来的情绪总算好了些。
低头边走边编辑。
秦黛:她很开心吗?
谢斯白几乎秒回:是啊,现在在家里祸害我爷爷耳朵。
嘴角稍扬,秦黛停住脚,认真打字:那溪溪喜欢的话,下次再有演出,我可以再送给她。
x:你对她怎么这么大方?
秦黛:?
屏幕上端的对方正在输入闪烁,几秒后,弹出来一行字:
x:她哥也想要。
秦黛:“……”
她顿了下,慢吞吞地敲字。
秦黛:那也送你一张?
秦黛:四月七号晚上的,你有空吗?
x:有。
秦黛揉了揉耳朵,双眸中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笑,收好手机正要去拿门禁卡,余光里看见个不太想再见面的人。
魏清济也瞧见了她。
不知道等了多久,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看见秦黛便几步加速走过来。
秦黛往后退了半步,却还是闻见他靠近时,身上的酒味。
“黛黛……”魏清济神态几分颓丧,“我好想你。”
像是望夫石终于等来了人,魏清济望着她目不转睛:“你……才从团里回来?”
说完又去看方才那辆把秦黛送回来的车:“自己打车回来的?”
秦黛声音很冷:“你有事吗?”
魏清济被她的冷淡扼住了咽喉,顿了好几秒才又问:“你和离野……不对,现在应该说谢斯白,你们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秦黛平静地看着他。
魏清济仿佛被她的冷淡伤到,面含苦涩:“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黛黛……你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我曾经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我们分手了,我也没有权利再干涉你再交男朋友,但是黛黛,谢斯白那个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秦黛不想和这个人再有任何纠缠,绕过人就要走。
魏清济情急之下,伸出手来便要拉她胳膊。
秦黛用力甩开,嫌恶地离他站远好几米。
“我没有骗你,”魏清济知道秦黛不想看见他,也顾不得她的冷漠,扬声说,“离野以前高中就是个小混混,你忘了班主任总拿他当反面教材?经常和人在外面打架,隔一段时间就脸上带伤。那样的人……好,哪怕他现在是谢家的继承人,但圈子里谁都知道谢斯白回去后也从不干正事,这两年开了个俱乐部,但那人成天混迹声色犬马的场合,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你别被他的皮相骗了。”
秦黛一字一句听他说完,眼神毫无波动,只是去喊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以业主身份,叫人将魏清济这个喝醉了撒酒疯的人轰走。
被人背地里安了不少罪名的人,此时正在紫云别苑的家中,被迫听谢苑溪弹钢琴。
谢苑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实在无聊了才想起来练几首曲子。
“怎么样?”谢苑溪兴冲冲弹完,转头晃晃正在玩手机的谢斯白,“你听没听你!耳朵给我支棱起来!”
“……”谢斯白无语,“弹错多少个音你心里没数?”
谢苑溪:“啊?哪弹错了?我没发现啊。”
谢斯白正要开口,有人上楼来。
“溪溪又在练琴了?”高岐身上还穿着燕尾服,应是刚从一场演出上回来,“让你哥给你指导指导。”
说着朝身后的人一指,“令羲,刚进门不是还说这丫头弹错好几个音。”
谢苑溪眼珠一转,支吾道:“不用了吧,我……我不想弹了,反正又不是要做钢琴家,吃饭吧爸爸,饿死啦!”
高岐无奈,谢苑溪身上有遗传自他的乐感和天赋,却又偏偏从小并不是很喜欢钢琴。所幸高令羲倒如他所愿,少年成名,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青年大提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