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往后一倒,两手后撑抬起一脚踢过去,那把刀子飞出去扎在板壁之上兀自嗡嗡直响,随后一脚踢在正在爬起的玩具熊头上,露出里面一颗金光灿灿的娃娃头来。
就算方奇没见过养小鬼,可看见如此鬼魅的娃娃也觉得骇然。娃娃面无表情地瞪着空洞的眼神,嘴巴里发出尖利的声音,这动静让人听了都觉得浑身发冷。脸上狰狞地露出尖尖的獠牙,从玩具熊里纵身跳出扑下来,方奇哪里会容它活着跑出来,一个弹腿踢中鬼娃娃。
鬼娃娃吱哇声飞起来撞在在墙壁上,随后划过刀子,脖子被刀子划开道深深的口子,随后掉在地上。可是并没有一点血流出来,鬼娃娃一落在地上就像只小猴子,四肢着地又蹦又跳再次扑击过来。
方奇弹身而起翻身取出长刀,一刀劈开那个怪东西,本以为这东西都开膛破肚了,应该也是死了吧。哪知道鬼娃娃两片身子爬到一起,就好像磁铁一样又吸附在一起。想不到这个鬼物竟然斩而不死,果然也是厉害了。
刷刷刷又是几刀,又将鬼娃娃砍成零碎的尸块,这回他可是将丹火凝练在长刀之上,几刀劈下之后,灼热的长刀已经将尸块上附着的婴鬼焚烧的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了。
鬼娃娃被砍掉的头颅虽然已经没法再叫出来,那牙齿却是磕的嘎嘎直响。婴灵终于从鬼娃娃的残肢断体上脱离出来,这东西虽然属于炼制出的邪物,可是终究已经无法再伤人。
婴灵知道方奇不好对付,虽然魂体被焚烧的全是破洞,可它第一个念头就想逃脱出去。方奇弹出一缕丹火,婴灵吱哇声惨叫随后灵体被熊熊的丹火焚烧殆尽,只留下一股腥臭扑鼻的尸气。
隐没在屋子里的刀条男哇地吐出一口血从墙壁里跌倒下来,看着刀条男在不停地呕血,方奇才明白这只被毁掉的鬼娃娃原来就是刀条男的本命魂。
炼制鬼娃娃只有从自已的魂识中分离出一缕加入到鬼娃娃身上,才能随意控制这只小鬼,否则根本没法令小鬼听从他的命令。如果本命鬼娃娃死了,施法的法师就会受到重创。
方奇待刀条男吐的差不多了,才走上前:“你的花招还不少,还有什么,都拿出来让我也见识见识吧。”刀条男喘着粗气慢慢爬起来,颤抖着双手解开衣服,随后在胸口上按摩了下,从身上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朝着胸口上狠狠扎下去。
方奇忙喊:“别啊,我什么还没问你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可是想拦都没法拦住,眼看着鲜血从刀条男的胸口处汩汩流下来,他想上前施救,可是看他并不是要自杀,而更像是在做什么手术。
叮当地声尖刀落在地上,刀条男两个颤抖手拼命地撕开那道伤口,鲜血汩汩流下来,很快就濡湿了衣服。刀条男伸出两根手指头探入到伤口里,这个动作让方奇看了都觉得蛋疼。
他没有使用麻醉剂,也没有自我催眠,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都承受的了的。当然,修炼者可以使用自身法力、符箓或是咒语来屏蔽气血减少痛苦,可是现在方奇没看到这个怪物使用任何一种能力。
刀条男不是人,而是魔鬼。大概他也自知本命鬼娃娃死去,他将会受到反噬的后果,所以才会毅然决然地自已拿起刀子剖开自已的胸膛。
他从伤口里扯出一块画着符咒沾满了血的布片,从他胸腔里发出令人惊悸野兽般沉闷的嘶吼,就好像一个落入陷阱的老狼,声声入耳闻听心惊。刀条男手里攥着那小块布片,嘴里又呕出几口鲜血,靠在墙上两眼无神地看着方奇,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容。
方奇想上前去救他,反正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死掉,可就在这时刀条男手里的布片竟然燃烧起来。他察觉到不对时,又晚了一步,刀条男再次消失在他眼前,时间不过数秒钟。这次想再跟踪刀条男却是势比登天,方奇赶紧掐了个追踪法诀扔过去,但是那道流光射到墙壁上弹回来,根本没起作用。
方奇完全错误地估计了刀条男子的遁行能力,他甚至对南洋邪术还并不了解多少。屋子外面布下了禁制,焚烧的烟气一时无法消散,气味非常难闻。撤去禁制打开窗帘,外面清新空气吹进来,冲淡了里面的尸臭和血腥味。
拿起手机打给陶乐乐,让她带几个人来处理现场。刚挂电话蓦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难道刀条男子是属壁虎的,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生出一只完整的手?
说起来,方奇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南洋法师交手,哈布那个假冒伪劣还算不上是法师。也幸好上次遇到的不是这个刀条男,否则会麻烦的多。
不久陶乐乐带人过来,这栋二层楼里住的都是租住户,房东住在另外一个小区。善后工作就交给她去做,方奇惦记着妙音师傅的事,开车又赶到康复医院,守候在外面的人这次换成了别动队的异能者。
王老板问:“捉住没有?”方奇摇头:“等我出来再说吧,我现在要去给妙音师傅解除禁制。”
进入到这个更加安全的病房,方奇来到浑如死尸般的妙音床前,吐出一口浊息调息真气,将她体内的封禁咒解除掉。没过多久,仪器便又开始正常响起来,妙音生命很坚强,没多久便睁开眼睛,看了看方奇,竟然已经不认识他了,问道:“我在哪里?”
方奇:“在医院,你差一点死掉,我把你救活过来。不过我可不是白救你,你得告诉我关于龙凤胆的消息,多年之前你就已经接触过那东西,能不能告诉我,你从龙凤胆里参悟出了什么?”
妙音师傅茫然无措地看着他,脑子很混乱,显然刀条男拘禁她的生魂让她几近崩溃,好在方奇已经给她输入过太阳心咒,可以把创伤最大程度地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