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忽然明白:“我知道了,她选择的这些人无一不是阴属性的人,有点意思。”旋即又想到她的那个骷髅面具,“这么说来,这个骷髅面具也有点邪乎了。”
他们往下看,还能看到曹操封印传绶的画面,那个分封的金印上赫然是“倭王”二字。下一幅画面则是使者奉金印和绶带,卑弥呼跪拜迎请,绶带加身双手捧金印,这是她第一次面见魏王派遣来的使者,从此之后,倭国才算有了王的存在。此前的王全是草头山大王,那些都不能算,只有她才算是正统女王。
方奇和苗苗又转到另外一面,这面画风一变,颜色就显得晦暗了许多,大多是描述卑弥呼如何修行,如何体验地狱般的痛苦。这点倒很像佛教上的密宗,一般来说表现地狱的画面都会很狰狞恐怖。
还有就是卑弥呼女王精神与肉体分离之后所见到的世界,这个世界跟方奇和苗苗见过的完全不一样,但是色调基本还是以灰暗为主。偶尔会表现突出的便是艳丽如血的红色,惨白如死人的白色和漆黑如地狱的黑色。
在这里,方奇和苗苗看到形如鬼魅的一千多侍女个个面色惨白如纸,但是唇上却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样的红色,头发漆黑。这种脸谱方奇曾经被吓的,这就是脚盆被奉为国粹的艺伎脸谱。但是她生活的年代还不应该有这样的造型,所以这些人看起来更像介于汉魏时期的飞天造像,又兼有鬼气森森的吊眼眉或是吊眼白。
方奇感叹道:“这个女王也真是人才,居然把汉魏的人像造型也照搬过来了,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
苗苗在他意念中警告道:“你小心点,现在可是在人家寝宫里。”
两人继续往下看,就见这位卑弥呼是用在作实验品,不过这种绘画方式很明显是运用了中原文明的虚化手法。比如说某人的灵魂出来了,表现出来就是个虚幻暗淡的影子。卑弥呼就是用这种手法不断地把她的侍女的鬼魂给拘禁起来,只是她的作法手段十分奇怪,跟方奇所知道的道家和佛家的手法完全不一样。
俗话说,人鬼殊途,人走的路跟鬼所走的路肯定是不一样的。人修行跟事鬼道的卑弥呼肯定也不一样。这么想想,也不觉得有甚么好奇怪了。
可是下一幅图却让他们俩都震惊了,原来这上面居然画着卑弥呼胸前隐约可见是一个墨绿色的圆形东西。方奇赶紧把那枚鬼王之钥拿出来对照了下,可以确实就是那东西。
“我次,这么重要的东西也弄丢了,卑弥呼女王殿下岂不是要气死了。”方奇在意念中跟苗苗说道。苗苗没言声,只是轻轻捅了捅他,示意收起来,先看看再说。
最后一幅图是卑弥呼的大幅脸谱,这幅面具之大,几乎占了几个画面。只有如此之大的骷髅面具才能看的很清楚上面的细节,但是看了这个骷髅面具,他俩的却觉得心里凉凉的,有说不出的诡异。
画面中的卑弥呼面具后面是黑白分明的的眼眸,看起来并不像个丑女,骷髅面具的两眉左右各画了两个羽翎,头顶上插以玉簪别翡翠,就连耳朵坠子也是用丝线串着玉石的。下面的鼻孔是两个黑洞,而下面的嘴却是个狼吻一样造型。
两人都有点发懵,苗苗问:“这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卑弥呼不是个人啊。”
方奇也说,“我晕,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是个狼成了精的家伙。但愿我没看错,不然怎么解释,倭国历史上开国皇帝是个女王呢,此后就再也没有过了。这段历史真是十分怪诞不经。”
两人久久站在这幅壁画前,横竖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若说狼成精或者狐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关键是此人太神秘了,简直像是编造出来似的。
方奇朝卑弥呼的脖子下面看,可惜只能看到一截绳子,“我甚至怀疑人生了。你说她这面具也不会是铁的吧?她的身上没有一件是金属的,这又怎么解释?”
苗苗喃喃道:“天知道!看来咱们只有开棺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了。不过,我有句话要说在前面,此人是鬼是妖并不重要,咱们最重要的事是来找黑甲虫的,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那玩意儿,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
方奇学着她的口气说道:“天知道!我也想证实下自已的猜测,若是真有噬魂虫,我觉得这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恐怕她对这事也是讳莫如深,所以才没让人画了壁画上。”
那边已经将木头铺到了另外一堵墙的跟前,那堵墙好像个女儿墙,但那只是是面画成那样的,当然也光滑的琉璃。方奇看看四周,“你说什么样的高温才能烧成这样?”
苗苗耸耸肩膀没说话,大秃瓢却在那边催促上了:“先生,快来开个门洞吧,这里没门。”
没门?!方奇忽然想起一句俗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可有点不太吉利。
方奇咳嗽了一声,对那些站在木头人的大小海盗说:“都说地狱无门,你们还是先闪开点吧,免得里面的阴气煞气冲了你们。”那些人一听纷纷后撤。映着火把的跳跃的火光,大秃瓢的脸色看起来阴森可怖,可是方奇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你呢,如果不想死,就往后靠靠。”
大秃瓢虽然心狠手辣凶狠残暴,可是他也不想死,对鬼神这玩意虽然谈不上敬畏,可也犯不着跟他们作对,便识趣地往后退了退。苗苗远远在站在下面,两眼盯着周围的动静,她是保护她的放气的,自然不能跑的远远的喽。
方奇拿出短剑,闭上眼盘算了下八卦方位。既然卑弥呼处心积虑不想让人进来,肯定也会用一些奇怪的法阵在庇护自已的领地,寻找出生死门还是有必要的。
待定好方位,他便举起短剑从定好的位置切割下去,他刚一运用真气催动宝石,忽然就听到空旷的大厅里一声幽幽的女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