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随手在裂缝口布下一道结界,又布下几层的禁制,对约瑟说:“你守在洞口吧,我们去参悟下怎么出去。”拉着方奇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俩人相对悬浮而坐,施放出神识潮水般的漫延出去。
格雷说对了,这下面能困住他们的并非是什么结界和禁制,而是他们还能没参透的错乱的时空。格雷肯定也是知道他们的本事,便用卷轴改变了时空,让其无迹可寻。找不到时空出口,他们便会永久困死在这里。
神识反馈回来的信息确实让他们没法出去,既然叫时空乱流,那么即使他们冲出去,外面也可以是个一遍混沌的世界。进入混沌世界就好像小船在大海上迷失了方向,所有的灵智都会受到压制。
坠入混沌世界是个极为可怕的事情,大海尚且有海岸,可是混沌世界却是浩瀚无垠,万一走错方向,他们也许就真的一直迷失在混沌空间里了。
空间错杂无法使用他们刚才的方法去解决,他们必须重要找到某个时间结点,沿着那个时间线追溯回去,否则根本不可能会逃出胜天。
方奇忽发奇想:“苗苗,以前咱们参悟的世界不也是人体小宇宙吗,现在试想下,如果从医术的角度来判断,这个混沌空间是人为改变了,这个空间并不正常,就好像人生病一样,或发热或感冒,所以表现出来的症状也不能以正常人来衡量。我想,把这个错乱空间当成个病来治,也许能解决问题。”
苗苗颌首:“放气,你变聪明了吖。好,你就按照这个思路参悟下去,我来参悟那几枚琥珀金币,也许能起到作用。”
说干就干,苗苗在参悟青铜灯照射的金币,还得拾遗补缺,把残缺不全的部分补齐了才能参悟。这个过程肯定会非常的长,好在苗苗已经悟透了时间断痕轨迹,利用这个新法术便能甄别出正确或是错误的时间线。有了正确的时间线便能恢复出原来的药经,按照顺序恢复出原有的药经后,便能沉下心去参悟了。
方奇则按照他刚才的思路,施放出神识去感知整个错杂空间的“生病”症状。神识感知和约瑟所看到的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在神识世界里,他们所处的这个空间是由无数个线状网状线构成,分别是地点、空间、时间和人。错误在时间线,时间的扭曲造成了冗余错误,才会形成混沌线条。混沌线条就像一团乱麻,把这团乱麻整理出来,再重新校正时间,方可有可能会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神识感知到仓库之外已经乱的一塌糊涂,越远越乱,再往外面便是个无穷无尽的虚空混沌世界。表现出来便是约瑟所看见的大石壁,根本就没了去路。
抑或也有另外的出口,但是那个出口外的不会是海水,也不会是石壁,而是一遍黑暗。
方奇先以他们所处位置定下方位,以河图八卦不断了校正,待校正完毕便可以将河图一层层排放出去,一层层的空间按照九宫格模式释放。直到找出时间断裂点,便可以利用神识去整理了。
方奇和苗苗在修炼参悟,约瑟就守在裂缝出口,紧张地盯着。外面的怪物不停地撞击着墙壁,发出令人惊悚的咚咚声。
约瑟只是个因为执念太重而侥幸存活下来的活死人,原来他也只是一介武夫,除了擎着大剑对砍打斗,对甚么法术鬼术一屁不通,当然也就对这些在外面拼命撞墙试图破墙而入的妖物无计可施。
虽然妖物在外面撞的震天响,可是约瑟是个没心跳没呼吸没脉搏的家伙,自然不可能有害怕之类的感觉,他也只是紧张罢了。回头看方奇和苗苗正在修炼,他的脑壳里还没有法师们是如何修炼这种概念,只觉得法师就应该是呼风唤雨的超级存在,万万没想到坐在那儿也叫修炼。
又想到比绍派人杀了那个酷似自已妻子的小公主的事,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可现在想来依然历历在目。愈想便愈加觉得那颗已然钝的像石头的心一阵阵的刺痛。约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想到小公主惨死在自已面前,就陷入的越深。
执念一起,便会越燃越烈,最后烧起熊熊火焰,五脏六腑都刀绞般的疼痛。执念火焰烘烤的顽石般的心脏便开始布满裂纹。他愈难受,那裂缝便越来越大,最后“噗嗤”地声闷响便四分五裂开来,心似玻璃破碎的不可收拾。
倘若方奇在身边,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肯定会助他平熄掉念火。可是方奇和苗苗都在专心致志地修炼,根本无暇顾及到他。盘坐在地上的约瑟在自已的执念的火焰中瞬间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
此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那股怨毒的气息在执念火焰中就像油泼火,烧的更加旺盛。灼热的火焰烘烤的石壁滚烫,苗苗所布下的禁制和结界就在腾腾的火焰中化为乌有。
洞口裂缝又裸露出来,外面的怪物一涌而入,可是它们却不敢冲到约瑟正在燃烧的尸体前。
约瑟本身的执念就相当强大,原来他是全阴属性体质,执念再厉害,尚无法突破身体的禁制。可是经过方奇的治疗之后,他的体质已经发生改变。执念成了一股火焰,就会从体内喷薄而出。
方奇正在参悟,突然觉得整个石头洞子里充满了怨毒的的嘶嘶声,这动静就好像无数条细小的毒蛇簇拥而来,让人听了禁不住浑身发寒。也知道约瑟实在没能坚持下去,已经被自燃的执念之火而烧成一堆渣渣,不由在心里念了句“二米豆腐”。又感觉到洞子里冲进来的怪物,赶紧在俩人身周布下禁制和结界。
他刚刚布下结界,外面冲进来的怪物便已经冲到他们的面前,从他们俩身边冲过去,一直往仓库里面跑去。原本方奇是不怕这种怪物会侵扰他们的,可是看这些东西像蜘蛛一样爬了他们旁边的墙壁才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