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钩船长亨利牛逼不牛逼,方奇也没感觉出来他的法术有多厉害,但是那个神秘的小岛上那个诡秘的树洞确实让他感觉到恐惧。
原本想问个究竟的,没成想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还是个李鬼,大概也有三分功夫,愣是给他吹成十成把握。现在也没必要跟他讨论这些他听不懂也没法理解的事了。
大凡从教堂里出来混世的,十有八成是为了混个名利双收。真正有本事的事不太会到处招摇过市,说自已如何如何厉害。
方奇带着失望的情绪站起身要走,老头却不让他走:“嗳,瘪走哎,还没讲完呢。”
“咋地,你要表演给我看?”方奇站住身子,回头对苗苗说:“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觉吧。”苗苗打个哈欠摇摇手真走了。也不怪她觉得这里不舒服,海浪颠来颠去。他们俩虽然也有功夫在身,可是不愿意展露出来,跟这白胡子老头截然相反。
而且这里的环境,一到入夜便格外的寒冷,跟白天的温润宜人根本不相应,气候变化很大。苗苗最主要也是懒得听这半瓶子醋在这乱晃荡。
苗苗走了之后,老头才说:“是这哈,我想问问,你们跟他是怎么斗的。”
方奇就呵呵了,原来这老头是来挖情报的啊,便说:“当然是揍他喽,他打不过我们的,我们几人一齐上,群狼战术,结果他给逼到桅杆上去了,后来这个十字架就掉下来。哦,对了,大法师,你们不是说他是魔法师吗?我们在海上遇到那种黑蒙蒙的雾气,会不是他作的法?”
他这么说,多少有点戏弄他的意思,可是不知道他们底细的人,根本就搞不清楚方奇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作为一个普通人来问这个问题并不算什么。
老头哦了声,“群狼战术啊,那不是打群架嘛。”
“对!”方奇拍手,“对啊,我小时候就喜欢打群架了,几个打一个,你就说溜不溜吧。”
“呃,溜是溜,可这完全是告状小流氓打架的法子啊。”老头一脸不相信:“他可是魔法师,怎么会挨你们几个打,还爬上桅杆的呢?真正有本事的魔法师,你们根本靠近不了他的,就算你能靠近,也会重伤而亡。”
最后老头断定这个东方人肯定是在吹牛逼,他也许只是凑巧捡到了这只十字架,这可是大概率的事。魔法师若是被一群殴打的要爬上桅杆才能活命,这魔法师岂不是白活了。
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方奇亨利长的是啥样子,方奇说是个子不高,是个胖子,右手安装了个钢钩子,船上的水手都叫他“铁钩船长”。
老头却摇头:“那不是铁钩子,而是把镰刀。一般人只当他就是你所说的这个样子,可是抓了多少次都没能找到这样的人,所以我也怀疑他是在手腕上绑了把镰刀。”
方奇算是服了他了,这推理能力还挺牛逼,大法师驱魔得完全靠臆想推理,这是要变柯南的节奏啊,真是无语。对老头抱头告辞回去睡觉。
回到舱室,苗苗正在翻看一本书,方奇正要问她看什么书,忽然船只剧烈地颤抖了下,随即便好像停下了。方奇纳闷儿,难道也撞上山崖了,这么黑的雨夜撞上山崖,那可很不妙,指不定会死多少人呢。
听到上面的甲板上传来咚咚杂乱无章的奔跑声,有人吹响尖利的哨子,就连金毛也竖起耳朵。吹起这种哨子,除非是发生了紧急事件。接着便听到有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海盗……拿……”又被风给吹断了。
方奇好不丧气:“这伙子海盗特么也是够拼的,听说老外加班费很高的,一个上班能养全家五六个,还能时不时见个小三。这日子过的也是太舒服了,难道雨夜都出来呢。碎觉咯。”倒身扑倒在床上。
苗苗笑:“逗比,你感慨还真多。我觉得这葫芦娃兄弟除了一把了蛮力气,对这个白胡子老头还是蛮恭敬的,你想想是为什么。”
方奇摇头:“我只知道老头喜欢吹牛逼,他还说能帮铁钩船长驱魔,把他的附体的魔鬼驱除便可以抓住他吊死。这老头善骗哪,在西方大法师地位崇高,受到尊敬也是应该的。哎,好像任何时候骗子都有饭吃哈,我跟他说了,俺是老中医,专治吹牛逼。你猜他怎么着?”
苗苗脸色聚变:“你真的说了?”
这回方奇懵逼:“怎么了,不就随口说句话嘛,你看你紧张的。”
苗苗气咻咻道,“你是不是嫌我们麻烦还不够多啊,到处惹事?你得罪他有什么好处,平白无故地树个敌,你这人还真是脑残人士!”
方奇见苗苗说的这么难听,也不乐意了,“嗳,我不过说句话而已,你骂我脑残?这是你说的话嘛。”
苗苗自觉失言,把书本往床上一扔,下床穿着鞋子出去了。
方奇只当她出去转悠转悠,还想提醒她上面有海盗,可是两人正斗气呢,也不愿意轻易就认错,干倔着脸朝里面睁眼睡觉。可是睡了一两分钟便觉得奇怪,不说海盗来了嘛,怎么没打起来?也没听见有人跑动,更没有人说话的声音,除了风浪拍打船帮子的哗啦啦的水声和海风掠过桅杆的呼啸声,外面却是一遍诡异。
昂?或许是在谈判,葫芦娃十兄弟可不是好惹的。海盗们打上船来,发现根本不是人家对手,便商量着收点手续费。海盗跟土匪没什么两样,奉行的都是见者有份的原则。他们肯定在餐厅里讨价还价呢,说不定还得给那帮子海上讨生活的哥们准备点夜宵啥的。
方奇这么想着,脑壳里便出现一幅可笑的画面,海盗和葫芦娃兄弟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但凡能在一张桌子上喝酒的,肯定都是有缘分,说不定他们还会插草为香杀血盟誓拜了把子呢。
想到这些,方奇是给戳中笑点,忍不住笑着爬起来,可是当他坐在床上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人,脑子便嗡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