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一下没能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老太婆也太逗比了吧,这是让你滚的意思吧。”方奇捻动着金针,此谓定魂,防止老太婆被邪魂夺舍,只要她的魂魄还在,一般不太可能会突变成僵尸。方奇可没敢直接用炙火驱赶驻在老太婆身上的邪魂,因为他还没找到。
由金针传上的触动感很是奇怪,并不像是邪魂入侵夺舍,抬起头来说道:“不是鬼魂,而是撞了白煞!”白煞为生魂,人死之后,人体会四象皆散。这四象分别依次是地、火、水、风,待风象散尽,人会吐出最后一口浊气,这股浊气吐出之后,人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撞了白煞便是撞上了这缕飘飞的浊气,一般来说浊气没受到天罡地气的冲击是凝聚不散的,谁撞谁倒霉。这位老太婆便是撞了煞气才变成这般模样。
去煞可不仅仅是清除掉身上的煞气那么简单,首先得看被冲煞的人还有没有死,没死先护住灵魂和身体不受白煞伤害,才能想办法祛煞。煞非是鬼魂,祛煞也是花样繁多。
方奇打算封闭老太婆的所以穴位,只开启风府逼着煞气流出。接下来便让小白出去叫井上家人进来准备蜡烛多生些炭火增加温度。小白出去让井上家人准备东西,结果一下子进来五六个。这些人有的是井上的连夜叫来的亲戚,有些则是本村人。这些人既好奇又害怕,也想看看他们是如何救人的。
蜡烛和炭火都准备好,方奇让多余的人全部退出去,免得吓着他们。只让小黑和小白守住前后门,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怕有人再冲煞。把老太婆翻了个身,让苗苗在一旁持咒诵经,诵经是假持咒真真,煞气乃是十分棘手的邪物,保护好自已才能治病救人。
方奇也自念咒语护住自身,这才以金针探进老太婆的风府穴位,可是他的金针刚一探入,脸上便显出怪异的表情。苗苗也察觉到方奇心思波动,在意念中问他怎么回事。方奇回道:“奇怪了,撞煞是不假,可是这人怎么风府穴被人为地挪移了?”
苗苗也不相信,“拜托,你会不会看错?这里只是个穷山沟,又是这么大年纪的人,应该不会是修行人,不然她也不会撞煞了。”
方奇扒开老太婆梳在后面的发髻,就见后脑勺被地上的木板磕出一道深深的印迹。方奇向苗苗要过阿育王金刀划开老太婆头皮撕开,就见老太婆的头骨上铬刻着两个奇怪的符号。
苗苗也停止诵经举着蜡烛靠近观看:“琦玉!”别说方奇吃惊,就是她也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第二次出现这两个字。完全无解啊,刻在阴沉木上的字还没能弄明白呢,现在又出现在老太婆的头盖骨上。
方奇眉头紧锁,“先不管了,救人要紧!”以金针在风府穴的位置扎下去,结果还是摇头:“真是奇了怪了,我可以确定说,这老太婆被人做了开颅手术!”将头皮再次撕开,用金刀沿着头盖骨的缝隙切下去。
苗苗纳罕了半天,喃喃道:“开什么玩笑,你当遇到外星人?!”不过她也无法解释这种撕开头皮在里面刻上字的现象。
就见方奇以金刀沿着头颅切了一圈子,再轻轻一托取下那半只碗形头盖骨,露出里面灰白色的脑浆,让他们惊掉大牙的是,脑浆上居然也有“琦玉”两个字。
这下两人都傻眼了,灰白的脑浆子上刻着两个汉字,烛光之下真有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办?总不能把病人的脑浆子也取出来一一检查吧?”方奇可犯难了,脑浆就像豆腐渣,鲜嫩无比,一碰就散渣。别看老太婆偌大年纪,可脑浆子跟年纪大小是无关的,就像皱纹一样,年纪小的人一样可以会生皱纹。
苗苗紧盯着那两个字,忽然脑洞大开:“明白了,这老太婆应该是个神婆,这……琦玉嘛,应该是他们民间一尊神或是女鬼,阴沉木应该是镇鬼的法器,你说说,我的推测对不对?”
方奇摇头:“人家把女鬼名字刻在法器上还可以想像,但这样顶在脑浆子上,我可没法想像,现在可是十七世纪。这个年代的倭人还没开化呢,相当于中原的石器时代啊。如此高超的手术是怎么做出来的。”
苗苗又说:“你可别钻牛角尖,无论是修神修鬼还是修妖修魔,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你姑且把这个当作一种快速上身的发射天线吧。”
“呃――”方奇瞅着苗苗,蓦然想起什么,拿起那半个碗形头盖骨对着烛光照了照,对金针伸进去探了探,在苗苗惊异的目光中撬起个细若发丝的金属丝,让小白把白布铺在地板上,把那金属丝摊开放在白布上,在白布的映衬之下,两人总算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苗苗,你真是神了,连天线都知道!”方奇不由大感讶然,“有人拿老太婆当天线宝宝玩呢,真不知道怎么玩出来的。”那金属丝摊出的字正是“琦玉”二字。
这东西应该在老太婆的脑子里很长时间了,以至于金属元素挥发,不仅在灰白的脑浆子印出两个字,还穿过头骨就连头皮内部也给印上了字。不管承认不承认,这种手术绝对是一流技术,就算他俩穿越过来那个时代也未必能做到。
方奇叹息:“咱们败了,这个奇葩民族在元朝就有如此高超的技术,咱们已经落后很多年了。幸好不是棒子,要不然他们会说外星人是他们创造的。”
苗苗端详那两个金属字,说道:“好了,现在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是有人故意把金属灌入她的头颅,且不管人家是如何做到的,也不管是不是第八大奇迹。咱们只说那人把老太婆的风府阻住是什么意思。”
“风府是排浊去秽的通道,风府被阻,这人肯定会很邪气。”方奇扳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比划说,“比如说,通灵能力,还有跟这位琦玉女鬼的交流的能力……我怎么觉得会如此古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