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柔有些欲哭无泪,还有些心虚,是她错了,没有听陆玦的话不说,还自顾自地吃那么多。
陆玦见小姑娘小脸红红的模样,心一下子软了,靠近她,扶着她的腰,“去休息会再吃,不急。”
张子柔抬头问他:“可你不是说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吗?”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你。”
他说完,半天等不到小姑娘的答话,于是抬起头,看见的是小姑娘眼泪巴巴的神情。
“又怎么了?”陆玦轻声说道,没有责怪,只有担忧。
张子柔使劲吸了吸鼻子,闷着声说:“我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这句话对陆玦而言很受用,他扯开了嘴角,揉了揉她的头顶,说:“傻姑娘。”
摸头杀来得突然,小姑娘即使有些习惯了,还是难免心跳加速,她拿开他温厚的大掌,轻声说:“公众场合,克制点。”
陆玦一听,玩味地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将她带到喜糖店的里间。
喜糖店的老板估摸着是认识陆玦的,进来以后,动作和言行都比较随意,没有初次见人的拘谨或是亲切。
张子柔看看喜糖店的老板,又看看陆玦。
喜糖店老板是女孩子,心思敏感一些,发觉她探究的目光后,不仅没有生气,还客气地解释道:“我是他大学同学。”
张子柔一愣,这才抬眼正正经经地看向喜糖店老板。
喜糖店老板剪了个很短的发,齐刘海,既可爱又个性,五官小巧精致,跟洋娃娃似的,听她说,她是陆玦的大学同学,张子柔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具体是怎么,她也说不清。
见张子柔期期艾艾的,喜茶店老板乐了,调侃道:“你这小仙女老婆哪找的,太可爱了,我都想抱回家了。”
陆玦一个警告的眼神飞了过去,“说话注意点,不会说就别说了。”
张子柔又怔了一下。
也不怪她,主要是这喜茶店老板虽然长得可爱的那一挂,可说话却流里流气的,还带着点勾人的意思。
勾的还不是陆玦,是她。
见张子柔跟一只小猫咪似的探探脑袋又缩回去,喜糖店老板也不闹了,轻轻咳了声,说道:“我和陆玦认识是因为以前同班,做过同一个项目,所以有联系方式,仅此而已,平常也不联系,节假日可能会发一些彼此之间都明白的虚伪的祝福,最近他来找我还是因为要喜糖,我一听乐了,问他是不是准备结婚了,我就是调侃,一直以为他是不婚主义者,没想到他竟然应了句是,我那会儿来不及多说,电话都直接挂了,直接在群里发了一条‘陆玦要结婚了’,结果把群里的大学同学都炸了出来,要知道,他们之前可是潜水一百年的。”
喜糖店老板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挺欢快。
张子柔听着这么长的解释,也明白了大概情况,心里头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好像莫名其妙把人“拉黑”还误会了,她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
喜糖店老板摆摆手,连说:“没事儿,小事情,倒是你们,先挑喜糖吧,我等会还有个客人呢。”
张子柔连声说好,视线重新落到面前排排列列的不同喜糖,似乎都是手制原创的,就连包装纸都可爱得过分,跟外边的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可也因此,她都挑不出来,好似全部都挺可爱的,看着就好吃,实在选不过来。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喜糖店老板挑出了几个口味儿,“这几个口味都挺适合你的。”
张子柔接过喜茶店老板手里的糖,在掌心中细细观赏了会儿后才侧身问一直沉默的陆玦:“要哪个?给点意见。”
陆玦不咸不淡地睨了一眼,“粉红色那个吧。”
张子柔一听,单独拎起粉红色的喜糖,在手心里剥开糖纸,放进嘴巴里,品尝了一下,浓郁而又清甜的草莓味离开在口腔里炸开,在味蕾上跳舞。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猛地点头说:“超好吃的,你要试试?”
陆玦在她的手心里拿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糖果,也剥开糖纸,尝试了下,草莓味很浓,他有些不习惯,但见她一副期待的模样,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吃。”
喜糖店老板惊讶地挑挑眉,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对准新郎新娘。
她可没想到当初的陆玦竟然会变成这样。
这可真是惊天大新闻,晚点要在群里吐槽一番才是。
张子柔是个很纠结的人,所以避免稍后会变得迷茫,她当机立断就选了这个草莓味儿的糖果,并且迅速下了定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挑选了剩余的喜糖,等陆玦和张子柔两人再从喜糖店出去的时候,时间也不过才半小时。
连陆玦这种直男,都觉得女人有时候狠起来真是太可怕了。
张子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高兴地捧着刚刚喜糖店老板额外给的糖果,似乎是她的新品,还没正式卖呢,她当时就如获珍宝似的收了起来,并且保证吃过后绝对会给出点评。
喜糖店老板乐了,连忙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这样一来,张子柔又多了一个朋友和候选伴娘姐妹。
陆玦睨了她一眼,淡声道:“你们女人的友谊可真神奇。”好像也没聊什么共同话题,就一拍即合了?
张子柔很顺口地回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玦有种她会说出些他不想听的话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呢,张子柔就接着说:“因为男人都是狗子,狗男人。”
陆玦:“……”
好吧,他就不应该说什么。
一天下来,婚纱选好了,喜糖也选好了,要筹备的事情完成了一大半,张子柔觉得轻松了不少,回家的时候都格外的欣喜,拉着拽着陆玦就是要看一部浪漫爱情电影。
陆玦本来还在犹豫,但瞥到电影名的时候,明显有些迟疑,拒绝的话到了口中,又被张子柔恶狠狠地瞪回去了,最后他只能乖乖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出浪漫的大戏。
旁边张子柔被感动得一愣一愣的,鼻子抽抽搭搭,纸巾都哭没了一包,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安慰说:“都是假的,别哭了。”
结果张子柔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假的又怎么了,人家演得好,我感动不行吗?你不感动才奇怪好吧。”
莫名被怪了一通的陆玦:“……”
他无端想起先前路过公司的茶水间时,无意听到里面男同事们的吐槽,大概是说自家老婆难哄的话语,男同事们还相互交流了情报和哄人的方法,彼时他还觉得有些嗤之以鼻,没听进去,路过就算了,还顺带着斥责了两句,现在他觉得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且有些后悔没多听一些哄人的技巧。
因为陆玦觉得,他总有一天是需要用到的。
他揉了揉张子柔的头发,将她拉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什么也没说,就是抱着她。
张子柔的小脾气一下子被抚顺了,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还依赖地蹭了蹭,别提多惬意了。
夜里的城市很安静,屋里没开窗,更安静了,仿佛隔绝了一个小小的世界,只容纳了他们两人,快乐且安逸,不想时间的流逝。
日子过得快,有事情的时候,就过得更快了,张子柔觉得也没过多久,结婚的吉日就到了。
张子柔和陆玦两人都是在m国出生和长大,按理来说免去了不少繁文礼节,但沟通过后,陆玦还是决定按张子柔父母原生的地方的传统习俗所策划这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