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名程序员聊下来后,才发现他和我一个区,号子在我们那区的pk榜内上了前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神。
我玩了两年的游戏,至今还是一个菜鸟,自己砍砍怪,在里面看看风景,加了一个不算太出名的门派,时不时上来做点任务在门派里浑水摸鱼。
志不在高,其实也就打发一下时间,也从未在游戏内遇到过大神,而这次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被我碰到了,我们两人热火朝天聊了半个小时游戏,到最后干脆改为了线上聊,又从线上聊改为两人半夜上游戏刷怪。
他带着我一直玩到早上十点,我们两人已经从一个陌生人彻底变为一个无所不谈的基友。
玩到中午十点半,我妈来敲我门,因为那程序员景荣白天还需要上班,我们两人在游戏上各自说了一句再见,约定晚上在继续一起上线玩后,我便挂断了游戏,出了自己房间。
我妈站在我门口看到我熬了个通宵的鬼样子,脸上有些不悦说:“昨天夜晚一直听你房间内有说话声,你和谁聊得这么好呢?”
我昏昏欲睡走到洗手间内洗漱说:“一个玩游戏的朋友。”
我妈在我身后念叨说:“你怎么又开始游戏了?”
我说:“最经在找工作了,您别急。”
我妈说:“我不是逼着你找工作,而是玩游戏太不好了,你知道现在那些游戏毁掉多少中国好儿郎吗?”
我说:“妈,我已经成年了。”我刷着牙透过镜子内看向我妈说:“您放心吧,我就偶尔玩几下,放松一下,不碍事的。”
我妈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我刷完牙吃完早餐后,我入了卧室补眠,从上午一直睡到下午,晚上开电脑和景荣继续升级任务。
之后的日子,差不多都是一样,我忘记了找工作,也忘记了齐镜,忘记了工作上所经历的背叛,我彻底沉迷在游戏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
而季晓曼和那证劵公司内的男人打的火热,两人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发展到同居,她前几天打来电话给我,问我和景荣相处的怎么样,我简短回答说:“挺好的。”
季晓曼在电话内暧昧不已说:“我听我男朋友说你和景荣打的比我们火热啊,还听说你们两人在游戏里面可是形影不离啊,现实生活中怎么样了?”
我当时忙着打游戏,景荣要上班没在,我正和门派内一些同盟们先聊着,便敷衍着季晓曼说:“差不多,两人有话题聊不就可以么?”
季晓曼说:“景荣家里情况似乎挺好的,听说他姐夫是开装潢公司的,家里有点小钱,你好好处着。”
我说:“好好好,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季晓曼说:“咱们明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呗?”
我说:“都和谁啊?”
季晓曼说:“我,还有我男朋友还有你男人景荣。”
我说:“行。”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专注游戏上打字。
第二天后,我和季晓曼他们两口子还有景荣一起在饭店内吃饭,饭桌上季晓曼和她男朋友亲亲热热,我和景荣聊我们的,聊得全部都是我昨天两大门派pk的事情。
季晓曼因为不玩网游,对于我们的话题没兴趣,干脆吃完饭后,便和他男朋友提前离开去了溜冰场溜冰,只剩下我和景荣两个人,景荣问我下午的时间打算怎么打发?
我想了想说:“要不回家玩游戏?反正你也不用上班。”
景荣说:“要不咱们去逛街?我听说北街的一家冰激凌店很好吃,要不去试一下?”
我说:“行,正好好久没有出来过了。”
我和景荣两人从饭店离开后,便去北街那里,北街离宝文没多久,我们两人一人拿着一只甜筒在那条街上缓慢走着,景荣走在我身边说:“宴宴,这是咱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来逛街吧?”
我舔着冰激凌,看向他问:“好像真是。”
景荣调皮的笑了笑说:“那以后咱们可以经常出来吃吃东西,走一走。”
我说:“你不是要上班吗?反正我是没问题。”
景荣说:“陪你出来走走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们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我忽然想起游戏内的事情,我对景荣说:“今天晚上你上游戏吗?我们有个门派任务,咱们一起做呗?听说经验挺高的。”
景荣说:“我晚上没空,明天行吗?”
我说:“行,明天就明天吧。”
我们继续往前走时,景荣感觉到我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侧脸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目光停在那栋高楼大厦上,不知道何时,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宝文楼下,这里仍旧是精装男女们进进出出,处处透露着商业味道。
我淡淡说:“没什么,走吧。”
正要往前走时,我们身后忽然开过来一辆黑色车,不偏不倚正好停在我们身旁,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和景荣挡了别人的停车位,正想拉着景荣走时,那辆黑色轿车的后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他坐在车内朝车外站着的朝我唤了一声:“宴宴。”
我看到车内的男人后,拉住景荣的手明显一顿,刚吃过甜腻的冰激凌的口腔内,一股莫名酸涩感从舌尖散开,我对车内的男人不自觉唤出一句:“齐叔叔……”
坐在后车座的齐镜对我微笑说:“这段时间好久不见了,在忙吗?”
这是大半个月后,我第一次见到齐镜,他还是没有变,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我立即笑着说:“对啊,齐叔叔也忙吗?”
齐镜坐在车内说:“嗯,差不多。”他说完,又问:“工作找到了吗?”
我感觉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滴在了手背上,可我没有理会,只是全身紧绷应付着车内的男人,我说:“还在找,好像都不是很适合。”
齐镜笑着说:“齐叔叔不是让你来总部吗?怎么没有来找我?”
我说:“还是算了,我觉得那份工作好像不怎么适合我。”
齐镜听了,没在说话,气氛就这样莫名其妙沉默了下来。
直到我身边的景荣看到我手中融化的冰激凌正以液态的姿势断断续续滴在我手上,立马从口袋内拿出一张纸巾,在我手背上快速擦着说:“宴宴,冰激凌融掉了。”
我才反应过来。
齐镜这才将视线放在我身边的景荣身上,他神色淡淡问:“新交的男朋友?”
我刚想开口和他解释说不是,可话到嘴边忽然无比坚定说了一句:“是,新交的男朋友。”
景荣还是大男孩的性格,在听到齐镜提到他后,他有点羞涩对齐镜笑了笑。
对于景荣礼节性的笑,齐镜神色有点冷淡。
许久,大约是车内的于助理提醒齐镜有一通电话,他没有立即接听,而是对我说:“齐叔叔还有工作,下次有空一起吃饭。”
他说完这句话,脸侧了过去,接过于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在车窗缓缓升起时,我感觉齐镜的侧脸有点冷硬,不知道是不是我没看真切。
很快,车便从我们面前开离。
车子消失许久后,景荣才推了推我说:“宴宴,咱们该走了。”
我回神来,对景荣笑了笑,便和他继续向前行,可那一路上,我再也不想说什么话,就算景荣和我提最近我挺感兴趣的游戏,我都敷衍着回应。
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和齐镜之间原来是这样陌生,不过是遇见后,在路上点头之交的情分。
只是不知道最近他和未婚妻怎么样了,两人是不是如胶似漆,为以后结婚准备了……
景荣将我送到小区门下便离开了,我到达客厅内后,我妈便从窗户口走了过来,眼睛内闪着星光点点的兴奋,她语速快速问:“宴宴,刚才送你回来的男生是谁啊?”
我有气无力说:“上次和季晓曼一起去相亲时认识的。”
听到这句话,我妈更来劲了,她追在我身后问:“家里住在哪里?脾气背景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
我妈说:“刚才只是在窗户口看了一眼,没看清楚什么,可身高方面妈妈挺喜欢的,宴宴,你得抓经机会了。”
我妈还想继续说着,我走到卧室门口说:“妈,我累了,我想休息。”
便将门拉开,将我妈关在了门外。
我坐在床上脑海内全部都是齐镜,全部都是。
第一次,我才知道,思念竟然是如此难以摆脱的一种东西,这段时间我以为我把他忘了,可忽然许久后,我们在街上偶遇,说了几句话,我才惊觉,他的眉眼,他的笑,他每一句话,我都没忘,我记得清清楚楚。
可那又怎样?他又不喜欢我,很多事情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我觉得这种情绪真让人暴躁,便再次开电脑,上游戏,听歌,我想把他忘了,一定要把他忘了,用虚拟的网络来占据他在我脑海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