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竖起耳朵,却没听见楚恒之要跟木清灵学什么,反而听见木清灵对楚恒之道:“你来得正好,本来我也准备让人去找你。”
楚恒之:“师尊有什么吩咐?”
木清灵下巴一点,道:“我准备把这花园里的花草全拔了,把地方空出来种灵草,你准备些灵草种子或者幼苗。”
木清灵发现这座花园的地底下有一条已经废弃的灵脉。
灵脉虽然废弃,但是仅存的微弱灵气,滋养这些普通花草,却绰绰有余。
所以,许多在别处养不活的花草,放到这里,都能养活,这并不奇怪。
刚才那位夫人说买了花草回去养不活,养一盆死一盆,就是因为离了这座花园,没有灵气滋养。
用来种植灵草,倒是个好地方。
楚恒之看了一眼开得浪漫的花花草草,直接应下道:“好的,师尊。”
“师尊,弟子还想问一下,师尊府上可有会种植灵草的人?”
“若是没有,弟子从万木堂调拨一批人手过来,是我们万木堂专业种植灵草的灵植师。”
木清灵没推辞:“也好,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花园这一块种植灵草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楚恒之问她:“不知师尊想种些什么灵草?”
木清灵道:“划出一半的地方出来种植需求量大的普通灵草,另一半,尽量培养一些稀有灵草。多尝试几个品种。”
听她这么一说,楚恒之心里就有数了,满口答应下来:“师尊放心,弟子回去就让人过来。”
封冽有些不满他一直跟木清灵说话,直接道:“你等下回去的时候,去刘管家那里把花园这边的钥匙拿走,以后直接到花园这边来,没事别动不动就找你师尊。”
楚恒之:“……”
他什么时候动不动就找师尊了?说得好像他跟三岁小孩似的。
算了,看在这满园宾客的份上,不跟封冽一般计较。
“师尊,我到处看看,估计一下需要多少灵草种子。”楚恒之跟木清灵打个招呼,走了。
封冽有些不满的对木清灵说道:“你这个弟子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
木清灵好笑道:“那你当初还劝我收徒弟?”
封冽道:“……那还是当徒弟好一点。”
木清灵忍不住直笑,边上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一头雾水。
封冽还没跟木清灵说上几句话,赵逸又过来了。
他看见木清灵眼睛都是亮的:“木小姐,想不到你居然成了太子妃!”
他原本还想着,要是木清灵过得不好,他就偷偷接济一下,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木清灵正要说话,身后丫鬟手里的小鸡崽儿又扑棱着翅膀,啾啾啾啾叫起来。
旁人听不懂,只觉得这小鸡崽儿叫得十分激烈,然而听在木清灵和封冽耳朵里,小鸡崽儿这是吓得炸毛了,正在喊救命。
“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啊啊啊啊!”
“主人救命啊,这人身上有魔种,她想掐死我!”
木清灵顾不上跟赵逸说话,转身看去,就见一位夫人正笑眯眯靠近小鸡儿,想伸手摸一摸它。
“太子妃这宠物倒是特别,不知是何品种?”
“本夫人在京中多年,尚未见过养小鸡崽儿当宠物的。”
“看这小鸡崽儿长得毛光水滑,羽毛鲜亮,一看就养得特别好,好想摸一下。”
原本趴在丫鬟胳膊准备安心睡觉的小鸡崽儿一个激灵,睁开黑豆似的眼睛,看见一只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直接炸毛,扯着嗓子尖叫。
整只鸡崽儿拼命往后缩,都快挤进丫鬟的胸脯里面去了。
木清灵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一把从不知所措的丫鬟手里拎回团团,笑了笑,不甚真诚地说道:“夫人莫怪,宠物胆小认生,不习惯和生人靠得太近。”
那位夫人见团团这么激烈的反应,面色也非常不好看。
她强笑道:“没事没事,说到底还是本夫人唐突了,没有事先询问过太子妃的意见,就擅自对太子妃的宠物动手,冒犯之处,还请太子妃原谅。”
“实在是我太喜欢太子妃养的这只小鸡崽儿宠物了,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得卖,我都想养一只。”
就好像神兽可以感受到魔种的存在,被魔气感染的人,天生也能感觉出来神兽对他们的威胁,产生敌意。
木清灵淡淡笑了笑,道:“我家宠物有点怕夫人,夫人下次就离它远点,放过它。”
这话把人脸色憋得通红。
她堂堂长公主的女儿,一品公爵的夫人,凭什么要对一只小鸡崽儿让步?
就算对方是太子妃的宠物也不行。
这位夫人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太子妃如此说法,是觉得本夫人还不如你一只宠物?”
木清灵摇头:“不是,我是觉得,人不能和宠物计较。”
“就好比夫人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去咬回来。”
“我这宠物小小的一只,懂什么?”
“夫人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有朝廷封诰的一品公爵夫人,你跟只小鸡崽儿计较什么?”
“说出去也跌份儿。”
这位夫人被她几句话堵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就听木清灵又道:“不过本太子妃身为小鸡崽儿的主人,自家宠物冲礼,冲撞了夫人,本太子妃自然有责任替自家的宠物赔礼道歉。”
“所以过几天本太子妃单独给夫人下贴子赔罪。”
那位夫人一时都弄不清楚木清灵是什么意思,稀里糊涂地应下来。
木清灵拍了拍团团,道:“好了好了,起床气别这么大。”
团团:“……”你才起床气!
它那是起床气吗?它那分明是差点葬身于魔爪之下!
赵逸凑过来道:“咦,这好像是断神山脉捡回来那只小鸡崽儿啊,养挺久了,怎么一点个儿都不长?东西都吃得哪里去了?”
他说着,特别自来熟的一把就将团团从木清灵手里拎了过去,可怜的小鸡崽儿这样被拎来拎去,怀疑自己后颈上的毛都快要被这些人拎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