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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300节

我为国家修文物 十三闲客 6949 2024-06-29 14:06

  向南朝他笑了笑,走到陈列台旁,挑选了一件残损的古陶瓷器物,来到属于他的那张工作台上,准备动手修复。

  这几天一直忙着拍卖会接洽的事情,好几天都没有修复过古陶瓷器物了,这几天得好好过个瘾。

  最主要的是,再过一个星期他就要去米国那边修复古陶瓷器物,现在也需要提前练练手,可能丢人丢到国外去。

  他在座位上坐下,正准备开始动手,身后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向南,我们再比一次?”

  他转头一看,姚嘉莹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向南露齿一笑,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好啊,再比一次!谁要是输了,谁明天中午负责做饭!”

  姚嘉莹:“!!!”

  我也不会做饭的,好不好!

  第397章 有钱人就是任性

  “书香瓷韵”拍卖会总共分为三天进行,一天三场,上午、下午和晚上各一场。

  作为这场拍卖会的“主打产品”和“传闻主角”,向南亲手修复的那五十多件文物,自然不会在第一场拍卖会上,一股脑儿地全都给拍出去,而是打散了之后,分配到了每一场拍卖会当中。

  有了副总经理潘庆彬亲自调整的拍卖策略,再加上华夏第一拍卖师唐懿友的精彩表现,这一场由祥德拍卖公司精心筹备的拍卖会可以说是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近三百件各式文物,无一流拍,全部以溢出底价的价格成功拍出。

  向南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两次姚嘉莹做的午饭,为了不让自己的肚子太受罪,每次姚嘉莹做饭的时候,向南还特意让覃小天去“监督”,以免她故意把盐当成糖,让大家下午都忙着喝水而没耐心坐在工作台前做事。

  “向专家,拍卖会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潘庆彬并不是打电话,而是专程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亲自跑到工作室里来报喜,他一笑起来,原本在他那张胖脸上就显得很小的眼睛,就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两条缝,

  “特别是向专家您亲手修复的那些文物,每一件出场时,都引得大家争抢不已,尤其是最后一场拍卖会上压轴的一件拍品,北宋晚期汝窑御笔诗文春瓶,溢价高达10倍之多!”

  潘庆彬一说起这只汝窑的瓷器,向南就想起来了,这件北宋晚期汝窑御笔诗文春瓶,实际上残损得并不严重,只是在瓶口处有一处5厘米见方的小缺口,此外,瓶底部位有些脱釉,相对于其他残损古陶瓷器物来说,这种情况算是比较好的了。

  而且,经过向南修复之后,几乎看不出残损过的痕迹,品相还算是不错。

  事实上,汝窑自开窑之后,仅仅烧制了二十余年,便在战乱之中消失了,其烧制工艺和技法,也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相对于其他古窑口而言,汝窑瓷器的存世量极其稀少。

  据相关的统计资料显示,北宋时期的汝窑瓷器真品,后期仿制的不算,一共只有六十七件。

  其中,京城故宫博物馆和中山故宫博物院存量最多,分别存有一十七件和二十三件,其他的北宋汝窑瓷器,大多分布在世界各地。

  因此,向南可以想象得到,当拍卖会场上出现一件北宋晚期的汝窑御笔诗文春瓶时,现场会有多么疯狂。

  这跟是否经过向南修复过的没有关系,仅仅是因为汝窑瓷器实在太多稀少的缘故罢了。

  物以稀为贵——这句话放在文物收藏界里,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里,向南忽然心里一动,转头问道:“这件北宋汝窑春瓶,最后被谁拍走了?”

  “呃……”

  潘庆彬面现为难之色,按照拍卖公司的规矩,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泄露顾客的底细的。

  这是自从拍卖行出现以来,就已经有的不成文的规矩,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见财起意,对顾客不利。

  向南笑了笑,说道:“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

  “不是,不是,反正他跟向专家您也是很熟悉的。”

  潘庆彬连连摇头,好不容易抱上了向南的大粗腿,他可不想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得罪人,再说了,告诉给向南也没什么关系,难道向南还会对对方不利?

  不可能的事。

  他正打算开口说话,向南摆了摆手,笑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了,闫老爷子是吧?”

  “您可真厉害!”

  潘庆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当然了,他的眼睛就算瞪得再大,看起来还是很小。

  不过,他心里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向南有些感激,毕竟他没让自己破坏规矩,这种懂得体谅别人的人,值得人尊敬,他有些恭维地说道,

  “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猜?”

  向南笑了笑,没解释什么。

  其实要想通这件事,并不算太难,北宋的汝窑瓷器既然这么珍贵稀少,闫思远又怎么舍得将它交到自己手上拿出去拍卖?

  很明显,他早已经有了对策,那就是将它再拍回来。

  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要是换作是向南,他就算有心,也没那个实力,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件古陶瓷珍品从自己的手上溜走。

  如果只是在国内流转的话,那还好一些,如果最终流到了海外,那就真是可惜了。

  向南和潘庆彬又聊了一会儿,便将他送出了门外。

  潘庆彬此来,并不只是为了报喜,更重要的是,他还送来了这次拍卖所得。

  向南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张支票看了看上面数字,1032万。

  总计五十二件文物,拍出的均价在20万一件左右。

  这一千多万,向南准备留下其中的一成,以维持工作室的运转,其他的钱就先存起来,等到朱熙的爷爷朱远舟送来的那批文物修复好之后,再拍出去,大概就可以开启那项计划了。

  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完了一杯茶,向南这才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往二楼走去。

  手里有了钱,就真的心里不慌了啊。

  接下来的几天,让向南没有想到的是,祥德拍卖公司组织的“书香瓷韵”拍卖会结束了,可工作室这边又热闹起来了。

  那些亲眼看过向南修复的古陶瓷器物的收藏家们,一个个前赴后继地来到了向南工作室,将自己不小心损坏又没来得及交给其他修复师们修复的古陶瓷器物和古书画,全都一股脑儿地送到了向南这边。

  也幸好向南之前早有准备,否则的话,光靠向南和康正勇两个人,估计要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忙忙碌碌地过了几天充实无比的日子,又将工作室的各项工作安排妥帖之后,七月一日一大早,向南就提着一个背包,坐上了闫思远的车,直奔魔都国际机场而去。

  米国之行,从今天开始了。

  第398章 飞抵米国

  从魔都到米国的弗吉尼亚海滩,并没有直达飞机,因此,向南和闫思远先是乘坐国航的飞机,用了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抵达奥克兰。

  之后,两个人直接坐上了亚历克斯早早就派来的私人飞机,飞往亚历克斯位于弗吉尼亚海滩南部的私人农场。

  闫思远虽然看上去身体康健,但毕竟年岁已大,尽管从魔都上飞机时,就开始靠在头等舱舒适宽大的座椅上闭目养神,但飞机一路颠簸,再加上他睡眠本就很浅,想要跟在家里那么舒坦,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这一路行来,闫思远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估计要在亚历克斯的家中好好休息几天,他才能够缓过神来。

  向南倒是精神奕奕,他毕竟年轻,精力旺盛,当初在修复文物时,连着熬几夜都没什么事,现在只是一天没有睡觉,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华夏和米国之间有时差,从魔都上飞机时是白天,过了十二小时到米国,还是白天,这让他怎么睡得着?

  前来迎接向南和闫思远的,是一个黑人,名叫杰克·史密斯,看模样……向南也看不出他多大的年纪。

  杰克能说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让向南感到很吃惊。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如今随着华夏国力不断增强,越来越多的外国人都愿意到华夏来淘金。

  既然要来华夏淘金,不会华夏语怎么行?

  “闫先生,向先生,需要吃点东西吗?”

  上了飞机之后,杰克热情地招呼起来,“亚历克斯担心你们不习惯米国的饮食,还专门聘请了一个华夏厨师……”

  “给我来一杯纯牛奶就行了。”

  闫思远摆了摆手,略显疲惫地说道,“喝完了我再眯一会儿,要不然这把老骨头就快要撑不住了。”

  这次他来米国,不止是陪向南,而是有一桩大生意要和亚历克斯洽谈,如果谈好了,闫思远的商业触角,将会大大延伸,甚至能够借助亚历克斯的渠道,覆盖整个米国版图。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比较重大,所以他才会不顾老迈亲自赶过来,否则的话,交给他在米国公司的二儿子就可以了。

  向南想了想,对杰克说道:“有茶吗?如果有,给我来一杯绿茶,谢谢。”

  “好的,两位先生请稍等。”

  杰克礼貌地笑了笑,很快就端来了一杯绿茶,和一杯温牛奶。

  闫思远几口就喝掉了牛奶,靠在已经放倒的大靠椅上,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相对而言,私人飞机里无论是环境,还是空气,比航空公司的飞机要好得多,没过一会儿,闫思远那边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杰克和向南相视一笑,都没有说话,以免搅了闫思远的美梦。

  向南将目光转向窗外,心里一片平静。

  这次米国之行,说来并不复杂,只是帮亚历克斯修复一只残损的清乾隆年间豆青暗刻螭龙纹凤尾尊。

  这只古陶瓷器物,在拍卖市场上的价格,实际上并不高。

  2006年,在京城举办的一场秋季拍卖会上,曾经出现过一只清乾隆年间豆青暗刻螭龙纹凤尾尊,当时的估价也不过三四万元,而最后这只凤尾尊还流拍了。

  尽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来年,这只凤尾尊即便升值了,想必它的市场价格也不会太过惊人。

  并不是说,豆青暗刻螭龙纹凤尾尊不精美,而是清代乾隆年间的瓷器除了官窑青花以外,无不以色彩艳丽为尊。

  比如说,清代乾隆年间斗彩加粉彩暗八仙缠枝纹天球瓶,在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了1.3亿港元;再比如说,清代乾隆年间宫粉地洋彩鹤鹿同春如意瓶,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也拍出了1.22亿元。

  因此,相对于这些工艺精美、色彩亮丽的粉彩、斗彩和珐琅彩瓷器,单色釉瓷器,除了官窑青花之外,价格在艺术品市场上,都算不上高。

  然而,就为了修复这么一只价格不算高的清乾隆年间豆青暗刻螭龙纹凤尾尊,亚历克斯居然愿意付出元代钱选的《王羲之观鹅图》和五代后唐画家胡瓖的《调马图》,来邀请向南专程赶赴美国一行,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真如闫思远之前所说的那般,亚历克斯活得很洒脱,只要自己觉得值得的,倾尽所有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一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向南回头看了看闫思远,老爷子已经沉沉睡去,那名黑人杰克,则是去了驾驶舱,和驾驶员聊天去了。

  坐在松软堪比顶级沙发的座椅上,耳边回响着轻柔的米国乡村音乐,向南也终于抵抗不住困意,渐渐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往下方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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