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克利的头有些痛,昨天的事情他还记得很清楚。他被一头巨大的魔兽击中了头部,幸好在危急时刻,自己用从匣子的能量领悟的力量挡住了这一击,而且反击之力将那头魔兽直接轰杀,才保住了性命。
那头魔兽的死还是别人告诉自己的,毕竟在碰撞的一瞬间自己便昏迷了过去。虽然性命是保住了,但是自己的头却非常的痛。
随着世界各处变得混乱,魔兽也开始频繁的出现。一开始森林中游走的只是一两只,随后变成了三四只,而现在甚至已经能够形成兽潮。弱小的村落在兽潮中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会被兽潮瞬间吞没。
这个现象的产生很奇怪,而更奇怪的是这个现象是图风帝国的独有现象。并不是说其他地方就没有变异出来的魔兽,而是没有如此庞大成系统的兽潮。
这还是瓦克利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
“叔叔,我们还能够坚持多久啊。”一个小孩摆动着他的手。他的脸上沾满了灰尘,眼中充满了期待。
瓦克利刮了他的鼻子一下:“又出去做什么了,现在外面太危险了,还是在村子里吧。”瓦克利的旅途停留在了这个名叫桂特的小村子,本来他想第二天便离开这里继续自己的漫无目的的旅途的。
谁想到第二天便爆发了兽潮,为了抵挡兽潮,瓦克利被迫留了下来。兽潮对他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危险,然而他不愿意放弃这些人的生命。因此守护这个村子的职责便落在了他一人的身上。
兽潮一次比一次猛烈,魔兽的模样也愈来愈奇怪。一开始他还可以单枪匹马,将它们杀个片甲不留。而现在哪怕是逼退它们都已经变得有些困难了。
坚持多久?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按照现在这样的趋势,自己一个人已经很难在抵挡几次兽潮了。
“我想为叔叔减轻负担,我很强的,刚刚我就杀死了一只小型魔兽。”那小孩对瓦克利的那种态度有些不满,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没必要担心自己。
瓦克利只是笑了笑,他很清楚这个孩子所说的小型魔兽是什么。由于异变,整个森林已经完全的成为了魔兽的家园。而兽潮大多数都是较为强悍的中级魔兽和低级魔兽。这些构成了兽潮的主力军。
而其上的高级魔兽与其下的小型魔兽则很少出现在兽潮中。并不是说它们不会造成危害,只是小型魔兽和大型魔兽很多都是独居的,一般不离开村落不会遇上。
昨天遇到的那只巨型魔兽已经算是中级魔兽的顶峰了,如果真的遇到了高级魔兽。瓦克利真的不一定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如此从容了。
而比较常见的小型魔兽其实力则不算高,也就相当于一些普通野兽的程度,不过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了。
然而瓦克利没这么做,他清楚这孩子的性格。如果真的夸赞他。他很可能就去做更加危险的事情了。
“将我交给你的那些武艺都学会了,再出村子。知道吗、”瓦克利再一次重复了根本没什么用处的戒令。
“哦。”很明显他并没有将瓦克利的话放在心上。瓦克利也不是一个很会说服别人的人,只能保持现状,至少他看起来不会做什么傻事。
“我还有些事情,你先将我今天交给你的学习任务做好。”瓦克利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我要检查的,如果完成的好,我会考虑教你一些额外的东西。”
听到有额外的东西,他的眼睛便闪亮了起来,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瓦克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自己还能给这些人多长时间的希望,若不使用那招,恐怕真的要坚持不住了。瓦克利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了那个黑色的匣子。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
最后瓦克利叹了口气,现在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他将匣子重新放回到了自己的空间。操纵死亡的力量,这种禁忌还是不要过早被人知道比较好。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推断,每一次兽潮的间隔都是一个月,偶尔也会出现半个月的情况,昨天刚刚遏制住了兽潮的前进,那么自己至少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来休息和研究魔兽兽潮的原因。
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块晶石,这块晶石散发着淡淡的白色荧光,只是从外表来看就像是一块很稀有的纯心石。
一开始瓦克利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从来没听说过纯心石镶嵌在野兽身上便会导致变异的产生,之后瓦克利通过一些手段从附近的集市获得了一块很小的纯心石。
他村中各种大小的野兽进行了佩戴实验,最后无一例外全都很正常。而之后他又用那块类纯心石进行了实验,所有动物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异。
如此看来这便不是纯心石。之后瓦克利对其进行了各种能想到的测验,从而得出了它会吸附光芒,转化为某种与自己所使用能力相似的暗物质。
这便是野兽异变成魔兽的原因吗?由于没有杜穷那么先进的研究设施,瓦克利对这块石头的性质实验也就止步于此。
本来他已经许久没有将这块石头拿出来了。今天,他突然将这块已经快遗忘到角落中的石头想了起来。
他将石头放在了桌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块由于许久没有吸纳活性光而有些暗淡的石头。
许久,瓦克利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研究不出什么。他将石头重新放回到了自己的空间,之后便开始继续对村落的防御部署研究了。
临近中午,他终于将新的部署计划制作了出来,接下来就是交给村长来进行详细的部署了。这些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因此也不用操心。顺便还能去看看那个小男孩的成果。
“这便是新的部署。由于兽潮的威胁变大,单纯依靠我可能已经有危险了。所以我便做了这样的一份计划。如果我坚持不住,大家还能有抵抗和撤退的机会。”瓦克利将花了一个月制作的部署计划交给了村长。
村长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如果实在不行,您便离开了。我们已经在您的照顾下生存了这么久,已经知足了。”村长对瓦克利这种好不要求报酬的无私奉献有些歉意。
瓦克利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本来我的旅行也没有一个目的地,只是在寻找一个自己心中的答案罢了。所以您不用为此心怀歉意。”
“总之,非常感谢您,我现在就去将这份计划进行实施。”村长在接过了瓦克利的计划之后便离开了屋子去实施上面的计划。
而杜穷没有急着离开,那个小男孩就是村长的孩子,应该就在附近练功。走出了屋子,在四周转了转,便在一处专门用来活动的空旷区域看到了他。
他手中拿着自己特制的长剑,上面使用了重力魔法,因此这柄木剑有着重剑的重量却没有什么杀伤力。
一把重剑对一个年仅八岁的小男孩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练习,虽然可以将它举起来,但是施展出剑招还是过于勉强。
以小男孩的性格,只要没有达到他自己的满意便不会停止。因此瓦克利估计他已经勉强自己练习了很久了。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以后一定能够成为有名的战士。”瓦克利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口说道。
“叔叔,你来了。”小男孩听到了瓦克利的声音后转身看到了已经站在那里一段时间的瓦克利。“我已经看了一会儿了,在练习时也要有戒备,如果战斗时太过专心被别人钻了空子,你会后悔的。”瓦克利像是一个师父一样说着很多以后很有用的注意点。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此时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不过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厌烦,反而非常的高兴。
“叔叔,说好要教我新招式的。”他一脸的期待。瓦克利拍了他脑袋一下:“现在的招式还不熟练就想学新招式。贪多嚼不烂的。”
他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总之不要太过勉强自己,这对你的训练没有什么好处。以你的天分很快就能学会的,唯一要克服的只有重剑的重量。”瓦克利如此说道。
在对他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他便离开了村长的住处。他没有朝着自己的住处而去,而是在村子中乱逛,看看村长有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实施到位。
一切都还算让他满意,遇到有问题的地方,他便会指点几句。一路上还遇到了不少的村民慰问自己。这让瓦克利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的温暖。
除了当初在佣兵团中,自己何时有过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已经太久了,久远到自己已经忘却了被普通人关心的温暖。
也许这便是自己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吧。他们的信任便是自己继续努力的动力。他个人的实力无法做到保护其他的村落,但是一个村落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转了一圈之后,瓦克利便朝着屋村子外走去。刚刚听到有人在讨论外面的情况。一般除非兽潮,魔兽的行动时间都会夜间,因此在瓦克利确认后的一些白天,是允许村民在附近打猎获取一些食物的。
但是刚刚瓦克利听到有村民在谈论外面的不正常。这让瓦克利心中冒出了一个不祥的感觉。
瓦克利离开了村子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没有多久他便看到了植株被破坏的痕迹。本来高大的树木被连根拔起,而在它的旁边则是一根被直接劈断的大树。
周围的环境也很混乱,似乎经历过一场大战。兽潮不会破坏森林,也许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力量还有生存本能控制。
所以这种森林被破坏的现象就变得有些不同寻常。如果只是拔出大树、砍断大树,他也能做到。但是这只是战斗的余波,自己之所以没有感觉到很可能是因为自己正在与兽潮搏斗,或者昏迷过去了。
至于为什么村子里也没人了解,这也很好解释,毕竟偶尔出现魔兽的争端也是很正常的,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瓦克利在这片被毁坏的区域中徘徊了一阵子,想要找到一些能够说明这里情况的线索。可惜现场除了被破坏的环境没有别的可以研究的。
就在瓦克利打算回去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异香。这股异香让他的头脑有些恍惚,但是很快身体内的暗影之力便祛除掉了这种感觉。
瓦克利揉了揉脑袋,刚刚的晕眩让他很不舒服。不过这股异香也让他锁定了一个位置。循着异香,瓦克利来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瓦克利拨开杂草,试图寻找到什么。
在拨开杂草后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让瓦克利又是一阵晕眩。清醒过来后,瓦克利终于看清了杂草中有着什么。
那是一滩粘稠的液体,液体的颜色呈现出晶莹的墨绿色。那团液体沾染在了地面上。其周围的植物在液体的侵染下变成了有些奇怪的蓝绿色。
瓦克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手指摸了一下那团不明液体。瓦克利将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异香果然是从这液体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液体?结合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来判断,这液体很可能是魔兽的血液或者是唾液。不过自己之前杀死的异变魔兽都是血红的血液,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看来不祥预感就是这里来的。瓦克利皱着眉头看向了森林打得深处。在这森林的深处还有着什么样的强大魔兽,自己还能抵挡住吗?
“希望是我多心了吧。”瓦克利叹了口气,便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而他没发现的是,在他转身后,在森林的深处,一双有些嗜杀成性的眼睛正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回到村子,而瓦克利却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