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黑化后非要与我HE 第47节
宁窈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你去问陆公子。”
人肯定是在他那儿。
除了这祖宗,还有谁能暴力开笼?
剑随主人,都是暴力直球型的,大力出奇迹。
小七说:“陆公子不舒服,抱殿下回房间都咳了半天,快去看看他。”
宁窈:“……”
这话说的,好像她多胖,给他病弱美男子压坏了似的。
她捏着自己下巴上软啾啾的肉,颇为不服。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宁窈一个翻身,把自己埋进软软的枕头里,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儿。
“殿下……”
“你殿下我头疼,脚疼,肚子疼,心口疼,哪儿哪儿都疼。”
小七望着宁窈一边装病,一边睁开眼偷偷看她,被发现后又继续哎哟。
“……”小七无奈地往外走,自言自语,“陆公子这个美人灯落在殿下手里太可怜了,这么粗鲁,这么没心没肺……”
宁窈:……合着她就是辣手摧花的大猪蹄子呗?
小七不知道陆执的真面目,她可是清楚的,陆执不舒服,多半是跟那血魔咒有关。
血魔咒,听起来就挺邪门,难怪每次都会出现虫子一样的血线,还会啃噬骨肉,那得多疼啊。陆执竟然说习惯了,无所谓,能当魔尊的果然抗痛能力是一绝。
宁窈想不通,这种东西,是怎么到陆执身上的?谁这么大的通天本事,竟然能给陆执下蛊?
她把系统叫醒:“hey,silly。”
系统温吞的声音响起:“宿主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连语气都跟她手机里的人工智障一模一样。
宁窈:“你知道陆执那个血魔咒是怎么回事吗,谁害的他?”
系统:“抱歉宿主,这与宿主任务无关,无可……”
“打住打住,那我换个问题,陆执这个毛病一般有什么发作规律?持续多久?”
系统:“抱歉宿主……”
“闭嘴!”宁窈气呼呼地吼它,“我跟你讲哦,陆执发病了是很可怕的,随时堕魔,我这近水楼台的,搞不好触他霉头被搞死了,我死了,你也没好果子吃吧?”
系统:“……我说我说!”
看吧,说软话没用,还是得威胁,这种人工智障才听得懂人话。
“血魔咒每个月会发作一次,每次会持续四五天,发作时间不定,请宿主在这期间远离陆执以保证自身安全。”
每月发作,持续四五天……
怎么听都跟大姨夫一样,还是不调的那种。
有道理,难怪他这几天脾气喜怒不定,说话阴阳怪气的,跟黛玉妹妹一样,还要吸人血——嗯,以形补形可以理解。
入夜。
宁窈等了好久也不见陆执过来,等不到他来,她睡不着,她实在怕了睡到半夜身边出现个小白脸,还自带冷气系统。
多来几次容易猝死,她本来心脏就不好。
宁窈从床上到窗边,又坐桌上磕了半个时辰瓜子,嘴唇都吃麻了,也没见陆执过来。
月亮如银钩挂在夜幕之上,散发出幽冷皎洁的光,距离她万分遥远,摸不到也看不透,倒是很像陆执看人的样子。
陆执迟迟不来,宁窈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是血魔咒发作一命呜呼了吧?
不会吧?
宁窈想起了被小学作文支配的阴影,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
一个小人疯狂输出“七旬独居老汉猝死家中无人发现……”并带上墨镜抱着二胡深情演奏北风吹。
另一个小人激情科普“在野外遇到野生魔尊的一百种死法”,并以身作则上吊给宁窈看。
宁窈愁得连瓜子都吃不下了。
转而拿出卤鸭舌。
她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得去一趟陆执房间。
他血魔咒发作的样子真的很可怕,虽然他能忍,但宁窈可是痛经少女啊,她能想象那有多疼!
于是趁着夜色,宁窈悄悄摸去了走廊另一边房间。
“陆公子?”宁窈礼貌性敲了两下门,压低声音,“陆公子你在吗?我进来啦……”
房门忽然“嘎吱”一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宁窈打了个喷嚏,正在揉鼻子,忽然一股力道推着她——不对,是拽着她飞进房内,转眼间就到了床上。
宁窈一脸懵和陆执面对面。
她在上边,他在下边,她骑马一样坐在他腿上……
这个姿势怎么这么怪异?
她瞪大了眼睛说:“大佬,你的腿跑到我屁股下边了。”
屋子里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感觉充满了未知的危险,陆执眼眸微睁,淡淡扫她一眼,“那你还不动?”
“动,我动,马上动!”宁窈慌慌张张要下床,脑袋上为了图方便扎着的小啾啾一晃一晃,“我马上滚……”
陆执挑眉,不太耐烦地盯着她:“你敢滚?”
“我敢啊,我滚给你看,”宁窈忽然后知后觉,迟疑了会儿才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留下?”
他“嗯”了一声,脸上阴晴不定的,又冷着声音改口道:“想走就走,没人留你。”
宁窈沉默了下,反而是想通了。
虽然看不见,但宁窈明显感觉到他灵压不稳。
这大魔头脾气本来就坏,现在特殊时期,就像只虚弱又不想让人看见伤口的猛兽,攻击性更强。
她在心中默默记下。
【在野外遭遇陆黛玉时的求生法则一:他的话要反着听,是就是否,不要就是要,滚就是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他需要红糖水,和一个小公主牌暖手宝
◎36.第 36 章
宁窈就地往旁边一滚, 老实地趴枕头上躺好,“我说的是这样滚。”
他从鼻子里发出声低哼,宁窈翻译了一下, 意思是“算你小子识相”。
陆执也是古怪,房间里总不爱点灯, 杀人还爱搞火葬, 实乃修真界环保第一人。可宁窈睡觉习惯点个小夜灯, 这么乌漆麻黑的,跟恐怖片场景一样。
总让人担心睡着睡着突然蹿出只鬼。
就像她那天鬼压床一样。
今夜无风, 外头安静得诡异,旁边这祖宗跟死人似的,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害得宁窈老忍不住扭头,看他还有没有气。
陆执正忍受着血魔咒的折磨, 他全身血脉,每一个地方都经受着剧烈刺痛, 他习惯于面无表情,可眉眼间还是充满戾气。灵脉里无数个邪恶的声音在叫嚣,引诱他堕入魔境, 便可彻底平息这种痛苦。
这种感觉让他想要破坏, 想要杀戮, 是一种毁灭性的冲动。
与其说是在忍受痛苦, 不如说是跟这种接近原始的欲.望抗衡。有时候陆执觉得, 就算毁灭了这个世界也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旁边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公主,她这么娇气,手上划一道口子都能痛晕,要让她死, 她做了鬼也会天天哭吧?
想到那个画面,陆执忽然很想笑。
他早注意到宁窈探头探脑的举动,拖着调子懒洋洋开口:“有话快说。”
这是他自己问的。宁窈就说了:“十五是在你那儿吧,他还好吗?”
祖宗开了口:“死了。”
哦,那就是还活着。
宁窈:“那我能见见他不?”
陆执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不屑:“死了的人你说见就见?你当我阎王爷?”
宁窈:怎么你不是阎王爷吗?
陆黛玉脾气又上来了,宁窈想着,求人办事得给点好处,她索性伸出手,抓住陆执的手贴自己脸上。
嘶——真的好冰!
他冒着寒气的手忽然贴上她软乎乎的小脸,陆执眼眸微暗,皱了皱眉,感觉在这一瞬间血魔咒都安静下来,那种可怕的冲动在渐渐平息。
“我都给你暖手了,可以让我见他了吧。”
她这副既怂又大胆的模样很像只跃跃欲试的兔子,睫毛抖啊抖的,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头发上还翘起一撮呆毛,表情讨好又委屈。
倒是惹人发笑。
陆执唇角下压,脸上情绪不明,他淡淡地问:“我要是说不可以呢?”
是不是她就要撤回手?
宁窈:又懂了,他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
于是她乖巧笑着,一动不动任由他的手贴着,还用力按住,像是生怕他会跑掉。
两只手时而换换位置,贴在他脖子上,像是要把他冰冷的地方都暖透。
陆执忽然像被挑动了某根神经,脑子里一突一突地跳,让他有些烦躁,却不是这几日里想要杀人的那种烦躁。
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但陆执很清楚地知道宁窈是始作俑者,她就是那只在自己脑子里大肆蹦跶的笨兔子,把她宰了也是个办法。
陆执目光幽深,仿佛一汪冰冷而且深不见的的寒潭,血魔咒的发作还没彻底平息,瞳仁浮着一层诡异的血红,让他看起来清冷又妖异。
他的手缓缓挪到宁窈脖子上,感觉到她的脉搏贴着他掌心跳动,平缓而规律,她的锁骨就在他手下面,两根细瘦的骨头,精致又脆弱。
啧,不知她平时吃那么多,肉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