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时会做出牺牲
“年柏彦。”素叶压下紧张,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声说了句,“我从来没想过那么远。”这也许是最两全其美的回答。
他又何尝看不出她的顾左右而言他?
可这次,年柏彦似乎不想纵容她的随意和轻慢,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沉,“这张唇,我很想吻下去。”
她心口一窒。
“这里一旦吻下去,就意味着你要被我的自私连累,叶叶,我要你亲口来告诉我。”说到这儿,年柏彦深吸了一口气,强迫她对上他的眼,“你,需不需要我的保护?”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无法做太多事,也决定了太多选择他只能去权衡。
这个时候素叶就希望突然出现某种状况打断眼前的情境,年柏彦意外强势地将她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这种抉择她竟无法做出。正如小孩子恐惧考试一样,哪怕是在考试开始的前一分钟都在祈祷世界瞬间毁灭吧。
她紧抿着唇,只因感受到了唇的颤抖,下意识地,紧紧咬了唇,齿与红唇胶着,被肆虐的红唇于月光之下甚为美丽,犹若绽放在夜色中的玫瑰,带着刺又令人神往。
年柏彦不是神。
手指绕到她的后脑,毫无预警地俯下头。
如同颗手榴弹扔了过来瞬间引爆,素叶的大脑“嗡”地一下变成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圆月模糊了两人的身影。
良久后年柏彦才放开她,额头贴得她很近,大掌箍住了她的脸,嗓音低柔,“那个男人有没有这么吻过你?”
素叶的大脑始终没转过来,没分清他口中的那个男人指的是谁。
而他,亦是怕她突然脱口的回答,唇又毫不犹豫地落下。
素叶这才有了反应,刚一张口却又便宜了他。
“疼……”
女人小小的呼痛令年柏彦不得已撤离她的唇,见她下巴有点蹭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新生的胡茬,见她一脸幽怨,他又无奈低笑。
“你是强盗行径。”她懊恼刚刚的入神。
年柏彦心情居然格外地好,温柔低语,“你也强盗过。”
闻言,素叶的脸腾地一红。
“所以你就打击报复?”
“不。”不成想年柏彦的眼神突然转为严肃,托起她的脸命她看着他的眼,“我吻你,是因为我已经清晰了自己的心思,决定了以后的行为,那么你呢?”
素叶愣住。
“叶叶,你是聪明的,应该清楚我的心思。”年柏彦手指眷恋于她的脸颊,“我不想跟你做太多承诺,关键在于你,是否可以信得过我?”
素叶抬头凝着他,声音有点轻颤,还有点质疑,“你……是认真的?”
“我没时间也没必要玩感情游戏,叶叶。”他神情肃穆,凝着她,“我说过,爱情像是一件奢侈品,没有把握拥有时绝对不会碰,一旦拥有了我便会认真对待。”
素叶听得心慌意乱的。
“考虑好后再回答我。”年柏彦伸手将她拥搂在怀中,下巴轻抵她的头顶,低叹了口气。
“很重要吗?”她轻声问,“已经有了叶玉的你,还想怎样?跟已婚男人谈感情是件胡闹的事。”
年柏彦却将她再度搂紧,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意味深长说了句,“我在乎的只是你的想法,在你心里我是否是安全的,这点很重要,其他的,只要交给我。”话毕,他微微拉开她,低头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拥有那天,我要的只是你的心甘情愿。”
她沉湎于他的认真,却慌了心。
年柏彦也没再多说什么,再度裹紧了她。
月下,两人的身影漫长。
而远远的,纪东岩站在那儿看着拥抱的男女,眼神抹上了一丝楚痛。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爱情,向来是喜欢捉弄人的。
而初见时的或悸动或疼痛,也许也是历经了太多才会幡然醒悟。
叶澜坐在燕莎门外的花坛上,鼻梁顶着副夸张的太阳镜,一身白色小洋装衬得她肌肤更似棉絮般柔软。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时不时抬腕看眼时间。
又等了几乎半个钟头后,见一辆警车停在了路边后她蓦地起身,冲着刚刚推开车门的男人用力挥手。
素凯一下警车就看到了叶澜,瘦瘦小小的一只,顶着大太阳,见了他像是见了救星似的,不由得有点心疼了。
“你终于来了。”叶澜像个无助的孩子,冲上前一把扯住素凯的手。
素凯接到她的求救电话后直接从所里过来,所以一身警服没换,光是站在那儿不说话都透着高大威武的劲儿,他没拨开她的手,“看见可疑的人了吗?”
叶澜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们这些女孩子一逛街就忘乎所以,小偷就喜欢找你们这种人下手。”
叶澜在逛街的时候发现挎包被人整个偷走了,许是是她试衣服时随手将挎包扔在外面,没办法之下她只好在管理处打电话给素凯。
“那怎么办啊?”她一脸焦急。
“钱包里有多少现金?”
“现金没多少,我是准备刷卡的,但一些证件都在里面呢,补起来太麻烦了。”叶澜实话实说。
素凯看了一眼大太阳,见她额头上有点冒汗,想了想,“你先上警车等我。”
“哎,你干嘛去?”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去找经理要一下监控录像,车上有空调,你上车等我。”素凯说完大踏步走进商场。
叶澜听话地坐进了警车。
开警车的是个平日总跟着素凯的小跟班儿小刘,见状后笑嘻嘻道,“美女,你让我们家素大警官帮你找钱包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叶澜听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跟班儿倒是依旧笑呵呵,“不过也没事,话说回来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素警官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嘛。”
叶澜的脸都成了红苹果。
估摸着四十多分钟左右,素凯从商场里出来,叶澜赶忙帮着打开车门,他直接钻进了后车座,带上来一股子外面的热闷气流,但又很快被车厢空调吹散,只剩下淡淡的类似柑橘清香,不是他车上的味道,是来自身边的女人。
他有那么一瞬心神恍惚。
“怎么样了?”叶澜轻问。
素凯掏出手机,“别急。”说着拨了串电话,又吩咐前面,“往四方桥方向开。”
车子启动时,电话也接通了。
叶澜只听他对着电话那端说了句,“成哥,我是小素,托你找个人啊。”
那端语气听上去挺热情。
“帮我找下猴子,我现在在开往四方桥的路上,到地儿后我要见他。”
猴子?叶澜诧异。
前头开车的小跟班也看了一眼后视镜。
对方应允。
通话结束后,素凯掏出钱包,从中抽出几张大钞递给叶澜,“你有事可以先走,钱包找到后我会给你送去。”
“啊?”叶澜赶忙摆手,“我没什么事,今天休息,就跟着你一起去吧。”
素凯看了她一眼也不拒绝,点了点头。
很快,车子在四方桥拐进了辅路,又延着辅路拐进了一片平房区,在一处敞着门的宅院口前,素凯没让叶澜跟着进来,他独自一人进了宅院。
“小刘,素警官要做什么?”她不解。
“帮你找钱包啊。”小刘似乎习以为常见惯不惯。
叶澜惊讶,指了指外面,“他一下子就能找到小偷?”
“当然不能。”小刘笑嘻嘻,“刚才你听到的那个猴子是个惯犯,偷盗成瘾,被素警官抓了几次进局子后也老实了不少,你不清楚,小偷也有小偷的作案范围,不能僭越,而近几年这些偷盗犯都有在警局备案,就算没有的,通过道上的人一打听也八九不离十。素警官一定是看了商场里的监控资料心里有数,打算通过猴子来找到那个小偷。”
叶澜从未接触过这种事,闻言后眨了眨眼睛,“这……也行?”
小刘笑着没回答。
没过多一会儿,有个矮小的男人从车前经过,看清是警车后眼神明显一慌,赶忙钻进了宅院。小刘一看心里有了数,“美女,刚刚那男的有印象吗?”
叶澜摇头,迟疑问道,“你怀疑是他?”
“八成是。”
叶澜想了想,毫不犹豫推门下车,小刘见了也赶忙跟了下来拉住她,“素警官让你上车等着你就等着吧。”
“我想进去看看。”她有点担心素凯。
“你还是别进去了,那里住着的都不是什么正经儿人,你进去了会害怕。”
叶澜一听更急了,“那我更得进去。”话毕,冲着宅院的方向跑过去。
小刘见了赶忙将车熄了火,跟了上去。
宅院的大门没关,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在外面倒也多少能听见。叶澜刚准备跨进去就听见一声惨叫,吓得一激灵,透过大门往里面一看才知道,惨叫声是刚刚在警车前溜过去的瘦小男子。
庭院里站了两个人,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另一个也是瘦小机灵,长得尖耳猴腮,眼小如豆,不过下手倒是挺狠的,他将最后进去的男子踢趴在了地上后又上前连续踹了几脚,边踹还边骂道,“你丫也不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谁的不好偷偏偏去偷素警官女朋友的包?活腻了?”
素凯坐在院子中间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也没开口阻拦那人的行为,旁边的中年人冷声喝了句,“包呢?还不赶紧交给素警官?难道还想去坐牢?”
挨打的男人哭丧着脸,“我交,马上交!但是……钱包里的钱我给花光了……”
“包和里面的证件呢?”中年人一蹙眉。
“在,都在我那儿呢。”男人赶忙承认,“我看那女的出入燕莎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儿,所以就没舍得扔她的包,想着准备转个手给卖了……”
“临死了还想着发笔财是不是?我打死你――”
“猴子。”素凯终于开口,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起身,“明天让他把包和证件交到警局。”
“凯哥您放心,我保证他不会再犯了,明天一定给您送去,我会替您看着他。”猴子马上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素凯冷眼看了猴子一眼,猴子又赶忙改口,“素、素警官。”
中年人走到素凯面前,笑呵呵道,“这两个都是年轻人不懂事,小素,你放心我会看着他们两个。”
素凯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成哥。”
“哪里的话,还要你亲自跑一趟,弟妹遇上这种事你就一个电话通知我就行。”看得出成哥对他也很恭敬。
素凯淡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向大门口。
叶澜一个避犹不及,正好与他的目光相撞,一时尴尬。
“呦,弟妹也来了?”成哥也看见了叶澜。
叶澜一听,脸颊通红。
素凯没多加解释,拉过叶澜的手对着成哥说了句,“那行,就先这样,我们走了。”
“哎,好好好,慢走。”
出了门,小刘也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警车,离开那排平房的时候素凯才放开她的手,轻声说了句,“我不对他们那么说,下次还会有人敢对你下手。”
“啊?啊……”叶澜反应过来他是指女朋友的事。
“我明白,谢谢你。”
“不客气。”素凯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明天来警局取包吧。”
“那个人真的会把包主动交到警局?”
素凯浅笑,“他不敢不交。”
叶澜看着他的侧脸,心头涌起温暖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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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最后一夜,仍是在篝火和歌舞中度过,因为第二天素叶他们就要启程回北京,当地人为他们举行了送别礼。
短短几天,素叶已经和当地牧民打成了一团,尤其是阿木尔,这个单纯豪爽的大男孩儿,知道他们第二天就要走了后竟然还偷偷抹眼泪,弄得素叶都想哭了。
这一晚,素叶喝了不少酒,年柏彦这次没有多加阻拦,任由她红着眼跟当地牧民们一醉方休。他清楚知道,回到北京那座城,所有的压力统统会挤向他们,草原的这几天,真的就是逃离了大都市的压力,在这片淳朴的地方,他、以至于纪东岩也算上,怕是都找到了心底最本质的冲动和欲望。
阿木尔拉着马头琴,琴声有点忧伤。
素叶心里难过,对这片地方和这里的人极其不舍,如果可能的话她情愿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跟当地人一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年四季以马为伴。
只是,太多的事情她放不下,太多的情绪她也需要抒发。
“来,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日后有机会再跟大家欢聚!”素叶端起酒杯,豪爽地冲着大家喊了句。
大家统统举杯,一饮而尽。
素叶也直接干了。
今日离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聚,其实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为离别而悲伤。现今社会不仅网络发达,连交通也格外发达,却发现,越是发达的现在,人与人的相聚就越是吝啬。
“阿木尔,唱首歌吧。”素叶一屁股坐在阿木尔身边,伸手勾着他的肩膀,像个铁哥们似的。
阿木尔点点头,大口喝了杯酒后马头琴一转调开口唱起了歌:
鸿雁
天空上
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
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忧伤……
这是蒙古族家家户户都耳熟能详的歌曲,一首表达对友人离别时的歌儿,从阿木尔略显沧桑的嗓音中表达出来,听着悠远而豪迈。
紧跟着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唱,众人的歌声飘了篝火的上空:
鸿雁
向南方
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
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素叶心头涨得很,她在工作时虽是理智,但这里是草原,不是她的工作场所,在面对这么一大群朋友举杯离别的一刻,她也被他们的淳朴深深感动。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如爱情一样,只是一瞬间便能奠定深厚友谊,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在繁忙的都市,在人与人需要尔虞我诈方能保存地位的环境,真心未必能换真心,说出来的话都随时能够成为别人拿来攻击自己的武器,所以,人们学会了自保,学会了封闭内心,学会了孤独享受寂寞。
但所有人都忘了,人类原本就是群居动物,原本就需要相互协作才能进步。人类需要的不是自保而是合作,不是封闭而是接纳,不是孤独而是快乐。
也许,只有在这片大草原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才能拉近,才能在无碍无压力的情绪中相互敞开心扉。而这里的当地人,就是以固有的豪迈和热情来融化每一位来到这里的外地人,这其中也许有富商也有乞丐,有不可一世的人也有自卑堕落的人。但在这里,人与人之间就是平等的,大家都一样。
素叶感受到了。
他们并非因为外地人拿到了赛事的冠军而愤怒和疏远,反倒大肆庆祝。他们的热情、发自内心的善意是真正令她不舍的原因。
草原上歌声悠长。
素叶知道音乐的魅力,但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如此热爱这般豪迈歌曲,也许真的就是换了个环境,这种充满民族意味的歌曲配合眼前的篝火及大草原,格外充满了魅力。
于是,她也边喝酒边跟着大家伙一起唱了起来:
鸿雁
向苍天
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
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最后的一句“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脱口而出时,她的眼眶也湿了,喉咙哽咽住了。
大家纷纷举杯碰杯,酒香和歌声塞满了整个草原。
素叶这一次喝得大醉,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是年柏彦一路抱着她回到蒙古包,纪东岩也喝了些,但醉意不浓,到了蒙古包他没进去,站在门口看着年柏彦将被子轻轻盖在素叶身上。
灯光下,年柏彦的目光有些柔和。
纪东岩倚在门口,淡淡说了句,“年柏彦,我们谈谈吧。”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因为篝火结束的时间比较晚,所以两人再出来时,草原上的温度也比回来时低了很多,晚风拂过,掺和着明显的凉。
亦或者,两个男人之间的散步也无法碰撞太多的热情出来。
稍稍远离了蒙古包时,年柏彦停住脚步,看着前面的纪东岩说了句,“有什么话就这里说吧。”
纪东岩看了一眼蒙古包又看了看他,了然,“你在担心素叶?她醉得厉害,不会跑丢。”
“你也知道她是个醉鬼,保不齐会突然醒过来。”年柏彦语气很淡。
纪东岩倒也无所谓,坐在了年柏彦昨晚坐过的枯木上,从怀里掏出烟盒,抽出了两根烟,“来一根。”
年柏彦看了他一眼,良久后也在枯木的另一端坐了下来,方向正好对着他们居住的蒙古包,一抬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的情况。接过烟,等着纪东岩点了烟后也拿过火机。
火机的火苗在夜空下泛着明艳的光,微弱的蓝色火心儿如同一方上好的萤石。烟被点燃,年柏彦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青白色烟丝很快被晚风吹散。
纪东岩吸了口烟后直截了当问,“你喜欢她?”
“我喜欢她。”年柏彦吐了口烟,竟毫不犹豫地承认,攀升的烟雾朦胧了他的眼,可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纪东岩微微怔住,许是没料到他会丝毫不隐藏地承认了这点,紧跟着又冷笑,“年柏彦,你有资格喜欢她吗?”
年柏彦弹了下烟灰,淡淡回了句,“喜欢她是我的事,似乎,我没必要同你交代什么。”
“小叶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你给毁了。”纪东岩微微眯眼,“跟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在一起,她最后的结果只会受伤。”
年柏彦夹着烟,看着烟头上的光亮在忽隐忽现,一点点灼烧着细长的烟身,“纪东岩,当你知道她就是叶老爷子的女儿时而主动接近,这一行为已经预示了你远不没有资格来顾及她的幸福。”
纪东岩手指间“啪”地掉落大截烟灰。
“你早我之前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如果你一早告诉了我,有可能今天她就不会是精石集团的心理顾问。”年柏彦吸了口烟,抬眼看着他,“她应该是你的,至少,是你手底下的心理顾问,你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吗?”
“你在跟我炫耀你的能耐还是想跟我说上天捉弄?”纪东岩目光寒凉。
“都不是,说实话,我已经跟你斗得很累了。”年柏彦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远方,“如果你只想知道我对她的心思,那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爱上她了,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刻起。如果你是以她朋友的身份来质疑我,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必要的时候,我会为她做出牺牲,至少,我绝对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背负沉重的十字架。”
“说得真动人。”纪东岩话虽如此,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是了解年柏彦的,年柏彦这个人不会轻易说爱,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真正动过心、打破过原则和规矩,但今天,他竟可以毫不遮掩地摆明车马,意味着他是真的动了情。
“你喜欢她,所以就打算占为己有?年柏彦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走得越近她就越会落入口舌,到时候你要如何保护她?离婚?还是跟叶家彻底脱离关系?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跟叶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素叶有!只要她一天是叶家的人就永远都是,就算你离了婚也做过她的姐夫,你们想要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待素叶?除非你死了,才有可能在墓碑上刻上亡夫二字!”
年柏彦闻言,眉头蹙紧,吸了最后一口烟后将烟头摁灭,再看向纪东岩时眼神薄凉,慢悠悠吐出了句,“你今晚的谈话,只是单纯地出于保护叶叶还是,因为我亲手送了文佳进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