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国所在的玄兵阁和阎王殿隶属同一安保部门。
升任副阁主之后,他和阎王殿的殿主勉强平级。
原本互不干涉的两个子部门,因为苏建国的升职,老殿主的神秘失踪,关系变得异常微妙。
雄鹰团和铁甲团率先来向他示好,多半也是赌他会监理阎王殿的工作。
然而,就在这节骨眼上,阎王殿的信物阎王卡突然现世,于公于私对苏建国都是一记暴击伤害。
他的一切打算,都将因此而付之东流。
最可恶的是,手持阎王卡的人,竟然是方飞浪!这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
“参见殿主!”
一众手持违禁武器的安保人员,纷纷放下手中武器,朝着方飞浪立正敬礼。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毕恭毕敬道,“报告殿主,我们是特勤520小队,奉命保证寿宴中苏阁老的安全!请吩咐!”
方飞浪故作镇定地看了他一眼,“下去吧。”
“是!”
那人应了一声,立刻和其他人原路离去。
“站住!”
苏景文锐利如剑,冷若寒冰的目光扫向众人,好像每个人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妒忌的怒火即将把他吞噬,他感觉喉咙里随时能喷出火来!
“方飞浪的阎王卡是假的!假的!他不可能是阎王殿的殿主!他不配!我命令你们立刻拿起武器,准备进攻!”
苏正兴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这些人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们的撤退,会让苏家立刻成为他人的笑柄!
“你们是被派来保护我们苏家安全的!就算方飞浪和你们的阎王殿有点关系,也需要你们的上司,亲自证实,并向你们下达命令,你们才可以听从他的命令!这是规矩!懂吗?我不允许你们后退!”
苏正兴慌了,一脸愤怒的盯着特勤小队成员,生怕他们就这么撂挑子走人。
坊间传言方飞浪以一敌百,单凭他们家中保安的力量,恐怕难以抵抗啊!除非,把那个人放出来……
“我们是阎王殿的人!绝对不会乱认主子!”
父子俩的恩威并施,并没有动摇特勤小队的意志,队长一声令下,众人即刻撤出方飞浪的视线。
“殿主?”
离方飞浪最近的薛文龙,好歹也是世家子弟,见惯了大场面,自问颇有见识。如今见了这一幕,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只知道方飞浪一身医术天下无双,值得他誓死追随。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九州最大机要部门的当家人!
这种身份还用他舍命保护?他的存在完全是拖人家的后腿啊!
完了!完了!贻笑大方了!亏得自己还为刚才的仗义行为,自鸣得意了那么久,真是越想越尴尬啊!
“方兄弟,你竟然是……哈哈!恕我眼拙!眼拙了!”
于大爷兴奋地搓着手,有幸结识阎王殿殿主,他京圈老皇爷的地位,无疑更稳了!
比起自己那些干儿子们,方飞浪才是最值得依靠的人啊!
有能力,懂医术,心地善,不藏奸。像这样的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大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打工人而已!”
方飞浪淡淡一笑,他对自己的身份还不太能接受。目前的打工人定位,是他比较能接受的。
为征府出力,为国家搬砖,他是一名光荣的打工人!
“……”
苏建国眉头紧蹙,整个人面色阴沉。
外人或许不知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方飞浪真实身份的能量有多大!
阎王殿和玄兵阁不比寻常部门,每一位新晋成员,在成为正式队员之前,都经历过严格苛刻的特训。所以,他很确定,特勤小队不可能认错主子!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吭声表态,就是不想丢这份人。
在外人眼里,他苏建国如日中天,一呼百应。
只有少数局内人清楚,他这个玄兵阁的副阁主,不过就是个虚职,根本没有什么实权!
但凡他能有一点自己的人马,也不会借调阎王殿的特勤小队负责安保!
心中一声叹息,苏建国陷入两难之地。
得知方飞浪的“殿主”身份之后,他面临两个极端选择,一是求和。二是拿出秘密武器,置之死地而后生!
显然儿孙不会同意前者,为今之计,也只能赌上一切,搏一搏了!
苏家爷孙三人对视一眼,迅速交换完意见。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方飞浪有命来没命回!
“方飞浪,我不管你什么身份,你今天害死苏墨香,就得给我们苏家一个交代!咱们是讲理的人家,不用谈别的,一命抵一命!”苏景文面色阴沉似水,怒喝道,“请三少爷来!”
方飞浪一伙儿人,正谈笑风生之时,冷不丁听见苏景文喊了一声,纷纷扭头,齐刷刷地看向他,好像在看一个二傻子似的。
三少爷?什么三少爷?哪家的三少爷?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于大爷猛地一拍大腿,暗叫一声不好!有心提醒方飞浪速速逃命,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到,门口方向走来一个2米开外的壮汉,隔着门框,只能看到他小半张脸。
“咚――”
“咚――”
“咚――”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的一刻,方飞浪嗅道一股子浓烈刺鼻的药味,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大的药味儿?”
抬眸的一瞬间,听到门口方向传来“嘭”的一声闷响,紧跟着,门框的上半部分,被两条伤痕累累的手臂,徒手撕开扔到一边。
在那人手里的水泥石墙仿佛玩具泡沫一般,根本不费力气,就能将它击碎。
一阵尘土纷飞中,一张不满伤疤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那人浑身上下缠满铁链,两条手臂下方垂着两条锈迹斑斑的铁链,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鞭笞过后留下的疤痕。
原以为那样沉重的脚步声,应该走来一位极其高大的壮汉,却不曾想,是一个瘦得弱不禁风的高个男人,目测不超过一百斤!
高个瘦男人目光呆滞,没有一丝情感,仿佛一个提线木偶。
跟在他身旁的小个人,仿佛马戏团的驯兽人一般,手里摇着一个铃铛,穿着一身小丑服饰,无论是妆容还是表情,看着十分诡异。
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哪个是“三少爷”,方飞浪摸着下巴琢磨半天,心想苏家这是要和他彻底撕破脸,执意要把他这条小命留下。
不然的话,搞这两个神经病组合出来干嘛?
嗅着他们身上的药味儿,方飞浪脑海里冒出“药人”两个字。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接触过这类人,又好像没接触过。那份记忆太过渺茫,他实在记不清了。
湘西有赶尸人,东北有过阴人,天南海北各路奇人异能,总有属于他们行业的特殊称呼。
眼前这一高一矮组合,也有他们的名字“药人”。
在场之人,不止方飞浪一人,知晓他们的身份,于大爷和薛文龙早些年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