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弥眼神跟她在司庭衍耳边说那两个字一样,意欲袒露。
没等她窥探出司庭衍眼中含义,她那条被紧固的手没被松开,反倒被用力一拖。
只一秒,程弥从站着摔进了床里。
天旋地转,后背用力砸进床被,一下被吞没。
这床就跟书桌隔一窄道,离得很近。
程弥没预料到司庭衍会一下把她拖到床上,但怔愣也就刚才被拽过那一瞬间,等砸进这床里时已经回过神,没有半点紧张慌神。
从这个角度看去,司庭衍身后书桌上还摊着几本竞赛习题。
程弥想从床上起来,没起成,双手被司庭衍扣住一招制在头顶。
腿边那点裙料被他腿单跪上来压住。
一点都不温柔。
程弥索性也不费劲了,身体放松陷在他床里。
光从司庭衍身后过来,她躺在他阴影下,仰面看着他,深栗色长发铺散。
接着刚才两人站着时在说的话说下去。
“要么?”
她不用做什么,单纯双唇张张,都是在勾引。
司庭衍从上至下看着她,不说话。
程弥被他看着。
她承认这一刻萌生所有热烫都是真的。
程弥眼里微泛朦胧:“我想接吻,司庭衍。”
她说:“跟你。”
司庭衍薄唇仍贴在一起,可这样却更让人谷欠念高涨想看它丧心病狂的样子。
像几天前他在她颈间一样。
司庭衍仿佛脑海里跟她同个画面一般,程弥忽然感觉颈侧耳后那处被碰了一下。
他指腹微凉,程弥没觉得不舒服,反而想再靠近。
那处红色已经淡去不少,司庭衍有意无意碾压而过,眼睛紧盯着她。
程弥也望进他眼里。
司庭衍伏身,气息落在她唇间。
耳后那处是在这时候被放过,可转而,程弥腰侧拉链一动。
程弥原本注意力在他靠近的唇上,感觉到动静。
她有一瞬间微愣一下,觉得自己对司庭衍这个人认知还未完全。
他从不止于她想象,下次永远有另一面。
程弥抬眼。
司庭衍一直在看着她,见她看过来:“怕了?”
程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已经被松开,抬手搂上他颈项:“怕什么?”
可方才她那一愣却已经被司庭衍收进眼底,像是在勉强。
程弥要凑去吻他。
突然,司庭衍开口:“是厉执禹你也会这样是吗?”
程弥忽然一顿。
下一秒,视线重回司庭衍脸上。
司庭衍背对光线,没光落在他眼里,眼瞳显得尤其黑。
仿佛暗夜,快要将程弥溺毙。
这是司庭衍第一次提到厉执禹,很明显不是以弟弟身份。
而是站在他是她男朋友那种敌对面。
他什么都知道。
程弥问他:“吃你哥醋了?”
司庭衍没有回答,只是沉沉看着她。
程弥说:“司庭衍,你到底看了我多少东西?”
“你追我只是为了报复厉执禹。”
话音一落,程弥一愣。
司庭衍字字清晰,音色里带着一阵寒意,砸在她耳旁。
她直直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
程弥想过这个秘密被厉执禹知道的样子,可她万万没想,司庭衍先知道了。
这是个久到差点被程弥遗忘的秘密。
并且她一直以为只有她和孟茵两个人知道。
当时厉执禹跟初欣禾在小树林接吻只有她们两个人在教学楼女厕所看到。
她看着司庭衍:“厉执禹和初欣禾在教学楼后面那事,你看到了?”
司庭衍却答非所问:“就因为我是他弟弟?”
这件事突如其来,程弥一时语塞。
不得回应。
司庭衍眼睛从她脸上移开,起身。
程弥被他从床上拽了起来,门一开,关出了门外。
第26章 (修) 别扭
翌日早晨,程弥从房间出来司庭衍已经走了。
程弥记得今天不是他值日,司惠茹在窗边修剪盆栽,那堆花草每天被她悉心照料,长势喜人花繁叶茂。
看程弥醒,她放下剪子:“醒了?阿姨去给你热杯牛奶。”
程弥叫住她:“不用,我牛奶过敏。”
司惠茹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因为她来这么久,而她没关心到自己牛奶过敏这个问题感到愧疚。
预料到她接下来会下意识抱歉,程弥先一步补上一句:“牛奶过敏这事来这之后我还没跟你说。”
司惠茹抱歉话头就这么被拦住,转道:“那阿姨去给你冲杯麦片,今天早上做的三明治,要配点东西喝。”
程弥说好。
跟司惠茹去到厨房,程弥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司庭衍去学校了?”
司惠茹从柜子里拿出麦片:“半小时前就去了。”
“这么早。”
在司惠茹这里,程弥提起司庭衍挺难得,她很乐意跟程弥讲司庭衍:“小衍平时其实很早去学校的,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可能是天气在变冷,犯懒起得比较晚。”
程弥玻璃杯拿离唇边,看司惠茹:“他以前一直这么早?”
“对的,小衍不赖床。”
程弥三明治和燕麦吃完,从家里离开去学校。
――
临近月底,全校举行月考。
高三今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英语理综排在明天。
考场安排是打乱学号,程弥被随机到对角线教室,离自己班教室不算近。
高一高二也在考试,楼上时不时有拖动桌椅声。
下午铃声一响收卷,程弥从考场回到教室。
高三大考小考见多了,月考他们都格外习以为常,班里完全没考试气氛,教室走廊上十几张课桌贴墙而放,男生吵吵嚷嚷打闹跑过。
程弥课桌没放在走廊外,推在教室后面,她从后门进教室,走去窗边。
孟茵课桌在她旁边,程弥过去的时候她正拿着手机一筹莫展,连程弥回来了都不知道。
等程弥拖开椅子稍俯腰从桌底拿课本,长发不小心一晃而过她面前,她才倏忽回神。
程弥余光注意到她这失神模样:“你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孟茵下意识把手机塞回桌底。
程弥有看到,但没说什么,也没窥探人隐私欲望,指腹稍推课本,从底下摸出英语书。
倒是孟茵在旁边拧笔纠结,说:“跟朋友吵架了。”
孟茵这性格无疑在任何一段友谊里都是充当包容角色,有矛盾不会选择争吵而是会退步那类,居然有人能跟她吵得起来,或者说,程弥说:“你能跟人吵什么?”
孟茵犹豫一下:“就,她说的话我不喜欢。”
程弥没说让她消消气,跟朋友好好说说。
而是说:“挺好,有点小情绪是好事,让你自己少受点罪。”
“嗯,这次我不听她的。”
孟茵如果没说的意思,程弥也不会去问,只是随口搭话:“奶茶店开在学校外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