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那边薄斯年的声音传过来。
陆宁被曹虎狠狠地踹了一脚,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电话里的声音骤沉:“阿宁?”
曹虎揪起陆宁的头发吼道:“说话!”
头发被拉扯,头皮近乎撕裂的痛楚,陆宁咬牙伸手去扯自己的头发。
在曹虎按住她肩膀,就要往她脸上亲时,她失控叫出声来。
“滚开,你滚开!”
“别动她,你要多少钱。”薄斯年的声音响起。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边压制着的目眦欲裂的怒意。
曹虎将陆宁松开,拿过了塞到陆宁手里的手机,“薄大少果然爽快,十个亿,我要现金,你一个人拿过来。”
“好,”那边冷静回应,“十个亿太多,我需要带个货车司机。”
曹虎咬牙迟疑了一秒,应下来:“别耍我!否则我立马拧断她的小脖子!”
“一个小时内,她少一根头发丝,钱你一分别想。”
曹虎眼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得太激动:“当然!只要钱到位,规矩我还是讲的!”
药水的作用还没散去,陆宁迷糊又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雪花渐大。
破旧的墙面上并没有装窗户,鹅毛大雪透过光秃秃的窗框撒了进来。
曹虎站在窗前张望,一脚狠狠踹在墙上。
“操!这么大雪,别给老子封路了!”
冬风就那么汹涌地灌了进来,整个房子里都是冰冻般的彻骨寒意,陆宁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曹虎手上不敢对陆宁做什么,嘴巴里却又开始不干不净,凑过来看她娇娇小小的一个,就缩在地上。
他蹲到她面前,一张满脸肥肉的脸凑过来:“小姑娘,冷呢?要不哥哥帮你暖和暖和。”
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传来,陆宁许是真的晕糊涂了,也忘了自己的处境,对着面前这张反胃的肥头大耳,就直接啐了口口水。
曹虎立刻变脸,伸手就来揪陆宁的头发:“贱东西!看老子……”
“虎哥,人来了。”有男人进来,走到他后面开口。
曹虎伸过去的手收了回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起身就出去了。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陈叔穿着货车公司的工作服,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当着曹虎几个人的面,打开了货车后门。
堆了满货车车厢的钱,门一开,很多摞洒落到了地上。
满车满地的红钞,这场景视觉冲击力太强,曹虎看过去,兴奋得腿都发软了,急着想走过去。
前面的迈巴赫上,薄斯年下车,伸手拦住了要过去看钱的曹虎。
“钱不会少,我要先见我的人。”
曹虎搓了搓手,又咳嗽了一声,回身看着身后的男人:“去!把那女……把陆小姐好好请出来!”
身后同样眼睛都看直了的男人,被曹虎一声呵斥,猛地回过神来,立刻转进了厂房里。
不多时,陆宁被带了出来。
她显然是被下了药,整个人显得有些神志恍惚。
薄斯年眸光缩了缩,确定她没有受伤,再看向曹虎:“人我带走,钱留下。”
曹虎整个人都快乐疯了,正急着点头,忽然回过神来,大步过去将陆宁扯过来,一把匕首抵在了她脖子上。
他声音发狠:“不行!谁知道你有没有叫其他人,钱和人我都要先带走,等我离开了这里,自然会放她下车!”
薄斯年紧盯着被曹虎挟持在手里的陆宁,语气带着寒意:“电话里不是这样说的。”
“你没选择!”曹虎将匕首在陆宁脖子上狠狠压了一下,细白的脖颈上立刻有鲜血滑落下来。
陆宁肩膀颤动了一下,很轻地“嘶”了一声。
曹虎示意另一个蒙着脸的男人去开走货车,看向薄斯年再吼了一句。
“把钥匙给他!你没选择,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只要这一把赌赢了,他再出国改头换面,这一辈子就都不用愁了。
所以这次绝对不能出了差池。
薄斯年看着陆宁,她纤细的肩膀,被曹虎肥腻的手按着,在他眼里格外刺眼。
他默了两秒,示意陈叔把钥匙给那男人。
始终站在货车旁边低着头,显得诚惶诚恐的陈叔,立刻将钥匙递给了走近过来的蒙面男。
蒙面男看陈叔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估计也真是一个小货车司机,接过钥匙时,嚣张地在他大腿上踢了一脚。
货车迅速驶离,另外有男人开了一辆面包车过来,叫曹虎带陆宁上车离开。
曹虎刀抵着陆宁,正要上车。
一切异常顺利,现在钱也已经带走了,他整个人难以抑制地生出了嚣张得意的情绪。
再回头看了眼薄斯年时,他眼底涌现巨大的恨意。
当日在朝歌时,曹虎想欺负陆宁,结果被赶过来的薄斯年捅了一刀。
那一刀正中他的大腿间,虽说侥幸没废了他,但那之后他就留下了心疾,再没办法玩女人。
一想到如今十亿都到手了,这往后什么样姿色的女人找不到,可他留下的心病还不知道能不能医好,他心里的恨意就愈发汹涌,满心都想着要出一出当日那口气。
车上的蒙面男人看曹虎不上车,着急催了一句:“虎哥,快走吧。”
曹虎将已经塞进了面包车里的陆宁猛地拽下来,冷笑了一句:“怕什么?这女人在我手里,我还怕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传闻中多能耐的薄大少,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为了个女人十亿说给就给了,就是不知道,这自己的命愿不愿意给了。
他拿刀压紧了陆宁的脖子,盯着薄斯年:“进去!我们的账还没算!”
车里的蒙面男人急了:“虎哥,不能再拖了!”
“怕什么,老子特么就不是吓大的,反正也要走了,老子今天必须先废了这个男人。”
曹虎拽起陆宁就往厂房里拖,身后薄斯年绷着脸跟了进去。
陈叔看了一眼,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再将头低了下去。
厂房里被粗绳吊上了一个巨型的铁罐,里面能听到有东西沸腾的“滋滋”声。
曹虎将陆宁推到了铁罐下,解开了另一端的绳子握在了手里,另一只手拿着匕首一步步走向薄斯年。
“知道那是什么吗,炼钢的熔炉,里面的东西估计有上千度的高温。只要我手上的绳子一松,那东西立刻会砸下来,她应该会立马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