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不透慕修霖的心思,自然也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对了沐沐,你的亲生父母也在龙城?”慕修霖突然问。
“没有。”阮沐沐微微摇头,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叔叔,他们都不在了。”
“原来如此。”慕修霖恍然大悟,难怪林汉德会收她当义女,“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的叔叔,都过去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始终是要向前看的。”
“说的不错,人的确应该向前看,来先吃饭。”慕修霖抬手,示意两人用餐。
阮沐沐怀着忐忑的心情吃完这顿饭,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一顿饭下来,她完全没注意到底吃的饭菜是什么味道。
吃完饭出来,慕修霖拍了拍慕曲深的肩膀,说道:“有空带沐沐来家里玩,这没有什么的,你也老大不小了。”
“好,有时间我就带她回去。”
俩人说完悄悄话,慕修霖转过身,对阮沐沐道:“沐沐,叔叔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和曲深慢慢玩。”
“叔叔慢走。”
慕修霖也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径直上车,目送他的车扬长而去,阮沐沐才吐出一口气。
“你刚才没吃饱吧?”慕曲深忽然说道。
“啊?”阮沐沐回过神,急忙说道:“吃饱了。”
“你才吃几口就吃饱了,是压力太大吃不下,还是不好吃?”
“没有了,我真的吃饱了,你刚才和叔叔在说什么悄悄话?”她不想再跑去另一个餐厅,便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下午有课吗?我送你回学校。”
“有两节课,那就麻烦你了小虎。”阮沐沐如释重负,扬起一个笑容。
“客气。”慕曲深笑笑,把车开过来,送她回学校。
路上,阮沐沐还是想不通问他,“叔叔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还会和我一起吃饭?”
慕曲深盯着前方,看似在专心致志地看车,过了几秒他才开口说,“这才是为人处世最高境界啊,如果什么想法都摆在脸上,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
阮沐沐想想好像也对,回想刚才慕修霖和颜悦色的模样,阮沐沐几乎以为他认同自己了。
可谁能想到,她在他心目中会是另一番形象呢?
“那我刚才和你在一起,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沐沐,你就别多想了,如果你讨厌一个人,还会在乎自己有没有误会对方吗?”
阮沐沐怔了怔,不可否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却也让她更受打击。
她默默垂下了眼眸,轻声说道:“我看起来,真的像那种人么?”
“你哪种人都不像,你就是你自己,世上独一无二的,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没有谁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包括我也一样。
你越是在意他人的看法,就越是否定自己,你要记住你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人而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也要看是谁,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我想很多人都能够做到,可……”
他是慕少野的父亲,不是别人,她不可能对他的意见无动于衷。
“沐沐,你知道吗?昨天慕少野用他所有的股份与爸谈判,可是谈崩了,他这一辈子,永远都摆脱不了慕家。”
阮沐沐蓦地抬起头,盯着慕曲深,“他们不是和好了吗?”
“和好?”慕曲深失笑,“慕少野这么告诉你的吗?”
阮沐沐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她已经从慕曲深语气里得到了答案。
很快,车开到学校,阮沐沐下了车,和慕曲深道别。
与此同时,慕家老宅。
慕少野和老爷子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慕修霖的院子。
柳婉芸正在修剪花草,看到他过来惊讶了好一会儿,“儿子,你怎么来了?”
慕少野四下看了一眼,“他人呢?”
柳婉芸自然之道他问的是谁,瞬间没了好脸色,“没在,出去了。”
“怎么,你们你吵架了?”慕少野看她脸色便猜到几分。
“我哪敢和他吵?”柳婉芸剪断一支开的鲜艳的玫瑰,语气不善地说,“你要找他就打电话,他不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慕少野淡淡道。
“找我?”柳婉芸顿了一下,诧异地看向慕少野。
“进去说。”
柳婉芸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把手里的剪刀交给下人,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率先往屋里走去。
没一会儿,慕修霖回来了。
看到房门紧闭,他下意识阻止了打招呼的佣人,走到门口,但还没来得及听,门突然打开。
气氛迷之尴尬。
慕修霖亲了亲嗓子,板着脸说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慕少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这话真有意思,你不让我走,还不让我回来?”
慕修霖被噎住,但还算镇定,丝毫没有偷听被抓包的尴尬,“你想清楚了?”
“你都替我想好了,还需要我想?”慕少野撂下这句话语他擦肩而过。
慕修霖蹙了蹙眉,一琢磨这话的意思,算是妥协了吗?
他走进去,来到正在照镜子的柳婉芸身边,“你们说什么了?”
柳婉芸透过镜子看向他,“说你坏话,还能说什么,你这个当爹的当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失败!”
慕修霖叹了口气,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捏了捏,“还生气呢?”
柳婉芸给了他一记白眼。
“昨晚我说话是重了些,我给你道歉,这件事就算翻篇了好吗?”慕修霖俯下身,从身后将她拥住,下巴搁在她肩上,两人在镜子里对视。
柳婉芸反手推开他,“起开!一把年纪了没个正型。”
“这里又没有别人。”
“刚才儿子和我说,他答应你了,你别再为难人家小姑娘了。”柳婉芸道。
慕修霖盯着镜子里的妻子,不知在想什么,沉吟了片刻,他才笑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来和我说?”
“这得问你自己啊,你干的好事还想他和你说话吗?”
慕修霖道:“说的是,倒是我的错了,只要他回头是岸,我便不会干预他的事。”
“别嘴上说的好听。”
“我这怎么是嘴上说得好听?除了这件事,我什么时候管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