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一定是儿子
大夫慈善的笑了一声,以为她指的是后院里晒的那些药,要知道很多小医馆没有经济实力、弄不到这么多这么齐全的药,他这店铺虽然位置偏僻,但是药类齐全、医术好,来往的病人故而比其他地方多得多。
他走了进来,将两袋药包递给东陵萧,道:
“公子将此药三碗水煎成半碗,一日三次,三日下来,药到病除。”
东陵萧接过,从袖中摸出一锭碎银子,道谢之后,便与殷洛离开了。
出了医馆,刚一走到拐角处,东陵萧转身便将药丢进桶子里,压低声音:
“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有些古怪。”殷洛只能给出这么一个模糊不清的回答。
方才,她在后院里巡视,发现那些陶瓷罐子有异,刚刚揭开盖子、来不及多看,便有人来了,她虽然没有看看,却闻到了血腥味,那些罐子里恐怕装着不少鲜血淋漓的东西,如果全都是死婴……
殷洛身子一抖,根本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太血腥了,太可怕太残忍了!那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啊!
今日,两人可谓是‘盯’上这家医馆了,没有探出个究竟来,便藏在隐秘的拐角处,远远盯着医馆。
这一整日下来,医馆进出的病人很多,生意极好,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稍微平淡了些,药童们在拣药、忙活着,一个中年男人背着药箱,走了出来,上了一辆马车,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殷洛和东陵萧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动作很轻,行迹隐蔽,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
咕噜咕噜――车轮滚动着,在夜色降临的街道上显得分外空荡、宁静。
约摸三刻钟后,马车在一座奢华的府邸前稳稳停下,中年男人下了马车,一名管家模样的男人亲自迎接,两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话,管家便将人领了进去,又向外张望了两眼,命人关上大门,那警惕小心的模样、像是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远处,殷洛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跟着,寻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墙角,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寻到那大夫的身影,跟了上去。
管家领着大夫,走进一座院阁内,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声,推门进入,又迅速关上门。
殷洛与东陵萧对视了一眼,直接爬上屋顶,藏身在逆光的方向、借用黑暗隐匿身形,轻轻移开一片瓦,微弱的光线透了出来,厢房内的情况也映入二人眼底。
一个贵妇人坐靠在床榻上,她穿着华贵的衣裳,小腹的位置微微隆起,两只丰裕肥胖的手捧着小腹,眼中既有作为一位母亲应有的慈爱,也藏着更深的担忧。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床沿,看向大夫,沉声问道:
“你能保证,我夫人这一胎一定是儿子?”
中年男人开口,动作语言身体微动,那张侧脸映入东陵萧的眼底,化作惊呼:
“狄大人?!”
“什么声音!”狄书锋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有异响,警惕的朝外扫视,管家会意的大步朝外走去,命人竖起防备、警醒起来。
没人注意到屋顶上逆光的昏暗里,两抹身影低低的压着,凝住呼吸,存在感低的几乎小到了尘埃里,殷洛捂住少年的嘴,用目光提醒他小心,少年闭紧嘴,轻轻点头。
他知道,他刚才只是太震惊了,狄大人在朝堂之上乃是正五品的官员,官位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低了。
不一会儿,管家折了回来,说是有一只野猫蹿过,狄书锋听了,这才稍稍放心。
大夫放下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纱布包裹着、鲜血淋漓的东西,屋顶上,东陵萧看见了想要惊呼,却被殷洛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大夫低声道:“大人,这些都是男婴母胎里带出的胎盘,只要夫人坚持日益服用,腹中之子必定是公子。”
血淋淋的一团东西,再加上这番阴测测的话,在空气中弥漫起诡异的气息……
狄书锋给管家使了记眼色,管家会意,将那胎盘接了过来,即刻离开,去往厨房。
妇人捧着肚子,小心的躺下了,眼中满是慈爱:
“儿啊,你可要乖乖长大,娘为了你,可真是操碎了一颗心啊!”
这一幕看在殷洛的眼里,竟是那么的可怖、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她用无数个无辜的、惨死的婴儿的性命,去养育腹中的孩子,竟然还笑的那么理所应当、义正言辞,她有什么资格做母亲?又有什么资格配谈‘母爱’二字?
她就像是一个恶魔,扬起血淋淋的微笑,蒙上善良干净的外皮,实际上,那双手早已沾满血腥。
殷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太恶心了!
为了生儿子,就去祸祸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谁说吃胎盘就能生儿子了?简直愚昧、荒谬,可笑至极!
妇人要休息了,狄书锋替夫人掖了掖被子,领着大夫出去了,然,大夫并未急着离开,而是背着药箱,和狄书锋走向另一座院阁。
两人进入厢房,警惕的关上门窗,似乎在做什么不能见光之事。
悉悉索索……有动静声很轻,在安静的夜里也显得分外诡异。
约摸一炷香后,大夫与狄书锋一起走了出来,只是药箱不在了,那只装着婴儿胎盘的药箱不在了,大夫背着它进入厢房,出来时却没有带上。
好似在无形之中,两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狄书锋从袖中取出一张大面额的银票,大夫双手接过,感激的道了谢,高兴的离开了,而狄书锋也没有多留,回到之前的那座院子里看望夫人。
二人一走,此处恢复安宁,暗处,两抹身影鬼魅般的走了出来。
那只药箱有古怪……这是两人皆心知肚明的事,趁着无人在,殷洛与东陵萧即刻进入厢房,在昏暗的厢房内,摸黑缓慢小心的寻找起来。
帘帐、柜格、桌案,殷洛摸到了桌案上有一只方方正正的木箱子。
“在这里。”她压低的嗓音刚刚落下,厢房的烛光‘唰’的一下应声燃起,还未反应过来,门猛然被一脚踹开。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