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绵软软的东西却突然软趴趴的落在了莫以染的身上。
“晚上很冷。”
霍戮将自己藏青色的条纹西装外套披在莫以染身上,说完后便直起了身,正经了脸色:“我很中意你,别死了。”
望着霍戮决绝的离去的背影,莫以染欲哭无泪。
待霍戮等人离开后,以染面容迅速沉静了下来,所有的情绪全部作烟云般消散。
殷红的薄唇微微勾起,冷艳无双。
被绑着的手腕微动,细长的指摸到右手腕上的手表,微微摸索了一会儿。
“唰”的一声,表中弹出了一片薄而尖锐的刀片,月光映着,锋利的刀片在黑暗中折射出微弱的冷光。
女子面上的笑容更深一层,解下手表,很快便将束缚住自己的绳子给割断了。
看着被勒红的手腕,以染有些心疼的吹了吹,紧了紧霍戮最后留给自己的西装外套。
随后不再浪费时间,迅速的将刚才被阿保丢在地上的包给打开。
她从来不会为了一个不一定非要得到的东西而让自己省吃俭用,刚才对霍戮的那番话也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这鬼地方鸟不拉屎的,别说景墨文未必找得到,霍戮自己能不能找回来都是个问题。
没有手机,她难道要死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而自己要包的时候霍戮也没有拒绝,大概也是心软了那么一下,没有让她走上绝路。
一眼望出去,连个开着灯火升起炊烟的人家都没有。
以染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工厂是不是一些什么非法分子的聚集地,不然怎么周围连个人烟都没有?
“我被绑架了,速来。”
莫以染给景墨文编辑了条消息,然后又发过去一个定位。
发送完之后莫以染长长的舒了口气,脑海中又回想起霍戮。
这个老男人也真是莫名其妙。
一边说着中意她,一边把她丢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受罪。
莫名其妙。
教训她?
教训的方法的就是把她丢到这荒无人烟黑漆隆冬的鬼地方,想看看她会不会被吓死?
无聊呢吧。
没过一会儿,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景墨文。
莫以染接听了电话。
“喂?染染,我现在正赶过去,你怎么样?”
男人微沉的声音有些微喘,有些紧张的问道。
以染望了望黑漆漆的四周,道:“人倒是没怎么样,霍戮把我丢到一个废弃工厂就走了,我把绳子解开后就给你发消息了。”
“好,染染你不要怕,我半个小时以内就能到,你呆在原地不要动。你待的地方周围没什么人烟,危险倒也没什么危险的,既没有狼虎也没有不法分子,但是我不能保证有哪个白痴会跑过去,所以你不要乱跑,等着我去接你。”
“嗯好,我等你。”
以染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秋季的夜里有些微寒,以染将三宅一生的大包扔在了一个墙边,自己则坐在了包上,手机攥在手里,背靠着墙。
疲惫的身躯因此而放松下来。
四周静悄悄的,偶有些秋蝉还在鸣叫,夜风吹过,森寒入骨。
或许是因为在郊外的原因,空气很好。
以染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
半个小时。
以染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觉得有些无聊,便玩了会儿消消乐打发时间。
玩了二十分钟左右,白生烟给她发来一张美食的照片,外加一张自拍。
“我美吗染染?”
白生烟发了条语音。
以染扬了扬眉,忙称赞:“美美美,我们的大美人儿。”
白生烟听着甚为高兴,正想再给莫以染发几张照片过去,莫以染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你绝对猜不到我现在在哪。
“难不成在景墨文的床上?”白生烟坏笑着说了一句。
莫以染听着白生烟的话抽了抽嘴角,随后给她拍了段周围的视频发过去。
“霍戮把我给丢到郊外了,我还没有吃饭,委屈屈。”
白生烟看到消息后,刚喝到嘴里的红酒一口喷了出来,有些心疼。
可贵了呢……
不过随后又严肃了脸,给莫以染回过去一个电话。
两秒后,那边就接听了。
“染染,怎么回事?你现在处境怎么样,我去接你。”
莫以染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事,景墨文已经在赶过来了。”
白生烟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景墨文能靠得住吗?他要是没能赶到那你怎么办,不成,你把位置发给我我接你去,我不信任他。”
“好了,真的没事,我相信他。”
“你疯了吧莫以染,相信男人?韩道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白生烟皱着眉,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换了鞋披了件外套拿着钥匙就出门了:“废话少说,位置发过来,我人都出来了。”
“那好吧。”
以染磨不过,正想挂电话,却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了车亮光。
一辆迈巴赫。
女子唇边扬起笑容,道:“您就在家歇着吧,景墨文已经到了。”
白生烟按电梯的手一顿,眸中染上了些落寞。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染染你太伤母亲的心了。”
莫以染无奈的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
“染染!”
景墨文下了车,远远的看见一身旗袍,外披一件西装的女子正站在废弃工厂的正门口在等着自己。
“景墨文,你速度还是挺快的嘛,这还没到半个小时呢……”
莫以染见景墨文疾步走过来,面上露出欣喜之色,正说着,却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厢景墨文阴寒着一张脸。
“你是白痴吗?什么人的车都敢上!这回好在是霍戮,你跟他无深仇大恨所以没对你动太大怒,下次如果遇上了心狠手辣的你怎么办?你联系不上我你怎么办?要是今天霍戮把你的手机拿走了你怎么办!”
景墨文气的脸色铁青,对着莫以染就一阵怒吼,像一个暴怒中的狂狮。
莫以染从未见过发这么大火的景墨文,原以为景墨文找到了自己会很高兴,却没想到一见面就铺天盖地骂了她一顿。
除了被吼的怒意外,剩下的便是无限的委屈。
“我怎么知道来接我的人不是你啊,你自己不准时还怪我!”
莫以染鼻子微酸,强忍着泪水吼着。
“你吼什么吼啊,我还没吼呢景墨文你个混蛋!”
莫以染说完后气的一把推开景墨文自顾自的往车的方向走过去,她紧咬住下嘴唇,想不让眼泪留下来。
可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心酸委屈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