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枫听了她的话,看着她接过了羽绒服。接过羽绒服后,齐枫拿着羽绒服转身朝着礼堂外走。
他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和一件灰色的运动衫,刚跳完舞出了一身汗,要是这样直接出去非冻感冒不可。
看着齐枫头也不回地出了礼堂,许雯赶紧跟上,操心道:哎,你把羽绒服穿上啊,别感冒了!
元旦晚会前的两天,贺青每天下午都会来学校礼堂彩排。等待彩排的时候,贺青也看到了齐枫的节目。
齐枫的节目是民族舞独舞,少年身姿挺拔,四肢修长,跳舞时双臂舒展,腰肢柔韧,一支舞跳得刚柔并济,格外好看。
齐枫原本就长得不错,跳起舞来更是引人注目。每当他在台上彩排,礼堂里准备其他节目的女生们都在下面看,每个女生的眼里和脸上都透着对齐枫的崇拜和喜欢。
在他跳完舞后,下面的女生会忍不住鼓掌和尖叫。而面对女生们的热烈喜爱,齐枫神色平平,表演完后他就回到许雯身边,接过许雯手里的羽绒服穿上,拿着手机玩儿着游戏等着下一次彩排叫他。
在大学时代,像齐枫这种清俊干净的少年,往往引得不少女生的追捧。而对于这种追捧,齐枫显然并不在意。少年的平静模样,让贺青想起了上次和楚珊在餐厅时看到他的事情。
贺青的目光追随着齐枫,很快被他身边的许雯吸引了过去。许雯看着他看过去,兴奋地冲他挥手。贺青对上许雯的视线,冲她礼貌笑了笑,收回了视线。
元旦晚会彩排开始后,时间就过得快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元旦晚会那天。
晚会是晚上6点半开始,贺青他们的节目被安排在了7点。晚会临开始前,进行了最后一次彩排,彩排结束后,贺青和其他几个老师们就等着候场了。
时间到了六点,学校放学后,吃过晚饭的学生们陆陆续续来到了礼堂。礼堂里慢慢满了起来,六点一刻的时候,贺青接到了霍境的电话。
上次霍境说要来看他表演,贺青不想让他来,但霍境坚持,贺青也就答应了。接到霍境电话,贺青叫了一声哥
你过来了么?后台人多,都在化妆,乱糟糟的。贺青拿着手机离开了。
有些堵车,要晚点过去。霍境道。
没事儿,我节目七点才开始呢。就是到时候可能礼堂就没位置了,我找人给你占个座吧。贺青道。
不用。霍境说,等看完你的表演我也准备走了。
贺青的节目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听他这样说,贺青也没坚持,笑了笑道:那行。结束后我跟你一块走。
嗯。霍境应了一声,道:吃过晚饭了?
没有。贺青道。刚才彩排结束后,工作人员过来发了盒饭。盒饭都是各种菜大杂烩,里面完美融合贺青挑食的所有食材,他就没吃。
霍境听了他的话,道:那结束后一起吃饭。
这段时间贺青忙着监考和培训班的课,还要参加彩排,两人差不多得一个星期没一起吃饭了。这么久没吃霍境做的饭,贺青还真有些想了。听了霍境的话,贺青笑起来答应道:好啊。那等节目结束了,我去找你。
和霍境约好了一起吃饭,贺青挂断了电话。电话挂断后,贺青去了一趟洗手间。站在盥洗池旁,贺青拧开水龙头准备洗一下手。水龙头还没拧开,贺青听到洗手间里有人说了一句齐枫
你看台下那些女生,齐枫在上面扭个腰,她们恨不得把礼堂顶都掀了。
那没办法,谁让齐枫长得帅又会跳舞呢。
长得帅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老男人骑。
卧槽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们不知道吗?齐枫被老男人包养了。他先前在夜店的时候,就是卖屁股的。后来被个有钱的老男人看上了,直接被包养了。那男的不光给他钱,还送他妈去住了院,还把他爸爸送去了精神病院,还给他弟弟安排了私立小学呢。那男的跟齐枫非亲非故的,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这他妈不是被包养是什么?
隔着洗手间的门,洗手间里的对话陆陆续续飘了出来。贺青站在盥洗池旁,水龙头的温度透过指尖一点点传递到身上,贺青的身体像是随着这冰冷的温度慢慢僵掉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几个男生还在兴奋地聊着,贺青回了一下神,拧开水龙头洗了下手后,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老师们的节目不管表演的怎么样,都会得到学生们的捧场,更何况这次外语系准备的节目确实不错。
外语系的节目共准备了三个片段,有六个老师做配音。其中贺青配得那段堪称高光,既好听又好笑,引得礼堂一阵热闹地鼓掌。
等配音结束,老师们上台自我介绍,轮到贺青自我介绍时,学生们一阵阵尖叫。贺青算是x大的明星老师,长得帅,好说话,上过他课的学生们都很喜欢他。
最后老师们自我介绍完,杨绍作为代表总结着讲了一段话,讲完以后,老师们节目结束下了台。
一下台,贺青和几个老师道了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后,离开后台给霍境打了个电话。
哥,我结束了。贺青笑着道。
霍境好像还在礼堂,电话那端乱糟糟的,嗯,我看了,很精彩。
得到霍境的夸奖,贺青一笑,问道: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贺青问完,霍境说了位置。贺青走出后台,直接出了礼堂。
礼堂内太吵,霍境在贺青下台后就出了礼堂。礼堂里面闹哄哄的,外面倒是安静得很。霍境和贺青通完电话后,不一会儿,贺青过来了。
你好歹在里面等我。外面太冷了。贺青走到霍境身边笑着道。
霍境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身上已经被夜晚的寒气浸透了,但他好像并不觉得冷,贺青说完,他应了一声:没事,走吧。
好。
贺青应了一声后,两人一起朝着西门走去。
霍境的车就停在西门口,霍境解开车锁后,贺青随着他上了车。关上车门,空间封闭,外面的寒风都被阻隔在外,车里的味道也变得更为浓郁。
霍境的车贺青做过很多次,他的车里从不放什么香薰,车里的味道就是他身上的味道,冰冷浅淡的冷杉香。
而这次贺青一关上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新鲜的清新香气。
他刚觉得诧异,霍境手臂伸展,一阵窸窣的声音传来,贺青的面前出现了一捧花束。花是用白色的雪梨纸包住,里面是白色的洋桔梗,绿色的小雏菊,还有两朵灿烂的向日葵。除此之外,用了雪柳装饰点缀,搭配得很漂亮。
贺青看着面前的花束,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霍境。霍境拿着花递给他,道:祝贺你演出成功。
听了霍境的话,贺青回神一笑,他接过花束,笑着道:一般只有演出的主角才会被送花啊。
他这次顶多算是个不起眼的小配角。
在我这里你是主角。霍境看着他道。
也确实,当时台上表演的那些人,霍境只认得他。听他说完,贺青又笑了笑,道:话是这么说,但这样让我觉得你不像是我哥,像是我男朋友。
贺青说完,正准备开车的霍境动作一顿。
车里的气氛因为贺青说的这句话,一下陷入凝滞。话说到这里,贺青看向身边的霍境。他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
哥,我想问你件事。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
贺青就那么直接地说了出来,霍境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你看出来了?霍境道,他微抿了抿唇,对贺青说:原本我想先对你表白的。
第19章 (我给你做。...)
贺青早应该想到的,非亲非故,就算是霍境钱多得没地方花,都不可能对他做到这个地步。他不是不知道同性恋,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没往这方面想。直到听了齐枫的事情,他有了怀疑,到现在他得到了确认。
霍境承认的很干脆,贺青坐在那里,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讨厌么?不知过了多久,霍境打破了沉默。
贺青听了他的话,想了想,回道:不讨厌。
霍境看着他,贺青回避开,道:但是也不喜欢,而且很不适应。
本来就是,贺青没喜欢过男人,他的性向很正常。和霍境一开始接触也是做朋友,他没想过霍境对他有这方面的心思。也没想过和一个男人谈恋爱,尤其是霍境。
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只能是不讨厌而已。
我可能没办法回应你。贺青对霍境道。霍境既然承认了他喜欢他,那对于霍境对他的感情,他也是要给个说法的。
在他这里,他可能没法接受这种感情。
贺青这么说,也在霍境的意料之中,他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有什么变化。霍境安静地看着他,道:你不需要给我回应。
贺青抬眼看着他,霍境道: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你不需要对我的喜欢做出什么反应,和往常一样就好。
听了霍境的话,贺青眸光动了动。
贺青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告白,并不因为喜欢他,就需要他对他做什么,霍境并没有因为他喜欢他就绑架他。
没再看霍境,贺青心下有些不知是什么感觉的感觉,他想想和霍境认识以后的种种,抬手挠了挠额头,道:谢谢。还有你帮我付的医药费,我会尽快还你。
霍境并没有因为给了他钱,给了他这么大的帮助就要求他做什么,甚至连对他的告白都不需要他的回应。他对他真是仁至义尽,贺青真没有脸继续接受他没有回报的帮助。
贺青低头说着话,没再抬头看他,像是不再想与他有目光的交流和接触。霍境看着他,道: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剥夺了我帮助你的权利。
贺青:
真是什么话都被他给说了,搞得贺青现在做什么好像都不对,只能按照他说的做了。
确实,如果霍境不跟他表白,那他是否还是以为霍境是个缺少关爱的普通人,只是想和他一起吃饭。只是因为没有救得了自己母亲,所以出手帮助他而已呢。
他要真是现在直接和霍境划清界限,确实也太无情了些。
可霍境虽是这么说,却是从他的角度考虑的。他想让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帮助,心安理得地不用给予他的感情任何回应,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跟他做着朋友
贺青做不到。他从霍境那里得到了很多,但却把霍境弄得千疮百孔的,他实在做不到。
贺青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他抬眼看着霍境,像是想什么事情想了很久。最后,他对霍境道。
给我点时间。
霍境眸光一抬。
给我点时间,我想一想可不可以。贺青道。
他原本是直接拒绝了霍境,可霍境后来说得那些,让他不想这么早拒绝。霍境为他做了很多,他也想为了霍境努力一下。
但是不一定可以啊。贺青提前和霍境说明道。
霍境道:好。
贺青抬头看着他,道:这段时间我们先别见面了,我想独自想一下。
好。霍境答应,说完,他回头看向前方,道:我送你回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贺青和霍境都没有再见面。刚好这段时间贺青也忙,不知不觉两个星期就过去了。
过了两个星期,学校也到了寒假。贺青在x大的工作结束,在培训班的课程开始了。上次和楚珊说要休息一下后,楚珊给贺青在培训班排得课程不是很紧,贺青也清闲了下来。
有了空闲时间,贺青没什么事情,去医院跑得就勤快了些。最近这段时间,母亲就要准备二次手术了。霍境虽没跟他见面,但母亲的手术费已经提前打入了医院账户。这几天做些准备,母亲就可以直接手术了。
第一次手术过后,修整了一个多月,胡梅身体舒适了许多。所以对于第二次手术,她的心态也非常积极。她这两次手术的手术费用并不低,贺青说他是找朋友借的钱,不需要利息。对于这个有钱又慷慨的朋友,胡梅是十分感激和好奇。
你最近和霍先生还联系着吧?胡梅坐在病床上,看着沙发上的贺青问道。
贺青正在微信上回复学生的问题,听了胡梅的话,他头也没抬,道:嗯。
要我说这个霍先生是真有本事。也是得这么有本事的人,才能帮这么大忙。提到霍境,胡梅语气里全是夸赞。夸赞完后,胡梅又观察了一下贺青,问道:这个霍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啊?怎么这么有钱啊。
胡梅对于霍境的好奇不是一两天,每次她问他,他都随便说两句搪塞过去,这次也是一样。
不知道。贺青道。
你好歹问问啊。胡梅急切道。
贺青抬头看她,胡梅察觉到自己问得太多,缓了缓表情一笑,道:毕竟你们是朋友,而且关系还这么好。
胡梅话里带着跃跃的试探,贺青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没说话。在他低头继续工作的时候,胡梅果然说出了她的想法。
他那么有钱,认识的人肯定也多。你能不能问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北城舞蹈学院的朋友。小瑜想上北城舞蹈学院,但门槛太高了,而且大家都找关系,我怕她到时候因为没关系再被唰下来了。胡梅道。
从上周开始,贺瑜就开始参加学校的艺考了。她个人倾向考北城舞蹈学院,北城舞蹈学院是国内最好的舞蹈学院之一,能考上的都是顶尖的学生。贺瑜的能力很出众,可是放到全国这么多舞蹈生中未必就足够拔尖。再加上现在舞蹈学院的招生名额少,还有些靠关系进的,名额挤压缩水得更厉害,那贺瑜考进去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胡梅整天着急,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除了着急也没什么能耐。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贺青的那个朋友了。
这几天胡梅问了他不少霍境的事儿,想来也是因为这个。贺青听她说完,低头继续工作道:他不认识。
你都没问怎么知道不认识?胡梅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