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阿黎的担忧
“你躲什么!”
薄寒池忍不住弯起眼尾,如流光般的黑眸,像是铺了漫天璀璨的星辰。
很黑,很亮。
阿黎愣了一下,一双漂亮的杏眸睁得大大的,极力反驳道:“我,我没躲!”说着,她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又把脸别了过去。
“从老宅出来之后,欢迎给我打电话,让我陪他喝两杯。”
听着身边男人的解释,阿黎愣住半天,旋即飞快地钻进被窝里,伸手捂住嘴巴,痴痴地笑了,他竟然特意跟她解释了。
这丫头哪里学来的坏毛病,竟然喜欢钻被窝!
垂了垂眸,薄寒池无奈地轻笑一声,说:“怎么又钻进被子里去了?里面空气不新鲜,赶紧把你的小脑袋露出来。”
阿黎撇撇嘴,不情愿地把脑袋伸出来,纤白的手指轻轻攥着被角。
对上那一双黑眸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问道:“你,你刚才说你跟陆欢颜一起喝酒?”
薄寒池:“有什么问题吗?”
阿黎垂下眼睑,手指微不可见地收紧,终究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要不,我们明天中午请欢颜哥哥一起吃饭?”
“请他吃饭?”
“嗯嗯。”顿了顿,阿黎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我请他。”过了一个年,她现在兜里鼓着呢!用最近流行的一句话,那叫做不差钱!
听阿黎这么一说,薄寒池湛黑的眸子微沉,剑眉也蹙了蹙。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打趣地说道:“这么说来,我还能沾到陆欢颜的光。”
阿黎:“……”说她抠,也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吧!谁让她是他们之间最穷的那一个,即使现在,她依旧是最穷的那一个。
顿了顿,阿黎抿唇一笑,眉眼弯弯的,“是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薄寒池瞬间探过身子,低垂着脑袋,那一双如深渊般的黑眸,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阿黎,性感而沙哑的音色从他的嘴角溢出来:“我以为的幸福……”
他停顿了下来,眸色越发黑得透彻。
阿黎微怔,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然后莫名很期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偏偏,他沉默了,只安静地盯着她,一双黑眸像是神秘的夜色,又似深沉的大海。
阿黎攒着被角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胸腔里的那一颗心脏也莫名亢奋起来,甚至漏跳了一拍,眼前的这张脸美到了极致,半点瑕疵多找不到,就像是陈列在博物馆中精美的艺术品。
他以后的孩子,颜值一定也很高吧?
想到这里,阿黎心头一跳,泛着白光的小脸微微发烫,他的孩子,会是她的孩子吗?
忽然想起什么,阿黎心下猛地一惊,上次,上次他好像没有做安全措施,事后她也没有吃药……一想到这里,阿黎胸腔里的那颗小心脏立刻悬起来。
不去想!
不能想!
可,她还是有些害怕了,万一像叶音符那样,她岂不是面临开除。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免流露出担忧。
见阿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薄寒池轻笑,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眉心,轻轻按了按,问:“你在想什么?”
阿黎一怔,对上那一双如深渊的黑眸,她瞬间觉得心慌意乱的,胡乱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如果肚子里真的有了宝宝……这念头一生起,她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明显有事儿,可她却不愿意说出口。
“真的没什么?”
“没。”
……
这一晚上,阿黎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半夜的时候,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挺着一个巨大的肚子去上学,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嘲笑她,骂她,甚至还有人商量着要将她开膛破肚……
她是被吓醒的,额头上冷汗涔涔。
阿黎猛地睁开眼睛,一张英媚袭人的面庞,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视野中,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
薄寒池一个不察,差点就被她从床上推下去,幸好他反应及时。
他皱眉,不忍责备她,只问道:“阿黎,你刚才做噩梦了?”
很熟悉的眼神,满是温暖。
阿黎一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面色难看地点点头,那真的是一个噩梦,那些人大喊着要将她开膛破肚,她吓得拼命逃跑……
最后,她竟然踢到一个石块摔了一跤。
“几点了?”
阿黎的音色有些干涩,听起来像是生了锈的铁器之间,相互摩擦。
薄寒池敛眸,轻声说:“才五点,你再睡一会儿。”
“那,那你呢?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当她说出这句话之后,阿黎才突然响起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在昨晚上他还说过,而她毫不犹豫地说了两个字――不好。
阿黎伸手捂脸,恨不得把自个儿给埋了,太丢人了!
薄寒池微翘起唇角,就连眼尾也微微扬起,眉梢眼角怎么都藏不住温暖。
后来的后来,阿黎才知道,这番模样大抵就是很认真地爱了。
“好。”
眼前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答应。
阿黎噎了一下,心里暗暗发誓,他下次要是再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阿黎说陪他睡,薄寒池尽职尽责的,一只遒劲有力的胳膊从她的后颈部伸过去。
或许是做了噩梦,心里有些戚戚然,阿黎躺下去之后,很自然地就缩进了身边男人的怀里,额头轻轻抵在他结实滚烫的胸口。
他的皮肤很烫,即使隔着一件睡衣,她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薄大哥,你……”阿黎忽然抬起头,一双剔透的深眸亮亮的,直勾勾地盯着薄寒池,手指用力地蜷曲,“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薄寒池垂眸,很认真地注视她,嗓音低沉而沙哑:“想问什么?”
“我,我想问……”
她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不由得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勾她的下巴,眸色黑如深夜,又重复问:“宝宝,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