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苏离正想返回人界时，一直沉默的凯瑟琳，又突然轻唤了一声。
语气带着一丝焦急，一丝不舍，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悲凉。
“怎么了？”苏离转过身。
“你真的可以把我们也召唤去人界吗？”凯瑟琳走了上来，迫切的望着苏离。
“我必须先返回人界试试。”
“好，那我们等你！”
苏离点了点头，立刻放弃了精神抗拒。
因为爱丽丝一直在召唤他，所以返回死亡界后，他就一直处于受到召唤状态。
人界，北雪岭深处那个大殿内。
“嗡！”
空间一阵颤动，苏离凭空出现。
“怎么会这样？”
爱丽丝第一个迎了上来，而且有意无意的，她还挡住在然的面前。
对于爱丽丝这种不经意间的动作，苏离也看到了，但却没有心情在乎这些，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只是紧紧盯着爱丽丝，“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或许……猜到一些。”爱丽丝非常不确定道。
“怎么说？”
爱丽丝解释道：“死亡魔法之所以能召唤死亡界骷髅，是因为死亡界骷髅的生命状态与活人不一样。”
“生命状态？”苏离惊疑不定道：“你是说魂火？”
“不错！”爱丽丝点了点头，“你们死亡界骷髅，是魂火支撑着记忆，以及各种行动，所以我们死亡魔法师才能相隔一个界面，通过灵魂感应将你们召唤而来，虽然你现在恢复了肉身，但体内依旧残留着死亡界的生命源泉，魂火。”
“如此说来，我现在依旧还属于死亡界骷髅了？”苏离更加气馁了。
但爱丽丝却摇了摇头，“不全是。”
“为什么？”
爱丽丝道：“你现在恢复了拥有生机与活力的肉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一个活人了，只是你体内又同时残留着死亡界骷髅才有的魂火，所以才能返回死亡界。”
“那我现在究竟算什么？”苏离一时间哭笑不得。
爱丽丝上下打量了苏离一眼，沉吟片刻，才复杂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都是。”
“都是？”
“是的！”
爱丽丝道：“你是人界的活人，也同时是死亡界骷髅。”
苏离一怔，那张白净的脸上布满了迷茫。
这个解释，他一时间还真的有些难以理解。
确切的说，他有些难以接受。
活人就是活人，骷髅就是骷髅，这是最明显不过的区别，但爱丽丝却说，他两者都算，这就让他觉得有些扯淡了。
因为他只有一个身体，虽然能穿梭于两界之间，但时间不会为他一个人停留，如果他留在人界，那么死亡界的时间依旧在照常流逝，反之亦然。
“苏公子，你别想那么多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样未尝不是件好事。”
尽管一直被爱丽丝小心翼翼隔开，然还是开口劝慰了一句。
“你说得不错，或许这样不算是件坏事。”
苏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至少，我在死亡界待了这么多年，那里对我来说，已经不止是一处风景，更像是另一个家，那里有我的朋友，有关心我的人，还有一些我还不能舍弃，以及未完成的事。”
这一点想通后，苏离也不再多想，而是突然对站在面前的爱丽丝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爱丽丝，你先让开一下。”
“干什么？”爱丽丝下意识有些警惕。
确切的说，是警惕身后那个比她还要美艳的狐狸精。
果然，苏离竟然没有隐瞒，径直道：“我有事跟然说。”
“你这样她也能听得见。”爱丽丝这次倒是很倔强，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苏离一时间冷汗涔涔。
“嗡！”
突然间，爱丽丝的娇躯凭空升起，而且一点也不受控制。
“啊？这、这……”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爱丽丝一时间吓坏了。
只是凭她再挣扎，娇躯依旧一点点向天空升去。
“然，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我下来！”
爱丽丝再蠢，也知道是然出手了。
因为在此之前，然曾经用同一种力量，将他与巫族大巫康给禁锢在虚空当中。
然没有回答，反而望向苏离，嫣然一笑，“公子放心，我不会为难爱丽丝姑娘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苏离也知道然不会伤害爱丽丝，点了点头道：“你受到诅咒之力，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感觉吗？”
然摇了摇头，“没有感觉，只是离开北雪岭上千里后，我的实力就会急剧减弱，再远的话，我会被打回原形。”
顿了顿，她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呼道：“公子你的实力竟然晋升到武圣之境了？”
此话一出，苏离也才恍然大悟。
自己现在的实力，竟然还真的迈入了初阶武圣。
如果用死亡界的等级来衡量，已经算是初级域主了。
“这次还真是一举两得啊，不但彻底恢复了肉身，居然还让我的实力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感受到自己体内磅礴的力量，苏离一时间激动无比。
然而……
让他再加激动的还在后面。
仔细内视了一番，他居然发现自己体内，竟然拥有一道灵泉。
所谓灵泉，只有修为达到武圣之境后，才会在体内形成的一种东西，用来储存天地间灵气。
在武尊之境前，储存在体内的灵气，一般只是气体状。
但迈入武尊之境后，灵气就会从气体转化成灵液；
迈入武圣之境，灵液数量增大，又从灵液转化成灵泉；
而迈入武帝之境，则人地变成灵海。到了这个境界，几乎意念即是法则，强大得最接近神灵。
“真是没想到啊，恢复了肉身，体内就开辟出了一道灵泉，我还以为要从零开始呢。”
激动之下，苏离又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
“你现在既然属于两个世界的生物，那么在死亡界的等级算是域主之境，在人界自然也会与死亡界相对应。”天空中的爱丽丝说道。
虽然她一直被然禁锢着，但见然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她才安静了下来。
“好，好极了！”
苏离抬头望向远方天际。
那是腾龙帝国皇城的方向。
“这次北伐失利，是该回去给陛下一个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