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宓在旁边非常焦急,心里惴惴不安的,再这样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陆宓赶紧跑到花园和大厅交界的地方,将门关上了,不能让张盟的手下听到了,否则她和沈中辰会吃不了兜着走。
“行,是个汉子!”张盟突然停住了手,被沈中辰紧紧揪着衣领,他已经脱了力,“不过沈中辰,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你是在拿我们之间的交易开玩笑,多少人盯着k国的这块肥差呢,你就真舍得为了一个女人让它毁于一旦?”
“那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重重地将张盟扔在地上,沈中辰带着陆宓离开了这里,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拦着他们。
张盟的手下们终于听到这里的动静,急切地赶了过来,本来想去将陆宓和沈中辰追回来好好教训,却都被张盟拦了下来。
“算了,他也算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虽然好色,但张盟却很欣赏像沈中辰这样不惧权威的人,更何况,沈中辰的背景也不是能够随便欺负的。一旦将沈中辰扣在k国,只怕是麻烦不断。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解除和沈中辰之前草拟的合约,幸亏只是草拟的合同,现在反悔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他们的这场生意,彻底没戏了。
有些心疼地帮沈中辰的嘴角上着药,陆宓心中非常愧疚,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跟张盟打架,才会受了伤,又丢了生意。
“值得吗?”陆宓突然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这份宁静。
沈中辰笑了一下,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地在那里倒抽冷气:“傻丫头,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值得。”他定定地看着陆宓,目光坚毅。陆宓相信,沈中辰是从心底里这么想。
幸好这次伤口不大,但零零总总的,却还是让沈中辰有些难受。为了不让陆宓担心,他一直忍着,嘴上只说“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宓知道他是在嘴硬,只能默默观察他的神色,他只要有一点不舒服,陆宓就马上过去照看。说到底,都是因为她,才害沈中辰遭了这种罪。
经过了这一次事情,k国他们恐怕是待不下去了,不然张盟迟早有一天还会来纠缠陆宓,沈中辰和陆宓收拾了行囊,赶上了最早一班飞往澳大利亚的航班,他现在只想尽快带陆宓离开这里。
头等舱里,沈中辰有些疲惫地睡着,陆宓静静地看着他睡梦中的侧颜,心中却是忧心忡忡,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又会给他们两个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但不管怎么样,陆宓的心里还是涌上了一股暖流,脑海中反复推敲着沈中辰的那句话。
“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很久,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句话了吧。
有多久呢,久到她都不记得了……
清晨,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将睡梦中的陆宓吵醒,她半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一端传来沈夫人暴怒的声音:“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今天收到了消息说k国将军要中止和我们的协议,而且还是因为你!”陆宓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坐在床上乖乖地受着沈夫人的训斥,并没有多作解释,而是一副认命的态度。
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说了,沈夫人也不会听,更不会关心,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这次生意的成败。沈中辰和张盟的一拍两散,看得出来让沈夫人心里上了不少的火。
“中辰那么为你着想,你却总是在给他添麻烦!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类似的事情,我倒要看你拿什么来跟我交待!”沈夫人直接挂断了电话,连一丝余地都没有给陆宓留。
这紧锣密鼓的一顿训斥,还真的是让人烦心……
陆宓心中猛地一沉,一大早就被这样的电话吵醒,让她的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的气。
“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忙音在手机里响着,陆宓气得将手机往被子上一摔,然后用被子蒙住了头,怎么也睡不着了。
委屈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蜿蜒而下,无声地爬满了脸颊,打湿了她枕着的枕头。
为什么,为什么沈夫人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在沈夫人的眼里,自己根本就是辅佐她儿子的工具吧,开口闭口就是陆宓给她儿子添了麻烦。
陆宓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整个人木木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吃早饭的时候,陆宓一直都是懒懒的,根本就吃不下去,只在那里摆弄着玩儿。
沈中辰好奇地问了她什么,她都只是在随口敷衍着。
她现在很不愿意看见沈中辰,因为一看见他,就想起沈夫人今天早上的那一通不讲道理的训斥,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所受的委屈。
“宓宓,你心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跟我说说好吗?”察觉到陆宓的不对劲,沈中辰有些迟疑地开口,陆宓却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象征性吃了点早饭,然后挎着包出门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沈中辰一眼。她怕多看他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要朝他发火。虽然这顿训斥是沈夫人给陆宓的,沈中辰并不知情,但他仍然是沈夫人的儿子,陆宓看见他就不舒服。
沈中辰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根本就是一路人,都是将人看成交易的筹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陆宓常常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越是庞大的家族,越是没有半点人情味可言,人人都是彼此利用的工具和筹码。
等到有一天沈中辰恢复了记忆,只怕也会翻脸不认人,想到这里,陆宓忽然有些泄气。
但是这种感觉,恰恰是沈中辰所不能体会到的。
放下手中的餐具,沈中辰也没有吃多少早饭。
宓宓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气鼓鼓的,问她也不理人。沈中辰有些落寞地收拾起了餐具,将它们放进了自动洗碗机里,点击了“启动”键。
碗盘在机器里滚动着,发出令人不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