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门提督的身形一僵,叹息一声。
“老爷,你明知道青儿有爱慕的人,你又何必……”左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
“夫人,先不说这侯爷与沈小姐有婚约,就是没有,侯爷若是有一点点的喜欢咱们的女儿,也不会在朝堂上步步紧逼。”左门提督叹息,眉头紧蹙。
“但是也不能这样的仓促,女儿过去若是不幸福又该如何是好?”左氏闻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落下。
“夫人,秦家的门第你是知道的,我和父亲对秦家也是很满意,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左门提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夫人,我知道你舍不得女儿,但是现在的左家和以前不同,若不是那两个孩子不争气,又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小青就是针对沈家的孩子。”
左门提督提起这件事就来气。
“你……”左氏闻言心里一惊。
“要是沈灼华真的有什么事,即便皇上不追究,这沈国公手握重兵,难道就不会追究了吗?”左门提督现在想想也是后怕不已。
左氏垂着眼眸,也不再多说,只是有些委屈的心疼自己的女儿。
沈家。
沈灼华从东临王府带回来了一些点心,乃是宫中嬷嬷所做,特意给沈国公留了一些。
“长姐与郡主的关系还真是不错,这宫中的点心就算是丞相也不见得能吃到。”沈安安看着盘子里的点心,心里说不出的嫉妒。
“那你就多吃点。”沈灼华的声音里布满了淡漠,眼睛又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沈国公,这几日调兵遣将也很辛苦。
“父亲,明日就是大考了,你也要早点休息。”沈灼华说着,还夹菜给他。
“嗯。”沈国公心情不佳。
夜晚。
沈灼华拿着棋盘走了进去,看着沈国公正在处理公务,眉头紧锁。
“父亲何事这般忧愁?”沈灼华轻声的询问。
“如今朝中的局势不稳,很多人也在拉拢考生,为以后准备。”沈国公看着手里的这些这折子,叹息一声。
“那父亲可是有意?”沈灼华倒是赞同。
“谁做皇帝与为父有何关系?只要是个明君就好。”沈国公抬眸看着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明君也要选举,朝中的局势不稳,父亲,你也要做好打算才好。”沈灼华也是点到为止,心里也有了打算。
沈国公看着眼前的女儿,觉得好像有那里不一样了,不由的高看了几分,“你来这就是跟为父说这些?”
“自然不是。”沈灼华侧目看了一眼一边的棋子。
沈国公顿时了然,见天色尚早,就坐在那里下棋,只是下棋的露出与以往不同,步步紧逼,还带着尖锐。
“华儿的手法似乎和往日不同。”沈国公粗狂的声音传来。
“这是今日陈小姐的路数,女儿变学习一二,也好从父亲这里寻求解答之法。”沈灼华也不隐瞒,拿起白子下了一颗。
沈国公下棋的手一顿,看了一眼沈灼华,见她的眼眸紧紧的低垂,也并未多想,认真的下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黑子稳赢,“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沈国公看着眼前的夜色,轻声的说了一句。
“女儿告退。”沈灼华退了下去,回到院子里就看见桌子上的信封,径直的拿起看了一眼,眼睛一闪,嘴角露出了笑意。
“小姐,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月影见她的唇瓣一勾,倒是有些好奇。
“左小青就要许配给秦家。”沈灼华坐在椅子上,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后回了一封信。
“是秦太尉?”月影闻言一愣。
“不过……左小青会真的听从父命吗?”沈灼华放下手里的笔,眸中的寒芒一闪而过。
第二日。
秦家派了媒婆去合八字,收到大大的红包,嘴巴也合不上的媒婆在秦家也说了不少的好话。
左小青听闻自己的生辰八字已经被定走,心如死灰,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特别想要见见傅平衍。
“小姐,该吃药了。”绿儿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药碗。
“绿儿,我有件事要你去做。”看着眼前的药碗,左小青的神色莫名。
“什么事?”绿儿试探性的询问,将脑袋也靠近了几分,几个呼吸间,绿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小姐,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奴婢……”
“不会让他知道,你只要给我送一封信就好了。”左小青蹙眉,还是不死心的说着。
“这……”绿儿还是觉得不合适。
“你若是不去,这药也不必给我了,等着给收尸吧。”左小青将手里的药碗一摔,顿时在地上溅起了汤药。
“奴婢去,奴婢去就是。”绿儿见此,急忙的答应,又从桌子上拿起来笔墨纸砚。
左小青颤抖着手在纸上写着字,“一定要送到。”
“是。”绿儿有些为难的应下,随后把书信收好,就转身走了出去。
侯爷府。
傅平衍正在家中看着沈灼华的书信,就听到木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侯爷,左小姐的婢女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东西给你。”
“不见。”傅平衍被突然的打断,心情很是不好,话语间都带着冰碴。
“是。”木鹰闻声,脚步渐行渐远。
绿儿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却等来了拒之门外,一时间心里也有些五味陈杂,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就向着家里走去。
正在街道边路过的月影看见绿儿的声影,“小姐,那个好像是左小姐的婢女。”
沈灼华眼眸淡淡的撩起,漠视一切的态度,看不出神情。
“小姐,她来这里做什么?”月影还是很懂她去侯爷府做什么?
“大概是余情未了吧。”沈灼华沉吟了下,似是感慨的说了一声。
“真是不知廉耻,明明已经和秦家定下婚约,还有侯爷和小姐也有婚约,还在这个时候来找侯爷。”月影听着,不禁有些愤怒。
沈灼华看见月影这般,嘴角一勾,神色莫名,也不知道自己摆拜托爷的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