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走神之际。
她握着扶杆的手指尖,被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像雨滴点进含羞草。
但她没有缩手,甚至没有任何拒绝的反应。
他的指腹继续往里,一点点地摸进她的手指,指缝,手背,手腕,然后托起了她的小手,整个握住。
酒妩缓慢抬起眼皮,他的眸光深暗地让她难以逼视。
酒妩胸口闷窒难受,张唇吸了一口气,侧着脸,眼睛看向身后的门,说,“你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喝口水。”
他笑了,看着她说好。
―――――
进屋后。
寻弋坐在沙发上,这里还跟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连窗帘的颜色和茶几下的地毯纹样都没变过。
他握着杯冷水,喝了几口。
酒妩从厨房出来,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她把杯子放下,坐在茶几左侧的单人椅子上。
他们没有对视,但她能感受到他直勾勾的浓黑色目光一直锁着她。
“喝热的吧。”
他说,“我已经够热了。”
酒妩没有说话。
现在的气氛让她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周身的空气和温度仿佛都处于一个密热稠浓的暧昧状态。
她坐了一会儿,看见对面的窗帘露了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把帘子拉到严丝合缝,才回来坐下。
他懒懒地靠着沙发,意味深长地注视她。
然而,这一刻的美好还没享受足够,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便钻进了他脑中。
酒妩可以对他这样若即若离,就算说了跟他一刀切,转头又对他暧昧拉扯。
但这不是唯一,她也可以对着别人这样,比如那个让她主动送吻的男人,在寻弋的认知里,这种行为叫养鱼。
他歪着脑袋,声音沉了几分,认真问她,“你现在是有男朋友吗?”
酒妩:“你指谁?”
他笑,“就是跟你亲嘴那个,穿的跟公务员一样。”
酒妩知道他在说徐清燃,她抿了抿唇,回答:“不是。”
“那你是亲着玩的?”他挑眉又问。
酒妩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她和徐清燃的关系,让他知道太多不行,知道的太少,他又会误以为她是脚踩两条船。
索性,酒妩就故意把他往一个方向带。
她低头装作羞涩,小声地说,“他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
他果然被她带偏,一副了然模样,扯唇道:“哦,青春期暗恋对象。”
酒妩:“算,是吧。”
寻弋:“所以,你就亲他了。”
酒妩扯谎,“嗯,我亲一下,算圆我高中的遗憾。”
寻弋冷笑出声,讽刺道,“你真行。”
酒妩:“……”
他也不多扯别的,直截了当地问她,
“你现在怎么想?”
“我不接受劈腿,你要么跟他好,要么跟我好,只能选一个。”
酒妩模仿电视剧里的渣女,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他问,“大家都做朋友不行吗?”
嘶。
他冷声,“你说呢。”
酒妩,“好吧,我开玩笑的。”
他看她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心里憋闷不快,
“有那么难选吗?犹豫半天。”
她今天要是选了寻弋,万一有什么后果,她接受不了,他家里人肯定也难以承受。
但真的选了徐清燃,和他彻底断交,她又心有不甘。
酒妩现在脑袋上确实就四个大字,左右为难。
“你们家那么有钱,应该可以给你雇个保镖吧。”她忽然冷不丁地说。
他听地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
酒妩:“可以么。”
他说:“你别转移话题。”
酒妩:“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顿了片刻,淡淡地回:
“可以,但没有这个必要。”
说的像他一个人能打几个一样,酒妩看着眼皮上那道口,半信半疑,“没必要?那你这眼睛是……”
他说:“是别人打的,“别人”现在躺医院了。”
“……”好吧。
但酒妩还是纠结,目光左右微颤。
“别总想着两头吃,酒同学。”
他吊儿郎当地提醒她。
酒妩每多犹豫一秒,身上的坏女人标签在他眼里就更醒目。
但他还是喜欢她,有点儿无可救药了。
当然,这不代表他同意他人介入。
他只能,也只接受独有她,绝不允许出轨,劈腿的行为发生。
长久的思量过去,酒妩这样说道,
“我可以想一阵再给你个说法吗?”
她回到北城已经过去了四天,徐清燃还在川市。
看似,她已经摆脱了他。
但她又不确定他会不会再到北城来找她。
她没法保证这一切,所以,她想再等一等,确认安全后再说。
寻弋静了一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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