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雷霆大作,雨更大,风更急。
“将紫玥给我留着,其他人,杀无赦!”朱重山杀气腾腾。
“是!”
十来个黑衣人,两两一组,进入苗阁之中。
“他们应该在三楼才对。”
三长老若有所感,在一二楼,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活人气息,而三楼,有阵法波动。
朱重山双眼望向边上楼梯,面无表情,直接身先士卒。
“啧啧,朱重山啊朱重山,这样被仇恨吞噬的你,才是我们想要的,无论是魂魄还是肉体,都是上上之选。”
三长老看着朱重山宛如看着一个死人,虽说活人更有价值,可他就是喜欢死人,那种死亡的气息, 才是这世间永恒的味道,如此让人痴迷。
“三长老,我们应该怎么做?”紧随在三长老身边的三个青年问道。
三长老从怀中拿出三杆旗子,还有一块罗盘模样的物件,“你们拿着这套阵法旗,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处布阵,助朱重山一臂之力。”
三个青年接过阵法旗,有些疑惑道:“三长老,您不跟我们一起上去吗?”
“我自有我的道理,再者,我需要向您你们解释什么吗?”
三长老双眼微眯,吓得三个青年浑身颤抖,他们可是知道这个三长老可是出了名的残忍嗜杀。
“是。”
三个青年急急忙忙带着阵法旗离开。
十来个黑衣人也随着朱重山离开,整个一楼大厅只剩下三长老一个人。
三长老一个人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阴测测笑了起来,“今晚的敌人可不好对付啊,我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就让朱重山这个报仇心切的父亲,好好去闹吧。”
三长老自怀中拿出一团红色丝线,那些红色丝线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三长老解开那团红色丝线,足有二十七条丝线,然后将红色丝线按照特定位置,方向放好。
全部做好之后,三长老来到红色丝线围绕的中心区域,盘膝而坐,再从怀中拿出三件东西,一个黑色人偶,一只血色蜈蚣,还有一个罐子,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现在,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三长老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这些红色丝线可都是用人血浸泡三年,然后又用秘法晒制三年,再放在阴魂出行之地,沾染一些阴气,才最后大功告成。
至于这地面上摆着这三件东西,可都是他的得意之作,拥有各种神秘的能力。
三楼楼梯口,朱重山已经带着人来,却被楼梯给阻拦。
“怎么会这样!闹鬼了吗?”朱重山微皱眉。
明明楼梯就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几步就可以登上楼去。可是一进入楼梯,眼前的景色就开始幻化,然后走着走着,就走出楼梯,重新回到原来位置。
这与传闻中的鬼打墙有些类似,却又比鬼打墙邪门,这里是锦城市区,又不是荒郊野外,也不是黑灯瞎火的,这么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或许,是因为有人用术法遮掩了真正的楼梯,同时令我们产生幻觉。”一青年说道。
“要是幻术的话,可以用阳气极大的黑狗血,只要在周围泼点黑狗血,就可以破除幻象障碍。”
“可是这么晚要去哪里找来黑狗血,我看还是用人血比较靠谱。”
“可人血中蕴含的阳气比不上黑狗血,恐怕不能顺利破除幻象。”
他们毕竟出自血蛊一族,虽然这一次只是出来见见世面,但他们对一些奇门异术,也使用有一定研究。
朱重山听完,直接咬破自己的中指,然后将中指血涂抹在自己的眼皮上,微闭眼,然后再次睁开,重新看向楼梯口。
发现在楼梯口处有奇异的光芒环绕,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就这样也想困住我吗?”
朱重山冷笑一声,再次走入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直接上了楼。
楼梯下,那十来个黑衣人也有样学样,咬破中指,涂抹眼皮,想直接走上去,却是徒劳无功,重新回到原点。
三个青年见状,脸色微变,这意味着这个障眼法比他们预料之中的还有厉害。
这还只是一个困阵,万一上面布有杀阵的话,那岂不是危险万分。
“朱重山,朱虎,看来,我们都小看朱重山了,他应该也身具特殊血脉,否则他的血不会有那么强的效果。”
“怪不得三长老要临时改变主意,甚至答应帮忙对付杀死朱虎的凶手,原来,三长老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
“我们也上去吧,万一朱重山死在这里,我们可不好跟三长老交代。”
三个青年各自拿出一件小法器,一个带着两个大拇指大小的铃铛,,一件是一只金色公鸡,巴掌大小,还有最后一件则是血红色的眼珠子,很是渗人。
“这个障眼法虽然不错,可也只是小儿科,有我们三大法器出手,还怕区区障眼法吗?”
“不过,在楼梯口布下阵法,也蛮有新意。可惜我这只金鸡最擅长的就是破除邪祟之气,这种障眼法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这眼珠可是用三个婴孩的血液浇灌而成,具有可怕威力,不要说只是障眼法了,哪怕是遇到妖物,也可以轻松解决。”
三人拿着法器,轻笑谈论间,走上楼梯,原以为可以直接穿破阵法,谁知他们三个人依然回到原地。 不由各自对视一眼,脸色发红。
“一群蠢货,真以为你们很有本事吗?”
“就是,就这点手段,也想破了仙师龙虎印结界?还什么障眼法,你们继续慢慢想去吧。”
三楼处,朵木与乌啼上人轻笑一声,然后一起看向朱重山,刚才要不是他们故意放水,朱重山的血液再神奇也无法突破龙虎印设下的结界,更不可能就这样轻松走上来。
“你们便是杀害我虎儿凶手?”
朱重山神情不变,好似一点也不在乎那三个青年和三长老是否跟着上来。
“朱重山,你既然知道我们是故意放你上来,就不怕我们设有什么陷阱吗?”乌啼上人有些诧异。
按理说朱重山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三个人,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朱重山应该马上转身离开才对。
怎么看起来一副吃定他们三个人的模样。
“乌啼上人,你以为改变了容貌,我就认不出你了吗?”朱重山忽然说道。
“什么!你是乌啼上人那个死老鬼!”
朵木被吓了一跳,随后气得牙痒痒的,怪不得这个黑面鬼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跟自己作对!原来是乌啼上人那个死老头!
乌啼上人脸色微变,“不可能,你什么时候具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的伪装是仙师所施展的手段,根本不是你可以看穿的!”
朱重山向前轻走一步,一股比朱虎更加强大的凶煞之气冲击而来,周遭重量轻一点的东西,直接飞了起来,整层楼瞬间乱哄哄。
“你们真以为是你们放我上来的吗?我可是具有传说中白虎的血脉!我的血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连那个结界我都能看穿,更何况是你的易容!”
这下遭了!朵木与乌啼上人对视一眼,各自心中了然。
身为苗疆的老人,他们对于白虎血脉这个词并不陌生。
在苗疆一直流传着有关四大凶兽的传言,其中有一只便是白虎。
在苗疆之外,白虎乃是四方神兽之一,是庇佑万民,镇压邪祟的存在。
可苗疆这一只白虎乃是最淫邪,最凶猛的存在,视人为草芥,甚至囚禁死者的魂魄供自己玩乐,这才有了为虎作伥这词。
而所谓的白虎血脉,乃是因为在千年前有四位苗疆高人集合起来,付出惨痛的代价将那只白虎诛杀。
那白虎在临死时下了一个诅咒,“今日你们杀了我,可我乃是不死的存在,你们的后辈,子子孙孙,都将传承我的血脉,淫邪而又凶猛,遭到世人唾弃,直至新的白虎诞生!”
“仙师?杀害我儿的是另有其人吗?”
朱重山全身气势尽放,血脉力量全数释放,就是因为那个诅咒,他才会一直压抑住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与普通人一样。
可如今他的儿子死了,他人生最后的寄托也没有了,只要是能够给儿子报仇,什么诅咒,他全都不在乎,如果只有成为新的白虎才能拥有报仇的力量,那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你们也都是帮凶!该死!”
朱重山神色狰狞,他的手指开始变化,手指甲又弯又长,手上还有产生淡淡的白色绒毛,看起来有点像老虎的爪子。
“这下闹大了!”乌啼上人微微后退几步。
眼前的朱重山明显已经白虎化,体魄,力量,威能都比之前的朱虎强上好多倍,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杀死他。
“下蛊!”
朵木轻喝一声,直接放出自己得意的蛊虫,痛风蛊和飞头蛊,之前的朱虎对蛊术一窍不通,想来他的父亲朱重山也不会什么蛊术才对。
乌啼上人眼睛中寒光闪烁,双手从怀中摸出一些瓶瓶罐罐,将东西放在地面上,登时十几只蛊虫瓶罐里面爬出 然后从不同方向朝着朱重山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