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御香园,都被这里的热闹所惊动,刘大庆,李青,还有秦师傅,魏师傅他们都已来到边上。
鸣夏早已泫然欲泣,待鸣川一说完,便扑进鸣川的怀中泣不成声。
周天若有所悟,轻叹一声,看向许巍道:“如今情况已经清楚,你有什么高见可以修复受损的心脉呢?”
许巍脸色一黑,许景和便跳了出来,“心脉被震裂,哪里还有什么药可以医!不立即死去就已经是个奇迹!你分明是故意刁难我二叔公!”
“这也是你的意思吗?”关于许景和,周天早已懒得理会。
混蛋!竟然这样无视他!许景和心中早已愤怒得将要失去理智。
“当初,我提议用药酒对心脉进行修复,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仅仅是保住他的命而已,现在看来,想要彻底医治好他受损的心脉只有寻找到传说中的神药地龙根,才能重新接续心脉。”许巍开口。
早已不满周天的张齐胜立马笑着说道:“心脉受损本就是无药可医,但老许你竟然能够用你的医术将一个必死之人,活生生拖延到现在,这份医术,都可以跟阎罗王抢人了吧。”
许巍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那张可以修复断裂心脉的酒方,也是他机缘巧合得到,普天之下,他敢说,只有他有这份奇遇。
至于地龙根,这是传说中的神药,能够接续断脉,甚至能激活全身筋脉,让一个人从此脱胎换骨。
如今,他已经开出药方,至于找不找得到地龙根,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竟然扯到传说中的神药,你也不怕丢人吗?”周天嘲讽着。
何谓神药?那是只存在神话传说中的药材,凡人根本难以得见,更别说以之入药。
“年轻人,心急了吗?”许巍有些得意,又道:“我知道这地龙根生长在哪里,就在清溪峰深处的高崖之上,所以我的药方起码有一半可行!”
“一半可行,就让你这样洋洋得意了吗?可笑。”周天冷笑,从腰间将针灸包拿出来,横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医术!”
周天神色一变,凛然气势自发,大步一跨,来到鸣川身边,一掌打在鸣川后颈处,直接将他打晕。
“你,干什么!竟然……”鸣夏一脸震惊,脸上仍然挂着泪水。
周天不语,将鸣川抱到石桌上,然后将腹部的衣服掀开。
打开神眼,以神眼锁定鸣川受损的心脉。
随后双手如飞,各自拿起三根银针,一锁天关,一锁地阙,然后四根银针,分别扎进受损心脉的各个位置上。
“你去找来一坛百年老酒,倒出一碗,然后将这粒药丸放入碗中,小心晃动碗,让百年老酒自己将药丸慢慢消融。”周天直接对着许文磊吩咐道。
许文磊应了一声,接过药丸,然后迅速去准备。
好在这里是御香园,想找百年老酒,还是找得到。
“这样,真的能够治我父亲的病吗?”鸣夏小心蹲在石桌旁。
“可以,你应该相信我的医术。”周天轻柔道。
“我以前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母亲去世,伤心过度,才会嗜酒如命,每隔几天就会喝个半醉。我那时还恨过他,尤其是离开家之后,可……我一直不知道父亲竟然有这样的病痛在身,我是不是,很不孝呢?”鸣夏泪眼朦胧。
周天小心擦掉她的眼泪,轻叹气,人世间,因病痛而产生的悲欢离合实在太多了。
“夏儿,你别被他蒙骗了!他只是胡乱医治,根本无法救好你父亲!我学医多年,从未听说过,单凭几根银针就能修复好受损的心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许景和嫉妒得失去理智。
要不是刚才被周天吓到,他肯定冲上去就给周天几拳。
“那是因为你学医多年,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别用你的无知来给医道下定义!你不配!”周天冷冷看着许景和,又道:“亏你自诩尽得真传,却连自己的师傅患病多年都不知道,你这样的徒弟,才是真正的不孝!”
“你!你!我……”
“够了!他的治疗是否有效,待会就可以见分晓,你又何必心急。”
许巍拉住许景和,他刚才目睹周天轻易一掌将鸣川击昏,这无疑说明周天的拳掌功夫了得,若是许景和真的冲上去,只会自取其辱。
“你是想说,如果我待会治疗失败,有的是嘲讽我的机会是吗?可惜,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周天早就看穿他的心思。
许巍脸色微变,却也没有说什么,他确实就是这个想法。
不多时,一阵酒香传来,许文磊捧着一碗酒小心翼翼走了过来。
“师傅,酒来了。”
许文磊将那碗溶入药丸的百年老酒递给周天。
放在鼻尖轻嗅,周天满意点头,“这酒,确实足够了。”
“师傅,那当然啦,徒儿可是对这里门儿清,哪里藏着什么好酒,徒儿都能把它们找出来。”许文磊得意非凡。
周天左手端住小碗,右手食指无名指合拢,伸入碗中,轻蘸一下,然后将扎在心脉处的四根银针迅速拔起,点在那细微的针孔上。
这是为了让药酒的效力更好进入鸣川的体内起作用,之前四根银针就是为了扩宽受损心脉附近的经络。
等双指中药酒进入体内后,再次蘸些药酒,继续轻微在受损心脉处按几下。
这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哪怕以周天这样的医术,在短时间中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老魏,你说他这个方法真能治好受损的心脉?”秦师傅忍不住开口。
“我看有点悬,那可是心脉啊,又不是其他地方,反正我是没有听说过,心脉还能被修复的,而且仅凭针灸。”
“嘿嘿,我倒是相信他,连厨艺这种东西,他都能展露出与众不同的地方,更何况是他擅长的医术了,”刘大庆很是相信
边上许巍老神在在,周天的一切举动他都尽收眼底,就算药酒全部进入鸣川的体内,也无法修复好心脉,这是他身为医者的眼光。
许景和则是心焦不已,以他的医术是无法看出周天这一系列动作的含义,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心急如焚。
万一,万一周天要是成功了呢?那他不仅美人失去了,可能连自己所有的面子,都会一把输得精光。
他既无敢赌的气魄,也没有敢于面对输赢的平静之心。
十分钟后,碗中的药酒全部进入鸣川体内。
周天竟是将先前拔起来的四根银针再次顺着相同的地方扎下去,无一偏差。
然后右掌横放在四根银针上面,源源不断的真气,如同一团白雾,顺着银针灌入鸣川体内。
鸣川的伤本就是内家高手动用真气将他心脉震裂,在他受损心脉上还残存着当初留下的真气,这些真气阻拦心脉的修复。
所有必须先将这些真气驱散。
那些真气不多,但由于已经扎根在心脉上,周天便需要付出十倍的真气,才能将它一点点清除。
真气入体,还有一个好处,真气可以激发进入体内的药酒的挥发,让药性更加强烈。
做完这一切后,周天将四根银针拔起,将其中三根银针放好,开启神眼,完全看透鸣川体内心脉的每一丝一毫受损之处,手中仅剩银针,以分毫不差的准度点在受损部位上。
落针与起针的速度很快,而且越来越快,到了最后,没有人能够看清,周天到底扎了多少针,就像缝纫机一般。
仅过了三分钟,周天额头便冒出许多冷汗,想要在短时间内治好受损心脉,对现在的他而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五分钟后,周天收手,将三根银针全部拔起,擦掉额头汗水,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浊气。
“你以为这就这样随便扎几针,就能恢复受损心脉吗!手速快,就代表着医术好吗!”许景和又出来蹦哒。
周天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闭目休息起来。
许巍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前面两步他看懂了,但后面两步,他看得是一脸懵逼。
就像小学生在听大学老师讲课一般。
这显然是可不能的!以他的医道造诣怎么可能还是小学生!一定是周天自知无法修复心脉,故意胡乱比划,想要让别人误认为他的医道水平很高!然后他就可以赢得这场赌局。
“年轻人,你滑稽的表演也该落幕了吧!原以为你是有真才实学之辈,可现在看来,也只是坑蒙拐骗之人!”许巍开口。
“许老这句话怎么说呢?我看他医治得满头大汗,应该是有真才实学吧。”张齐胜立马捧场。
“那只是表象,你们看那最后一步,除了最初几针,有准确扎进穴位,后面呢?恐怕那根银针都没有碰到皮肤就收回来了吧!他之所以满头大汗,是因为他心慌了,他再也没有招式继续欺骗下去,他就像一个小丑,待到揭幕时,脸上的面具就再也保不住了!”许巍宛如化身为揭秘骗术的大师,分析得头头是道。
忽而周天睁眼,不屑环顾道:“一群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