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宁泽不断的点头,因着怕影响单盈休息,整个身子都是僵直的,不敢乱动分毫,就怕单盈睡得不够舒服从而病情复发。
赫连泞摇了摇头,实在看不下去这种痴汉场面,一言不发的远离面前的两人,转而寻了个平直伸展的枝干休息去了。
看着自树叶缝隙间洒下的柔和阳光,赫连泞自嘲的笑了笑。
他倒是开始笑起别人的用情至深了,可实际而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同是用情至深,只不过一个直接,一个隐忍罢了。
他所背负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他无法顾全大局,舍弃了生养他的亲身母亲,却又不能将她带离那虎口一般的地方,作为人子,他是不孝的。
可在转念的瞬间,他当初丝毫无法整理这些纷乱的思绪,毫不犹豫的选择前去青峰城救他心爱的女子。
可人……总归是身不由己的……
哪能像阳光一样,坦坦荡荡的活着……
“泞公子,你说盈儿姑娘究竟得的什么病?怎么来势汹汹的,这么厉害?刚才我们要是晚来一步恐怕她这会儿定然是性命难保了,好在救得及时,不然我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宁泽这样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拿袖口擦了擦单盈额间的汗珠,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看她那模样,应该是得了什么不易治愈的顽疾,且看她发作时的症状,应该有些时间了。”
“顽疾?什么顽疾?那便是治不好的意思了?那……那怎么办?我们赶快去青峰城找小雪,好让她帮盈儿姑娘治病!”宁泽说着,抱起单盈就准备上路。
赫连泞紧皱的眉头更深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慕容印雪不过是个药灵,而她患的是顽疾,若是丹药有用恐怕她的家人早就帮她治愈了,哪还能轮到你带她去找人治病?况且,她那病尚且还能暂时压制,你看她身上带了那么多药丸,应该就是拿来她病发的时候服用的,带了那么多,估计也能用个一年两载的了。”
“哦……”
宁泽听赫连泞这样一说,紧张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继而小心翼翼的将单盈放了回去。
“我们在这休息片刻,待她稍微好些再上路吧,这里离海澜城不远,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免得麻烦。”赫连泞枕着双手闭目养神,提醒着说道。
“嗯嗯,我这人脑子笨,想的定然是没有你周全待我,泞公子你安排就好,我全听你的!”
全听我的?
赫连泞继续闭目养神,他方才说了一千次一万次不要带着那名女子,也没见他听了什么。
反而现在,宁泽已经知道她有病在身,恐怕就更不会答应放她独自一人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