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父亲说的不错。只要许教练你点头,我想邵东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这家伙一听许玉青说要由邵东来拿主意,顿时心都凉了一半。暗想要是让邵东那个猛汉来拿主意这还得了,那猛汉肯定是要撕了自己的。
许玉青此刻进退两难了,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便是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一个脚步声。这脚步声淡定和结实,缓缓走了进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来的人正是邵东。
邵东依旧穿着破旧的衣服,嘴角叼着一根香烟,缓缓的吸着,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步走来,“我在这里。”
唐七和胖三大喜,“东哥。你来了啊。”
唐七问,“诶,东哥你不是说去要见个人么?这么快就见完了?”
“呵,今天没见成,我就回来看看你们。没想到……”邵东说着走到许玉青身边,冲许玉青微微一笑,没说话。他虽然没说话,但是许玉青能够从他的眼神里面读出他要说的话来,当下也是微微一笑。
邵东看着前方的四个人,最后看着钱爷,“你就是钱家主事的人,钱爷?”
钱爷很是恭敬,“正是,我就是钱爷。今天我带着这两个混账东西来给你们负荆请罪的。这两个混账东西实在不是东西,居然敢对诸位动手动脚,实在是不应该。我们大家都给你们赔不是了。希望邵东兄弟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们计较。”
邵东吸了一口烟,冷笑道,“不要计较?钱爷你是老糊涂了吧。我本不想和你们多费口舌。但是今台南你既然带着他们来负荆请罪,看在你的这份态度上,我就和你多说几句。那日,我三个兄弟在半岛酒吧喝酒,钱少手下有两个兄弟叫做泥鳅和瘦猴,他们当中调戏良家妇女,卑鄙龌蹉至极,我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随后钱少记仇。再后来我那三个兄弟在半岛酒吧喝酒,因为误闯了钱少和小兰作乐的房间,结果就被钱少关押起来严刑拷打,还将我兄弟秃头当场射杀,更是砍掉唐七的左手,打碎胖子的双膝盖骨。这还不算,钱少还用我那三个兄弟为诱饵捆绑在钱府大门口的柱子上,引我出来,要将我一网打尽。”
邵东夹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我和我兄弟做错了什么?钱爷,我邵东问你一句,我和我的兄弟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的兄弟承受这样的罪孽?啊?啊??你能回答我么?”
场上的人哑口无言,每一个人都从邵东的言语之间感受到这个少年的愤怒和决绝。
“哈哈哈……”邵东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说不上来了吧?我告诉你,我和我的兄弟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而你们钱家实在是仗势欺人!仗势欺人!负荆请罪么?我负荆你妈请罪你奶奶的。请罪就行了么?你们钱家这样的垃圾,除了欺负人之外还会做什么啊?你们钱家这班禽-兽除了持强凌弱之外还会做什么啊?啊?啊??秃头死了,唐七的左手没了,胖子的双膝盖没了要终生在轮椅上渡过。这一切的一切,如果原因是我的兄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邵东自当承受一切。但现在不是,现在不是啊!我的兄弟们什么都没有做……是被你们一群禽-兽欺负的。你们他么的混账东西。我邵东撂句话在这里——我邵东和你们钱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将来我邵东一定要将你们钱家连根拔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告诉全天下的人,我邵东,我邵东的兄弟姐妹们是不能被欺负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天若要阻我邵东,我邵东就要逆天!”
邵东咆哮一声,然后深深呼吸,夹了一口烟,“好了,我说的够清楚了么?没什么别的事情,都他么给我滚,好好的珍惜你们最后的日子!”
说完,邵东转身,不再去看那四个钱家的人。
此话一出,全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话实在是太惊人了。
唐七和胖三都担心邵东会说出什么后退的话来,他们决然没有想到邵东说话居然都是这么逆天的。不过他们好歹也是知道邵东这特立独行的个性,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说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许玉青和钱家的四个人就更加吃惊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开口之间居然如此犀利。没有给钱家留下任何情面,可让钱家几个人面色很难堪。
钱爷大惊失色,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脸上的肉都在一下一下的抽动着,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十分的尴尬的说。想来也是,钱爷好歹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半个老人了,居然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灰头土脸的大骂一通,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钱少顿时站了起来,“邵东你个混账东西,别给你脸不要脸。今天要不是我父亲要求我来负荆请罪,你以为我愿意丢这个人啊?说句好听的是我们钱家给你面子,说的不好听,你就是个脓包,躲在女人石榴裙下的脓包。整天依靠着女人苟活在世上,算什么东西?就你这样的也配对着我们钱家指指点点?扯你妈j、b的蛋。不知羞耻的下作。”
钱叔也是猛的站了起来,“你这个混账小子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我大哥钱爷好歹也是响当当的炼气者,如今这么对你,你莫非真的以为就很了不起高高在上了啊。我告诉你,我大哥这么做根本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身边的许教练。如果不是看在许教练的份上,你以为你们能够活到现在?一个躲在女人石榴裙下的草包也敢这么嚣张。仗着女人在这里作威作福,实在是将无耻之极。”
钱爷的脸色几经抽动之后终于是稍微平静了一些,转头看着许玉青,诚恳的说道,“许教练,你看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子了啊。你说,这……这可不是我们钱家的过错啊。你也看见了,我们钱家是真心诚意的来道歉的。可是有些人故意挑事……有些人不懂道义也就罢了,我想许教练你肯定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你一定可以帮我们钱家断个是非的对不对?”
钱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你邵东要不是因为有许玉青罩着,你他么连个屁都不是。就算你小子说的在好么牛叉哄哄,若是没有许玉青的帮忙,你又能活几天呢?你邵东说什么都五所谓,只要许玉青原谅了我钱家,我还怕你个邵东个屁啊。’
不得不说,钱爷这个人还是非常老练的,能够在这个时候很清晰的看到事情的本质,不愧是老家伙。
许玉青又何尝听不出来钱爷话里面的意思,而邵东显然也是听出来了,但是邵东却深深呼吸,忍住了刚才这些家伙对自己的诽谤,他也期待着许玉青的回答。
唐七和胖三大概似乎也看明白了其中的学问,此刻也都转头看着许玉青。
许玉青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之前就说过,这件事情需要邵东点头才可以。”
钱爷额头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许教练,我带着这两个混战东西来负荆请罪,许教练好歹也给我们一个确切的说法吧。”
许玉青淡笑道,“邵东是我许玉青的男人,我许玉青是邵东的女人。不知道这个回答,够不够?”
钱爷顿时愣住了,脸上缩成了一个大大的囧字,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许玉青的回答显然是模棱两可的,到底还是没有一个钱爷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是许玉青这话却是说尽了,让钱爷没有往下说的余地。
钱爷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白男子跟着离开。钱叔和钱少对望一眼,钱少道,“哼,邵东你混账东西,给我走着瞧。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依靠女人的软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钱叔也跟着冷哼一声,大大咧咧的藐视了邵东,然后做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转身跟着离开。
房间里也就只剩下邵东四个人了。邵东站在窗户边上,目光凝望着窗外的阳光,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嘴里虽然叼着根烟,但是表情甚为木讷。
——说句好听的是我们钱家给你面子,说的不好听,你就是个脓包,躲在女人石榴裙下的脓包。整天依靠着女人苟活在世上,算什么东西?就你这样的也配对着我们钱家指指点点?扯你妈j、b的蛋。不知羞耻的下作。
——我告诉你,我大哥这么做根本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身边的许教练。如果不是看在许教练的份上,你以为你们能够活到现在?一个躲在女人石榴裙下的草包也敢这么嚣张。仗着女人在这里作威作福,实在是将无耻之极。
钱少和钱叔说的这两句话就仿佛两把锋利无比的刀,深深的刺入了邵东的心尖,让邵东整个人的灵魂都在燃烧。
刚才邵东虽然没有发飙,但是也有只他自己知道这两句话刺得他的心有多么的痛。那种刺痛就好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将邵东的尊严一点点的践踏在地上。将邵东的内心撕裂的体无完肤。
唐七和胖三对望着,然后看着邵东,半晌都没有说话,他们总想说几句话好好的安慰邵东,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玉青缓步走到邵东身边,随即伸手握住了邵东的手,轻声道,“邵东,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么。”
邵东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许玉青感觉到那只手很僵硬,不由伸出手握紧了些,“我说过,你是我的男人,我许玉青是你的女人。作为的女人,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更加的相信我许玉青的男人是个真正的强者,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强者。但是任何一个强者成长的道路都是曲折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棵嫩芽到生根发芽再到开花结果是需要时间的。一个人的成长同样如此,我们需要时间,你更要给自己成长的时间和空间。”
邵东深深呼吸,许玉青十指相连,紧紧的握着邵东的手掌,“你说呢?”
邵东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忽然间觉得许玉青这个女人很是体贴温柔,处处为自己着想,处处考虑着自己的感受。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感动,邵东将一切都埋藏在心底,也握紧了许玉青的手,轻轻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我需要给自己成长的空间和时间。一切的压力和诽谤,一切的嘲讽和贬斥,都不应该成为影响我情绪的因素,这一切的一切应当化为我走向更高峰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