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冲撞了老太太,着实不该,好在老太太没有生气,要不然,这事儿,嫂子都下不来台,她都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要去跟老太太闹这个。
所以嫂子动手打她,她愿意挨着,这是应该的。
沈若初抿了抿唇,就这么看着司鸢,没有说话,将手里的棍子扔在一边,将司鸢给扶了起来,司鸢瞧着沈若初,不由红了眼睛。
“嫂子,我可以不去想我自己,可是我一想他们对我阿妈做的那些事情,我就恨,特别的恨。”司鸢看向沈若初,“我是的俗人,是个凡人,我做不到那么大度。”
阿妈经历的那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记的,阿妈现在宁可在寺庙,也不愿意回督军府,足以见得,这些年,对她的伤害有多深了。
她轻易的原谅了这些人,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阿妈?
沈若初点了点头,伸手摸着司鸢的脸,对着司鸢说道:“我明白,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原谅他们,只是面上而已,以后我们回了晋京,你可以偷偷回来看你阿妈,看督军夫人,其他人,你看不看,我都不在意,也不需要你去看什么,明白吗?”
沈若初可以理解司鸢的心情,她回国内,也是报仇,有些仇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化解的,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你又凭什么劝我大度。
她觉得这句话,特别的好,她不会去劝司鸢大度,那太强人所难了,司鸢不住的点头,红着眼看向沈若初。
沈若初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而不是训斥她,更不是强迫她去原谅老太太她们。
她心里是无比感激,感激沈若初的好,感激沈若初对为她做的一切。
“嫂子,我想回晋京了。”司鸢对着沈若初说道,阿妈在这里过得很好了,对她来说,督军府不是家,晋京有大哥大嫂的地方,才是家,至少那里,也能看到兰明珠。
沈若初嗯了一声:“我也不打算多待,你大哥在晋京,也忙着呢,我打算后天,我们就回去,让衍儿多陪督军夫人两天。”
她要回晋京,去宫家一趟,她这些日子,仔细思考了宫家大佐的话,觉得大佐说的对,家国天下的事情,不光是男人的责任,也是女人的责任。
她要学会承担,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将来衍儿长大了,也会明白,他的阿爸阿妈,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只是这些事情,她还不知道如何跟厉行商量,厉行知道了, 大约不太能接受的,她去报社上班的时候,厉行是高兴的,就怕她去给宫家办事儿了。
这也是她一直拒绝大佐的一部分原因。
沈若初和司鸢便让司鸢回房间了,司鸢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坠儿,是很想念兰明珠的,可是这些日子,兰明珠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听说西北那边是打持久战,所以才耽搁这么久,可越是这样,越是考验,怪不得,非得让兰明珠去打这个仗了,换成别人,未必能成。
司鸢想着的时候,将手里的坠儿重新放回衣服里头。
晚上的时候,督军府的家宴,沈若初和司鸢去了,说是家宴,来了不少的人,个个都给沈若初敬酒,因为如今的沈若初,地位不同了。
厉行是正参领,尤其是厉行在晋京,没有纳姨太太,只有沈若初一个原配,这才是最难得的地方,足以见得,厉行对沈若初的用心良苦。
沈若初只是喝了一些葡萄酒,给了一些人的面子,便说自己喝多了,督军到时候高兴的不行,如今他的儿子女儿,个个都风光了,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宴席结束,沈若初正欲回去的时候,佐副官走了过来,对着沈若初说道:“若初小姐,督军请您去一趟。”
沈若初看了佐副官一眼,原本想跟佐副官说,她不想去,也确实不想去,督军以前对厉行和厉琛做的那些事情,她就够恶心一阵儿的。
后来,又遇上督军给宫家打电话,回了厉琛和芝瑜姻缘的事情,他就更恶心了,没办法形容的恶心。
这样的人 ,从来都是自私自利,根本不配做阿爸。
可这在督军府,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深吸一口气,沈若初跟着佐副官一起离开了,到了督军的书房,督军坐在那里,见到沈若初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日子辛苦了吧?厉行不送你回来,你应该提前打电话,我让佐副官去接你。”
“可不敢劳烦阿爸,我自己回来就成,您让人接了,我消受不起。”沈若初对着督军说道。
话里话外,明目张胆的嘲讽,一点没有给督军留面子的意思,这让督军整个人愤怒的不行,看向沈若初,目光里头多了几分冷意:“沈若初!”
这个沈若初,他好歹是沈若初的公公,沈若初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一点人情味儿都不讲,这让督军怎么能不生气呢?
这也就是现在,厉行做了正参领,要是以前,他早就一巴掌打在沈若初的脸上了。
沈若初微微皱眉,看向督军,嘴角微微上扬:“阿爸生气什么呢?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阿爸不必生气。”
“沈若初,你现在确实是参领夫人了,可是不要忘记了,厉行是我的儿子,你在这儿同我放肆?”督军气不过的对着沈若初骂道。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丫头的胆子真大,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头,如今身份尊贵了,他也是厉行的阿爸,沈若初这一点面子不给,他怎么受得住?
“是吗?那阿爸大可以让厉行把我给休了,这样一来,您就可以找个乖巧听话的儿媳妇儿了,时时能够做到让您满意,不是吗?”沈若初扬着下巴,对着督军说道。
在外面,她给足了督军面子,现在就剩下两人了,她没必要再给督军面子,心里很是不高兴。
督军听着沈若初的话,先是一愣,转而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沈若初:“沈若初,你以为我不敢是吗?厉行是我的儿子,我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