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哂然一笑,道:“是千辛万苦的追杀江小鱼吧!”
慕容九道:“他那么可恶,怎么不该死?”
风萧萧淡淡道:“你是看我替他伐筋洗髓,心生妒忌,才一心想要他死。”
“不错!”,慕容九道:“是你太偏心,只传我半部九阳功,却下大功夫去栽培他?我当然不服气!我哪里不如他了?”
她虽是跪着,却挺直了身子,高扬着头,一点也不退缩的和风萧萧对视。
风萧萧微笑道:“如此说来,确实是我偏心了……也罢!你俩拜师之后,我自会一视同仁,替你们洗筋伐髓,你可满意了?”
慕容九很想说出不行二字,这分明是她据理力争来的,凭什么小仙女什么都没有做,却能够坐享其成?但她终究什么也没说,也不敢说。
风萧萧目光转到小仙女的脸上,问道:“你真要拜我为师?”
小仙女略一犹豫,咬牙道:“不错!”
她就算方才只是在和慕容九赌气,这会儿也非答应不可了,否则慕容九洗筋伐髓之后,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仰视慕容九那副死脸子了?
风萧萧点点头,向两人扫视道:“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一门无甚门规,只有一条,上命如天!敢有忤逆者,就不光是死这么便宜了……你们肯接受,再拜师不迟,我绝不勉强。”
小仙女和慕容九一齐变了脸色,只不过小仙女是变得更红,慕容九是变得更白。
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一齐拜倒,口称:“师父!”
风萧萧微笑道:“好好,都起来吧!为师本有事在身,来的匆忙,身无长物,拜师礼容后再补。”
小仙女却不关心什么礼物,问道:“我和她谁是师姐?”
慕容九冷笑道:“当然是我!”,她甚至不敢相信,小仙女白得了这么大的便宜,竟然还会问出这么一句。
小仙女道:“凭什么?我可比你大呢!慕容九妹!”,九妹二字,咬的特别重。
慕容九哼了一声。
小仙女怒道:“你是不是不屑解释?是不是认为你就该是师姐,理所应当?”
慕容九扬了扬眉,看也不看她一眼。
小仙女忽然笑了笑,道:“就凭你这自我陶醉的本事,何止能当我师姐,都可以当我师傅了。”
慕容九跺脚,道:“你……你……”
她本是个冷漠寡情,不易动怒的人,这会儿却真的怒了。
风萧萧打断道:“为师丢了一个宝物,你俩谁能助我找到它,谁就是大师姐,另一人就要心甘情愿的做小师妹了。”
小仙女笑道:“如此也算公平。”
慕容九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风萧萧微笑的看了她一眼,道:“想找到这件宝贝,就必须先知道江小鱼现在在哪?”
慕容九眼睛一亮,心道:“我就知道,他还是偏心于我的。”,忙道:“跟我来。”
一行三人很快便来到江小鱼坠崖之处。
下面烟笼雾锁,在日光下缭绕生姿,根本看不透有多深。
小仙女脸色有些发白,低声问道:“小……小鱼儿他……他真跌下去了?”
慕容九仰起下巴,道:“自然。”
小仙女呆呆的望着乳白色的浓雾,无言的叹息了一声,却忽然感到自己背心一紧,整个人飞出了悬崖,只觉耳朵里都灌满了风,身子往下直坠,越来越快,下半身已似和上半身分了家。
她尖叫着扭头,才发现慕容九就和她面对面,同样是面无血色,眼神中尽是惊惶。
也许一瞬,也许好久,小仙女忽然感到浑身发涨,一股无比醇厚磅礴的内力透入背心,弥漫周身,离体生罡。
她的一身柔软的红裙仿佛变成了精钢一般坚固,裙摆伞一样的大张,猛地兜住了风,下落的势头突然缓了。
小仙女感到疾风过腿过臀,一种难以言表的麻痒丝凉,顿时让她羞得面红耳赤。
只听得耳边一声惊呼,她睁眼一瞧,才发现慕容九闭着眼,咬着唇,玉白的脸上已经红得发紫,一身翠绿的裙摆和她一样,坚硬的伞张,连一丝抖动都没有。
风萧萧这时“咦”了一声,语气有些懊恼的说道:“我好像估算错了,照现在的下坠速度,我该不会有事,你俩却惨了。”
顿了顿,又道:“你们的裙子怎么这么短?”
小仙女差点气晕过去,她性子泼辣不假,但也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长裙向来与脚跟平齐,哪里短了?
忍不住喝道:“你……你……”
慕容九也喝道:“你……你……”
风萧萧自知失言,忙道:“等下我数三声,待听到三时,你俩一齐运功闭气,否则不死也会重伤,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小仙女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怎么问也不问一声,就将我给推了……”
“一……”,风萧萧急急大叫一声,声音拖得长长的。
小仙女只得住口,兀自红着眼瞪着他。
“二……”,风萧萧顿了顿,有些尴尬的小声叫道:“二点五……”
小仙女和慕容九几乎岔了气。
“二点五什么鬼?”
“二点五是什么?”
风萧萧无言以对,死死地低着头,一副正用心估算高度的模样,突然面上一喜,叫道:“三……快,快运功闭气!”
小仙女和慕容九同时深吸一口气,紧紧屏住了气息。
风萧萧陡然运起乾坤大挪移,顿时乾坤颠倒,阴阳互转,将下坠的力道变成横挪。
三人三向,猛地弹开,三方掠飞。
四面是枝叶茂密的树林。
不过风萧萧早就瞅好了方向,让两女有足够的距离滑翔卸劲,以她俩的功力,就算最后撞到树木,也至多受些震伤,不会有大碍。
而他功力深厚,根本不在乎冲向的是坚硬的崖壁,回身一掌,便击得山石尽粉,抵消了冲力。
这里树绿花鲜,风景极好,宛如仙境。
只是太过寂静,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每一根草,每一片叶子,都是绝对静止的,竟像是没有丝毫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