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却没什么乌鹊南飞,倒有不少蝙蝠半空乱窜。
荒山里,乱石地,突地掠来一道黑影,将众多的蝙蝠惊动,轻微的噗噗声忽地升腾骤起,在静夜中传得甚响甚远。
黑影从簇簇乱石堆转出,让月光毫无保留的倾泻撒下,竟照出了一团仿佛玉石般熠熠生辉的娇躯,皎白的身子不着片缕,匀称修长的完美无暇,娥眉杏目樱桃口,亦羞亦恼中掺杂了不少的愤恨。
风萧萧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她的美目,好一会儿才奇道:“你这**竟然还知道害羞?”
康敏蜷起了身子,紧抱着双膝缩成一团,冷冷道:“你无非想知道那薛神医身在何处,我告诉你就是了。”
风萧萧摇头道:“你屡次害我,说不说都是个死,我岂能饶你!”
康敏听他非要杀自己不可,突然害怕起来,求道:“你……你饶了我,别杀我。”
风萧萧不为所动,缓缓道:“快说吧,起码能让你死得体面些。”
康敏见他一副淡然的模样,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好像不是看着一个千娇百媚的赤****而是瞧着一团毫无吸引力的死物,心中忿恨又起,大声道:“风萧萧,你这狗贼,想问出什么,却是休想,那人在天南海北、海角天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风萧萧抱臂笑道:“信不信我将你的小脸蛋划个横七竖八,血肉模糊的扔到段正淳面前,看他还认不认得出他那个娇媚的小康。”
康敏面现恐怖的神色,睁大了双眼,忍不住的往后挪动,她双腿间的地面上擦上了丝丝鲜血,显然是被锋利的碎石割破了臀股。
风萧萧见状,微一皱眉,沉声道:“胡说八道,薛慕华不在这里,就是在信阳……还天南海北?你哄谁呢!”
康敏惧极反怒,骂道:“王八蛋,你不是聪明过人么?继续猜呀!说不定老娘心情好,给你一点提示,让你这狗杂种不至于空手而回……”
她越骂越大声、越无禁忌,许多污言秽语,肮脏龌鹾不堪,恐怕长混街面的无赖地皮听了后都会脸红不已,实是泼辣悍恶之极。
风萧萧不动声色的听了一阵,突地插口道:“这么说来,他定是在信阳了?”
康敏正骂得兴奋,眼中发出喜悦的神色,闻言一怔,旋即斥道:“你休想诈老娘的话,他不光在信阳,还在合肥,在大理,在……”
风萧萧皱着眉打断道:“这是你自找的,休怪风某心狠了。”
康敏见他眼中闪动着一股诡异的光芒,心中又怯了,低声道:“你……你不要毁我的容貌,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你就饶过我吧,我不想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晓得求饶了?”,风萧萧冷冷道:“晚了!”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他本不想耗费大量的内力使用“移魂大法”,但这女人太不上道,口中一句实话都没有,就算说了什么,又哪分得出真假,不如一劳永逸。
康敏目中忽地一片茫然,缓缓的站起了身,丰乳、细腰、翘臀、长腿,身形娇小,在清冷的月光下微微寒颤,很是楚楚动人,只是神情无比呆滞,直望着对面那一双深邃的双眸,三魂七魄好似都被旋入了其中。
风萧萧缓缓问道:“薛慕华现在在哪?”
康敏毫无反抗的余地,回道:“他被关在我家后院的密室里。”
风萧萧点头道:“看来我没猜错,他确实在信阳。”,转念一想,急声问道:“你家又没剩什么仆人了,谁给他送饭食?”
康敏空洞的笑了笑,依然娇媚无比,只是额上已经浸出了细密的汗珠,神思几近枯竭,软绵绵的说道:“那人道貌岸然,都不多看我几眼,那他就少吃几口饭、少喝几口水吧!当他饿着肚子、嗓子冒烟的时候,就会想起我得好了。”
风萧萧勃然大怒,喝道:“你这贱妇,好生恶毒!”
都不用多想,就知康敏从一开始便没打算让薛慕华活着,至她出逃到如今,已经五六日有余,就算自己能立刻飞似的赶回去,也定会超过七日了。
哪怕武功通天,能够撑住七日不吃饭,但七日不喝水,只要还是人,就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无比艰难、痛苦。
康敏被风萧萧一吼,脸孔顿时扭曲,脑浆像是被死命搅拌一般,茫然的眼神现出了挣扎、抗拒之色,却无异于螳臂当车。
转瞬间,她的目中就蕴满了恐惧、懊悔,光芒剧烈波动,突地散乱开来,面上挂起了一丝怪诞的笑容,配着俏丽的容颜,显得无比的诡异。
风萧萧收敛怒色,冲她一阵上下打量,然后抬手脱下了外袍,掩上了她的身子,扯紧了腰带,轻轻吩咐道:“你往北走,回去吧,段正淳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康敏呆呆的应声而行。
她的歹毒狡诈、自私凉薄,尽皆如烟消散,绝美的身躯里面,只剩下不全的神智、灵魂的残片和碎镜般的记忆。
风萧萧负着手,望着她缓缓走远,叹道:“往事如烟,前尘如梦,待你梦醒那天,会不会悔不当初?又或者一直浑浑噩噩的渡过余生?”
他感叹了片刻,寻思道:“算算日子,薛慕华是八成活不了了,不过他医术高明,或许有法子能够激发自身的潜力,多撑过几日,我还是应该尽快赶去才是,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
如此一想,更觉得时间紧迫,只是他已和萧峰约好了明日相见,于是动身疾行,向着康敏消失的方向追去,盘算着萧峰可能还会留在那里,并没有走。
他奔行了一阵,却奇怪的没有看见康敏的身影,很是纳闷的想道:“莫非她是装成了那般的模样,其实并未失智?”
转念又觉得不可能,要知“移魂大法”深入心灵,根本无法作假。
又行了一段距离,忽听得路边茂草深处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和低喘,还伴着几声怒骂和痛楚的求饶。
风萧萧眉头一皱,转向而去。
他听得清楚,那骂声分明是白世镜,那求饶声分明是康敏。
“你这贱人,将我害得这般惨,看我怎么好好的炮制于你!”,白世镜的下身衣袍大敞,压伏在康敏的娇躯上,不住的耸动,同时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打了她一耳光。
康敏痛呼出声,早已红肿的脸颊上更是裂出了些许血丝,眼中泪流不止。
白世镜却越发的兴奋,叫道:“哪有这么巧,让老子偏偏又遇上了你这***分明是老天爷的主意,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老子爱打就打,想虐就虐,哈哈!”,双手更加的放肆,残忍的拧来打去,上下不休。
康敏从胸脯到大腿,青一块、紫一块,双目失神,不停的痛呼,身子无助的扭来扭去。
白世镜突地伸手卡住了她娇嫩的颈项,用力收紧。
康敏窒息的难受,双手去掰脖上的桎梏,修长的美腿拼命的乱蹬。
白世镜重哼一声,空出一手,在她雪白的腹部猛击了一拳。
康敏不会武功,柔弱的很,哪里受得了这般的虐待,痛楚超过了她所能容忍的极限,全身猛地绷紧,随即瘫软成了稀泥,模样极是不堪。
风萧萧这时跃到了当下,随眼一瞟,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白世镜听见声响,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冷汗骤然从全身冒出,连都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往旁侧翻。
风萧萧瞧见他身下那玩儿意,自是一阵恶心,左手拇指顶起直削,嗤的射出了一道剑气。
白世镜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双手捂着下体,不住的在草丛里打滚,指缝间鲜血淋漓,汩汩而流。
风萧萧手掌一翻,待要再出手将他给弄死。
远方忽然有人高声问道:“风萧萧,是你吗?”
风萧萧扬眉想道:“木婉清?她怎么跑来了?”,手中不停,一道“中冲剑”洞穿了白世镜的脖子,将他的叫声彻底截断。
木婉清大声道:“你在干甚么?那贱女人也在?”,听声音像是在快速的接近。
风萧萧眨了眨眼,暗道:“她……她是在吃醋么?”,转目瞧见康敏披着自己的衣衫,周身上下还一片狼藉,有些莫名的心虚,寻思道:“这女人看着可怜,实则自食恶果,不值得同情,任她自生自灭就行了,我可没必要管她的死活。”
当下飞速的跃动,眨眼间便掠出了茂密的草丛,抬眼就看见木婉清面带薄怒,气鼓鼓的运着轻功跑来。
阿紫竟然跟在她的身后,目中满是狡捷,也不停步,径直错过风萧萧,往后跑去,分明是看出了什么,想搅和一番。
风萧萧微微皱眉,侧身探手,一把捏住了她的右肩。
阿紫痛楚的娇呼一声,左手一翻,扣住了几枚毒针。
风萧萧眼中精光一闪,手中运力一捏。
阿紫疼得大叫一声,整个人都疼软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痛得松了手,毒针掉落,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风萧萧喝道:“我看你不顺眼,杀了也就杀了,大哥怪不到我的头上。”,说着,手上用力更胜。
阿紫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咔咔作响,一时连疼痛感都没了,分明快要被捏碎了,骇得魂飞魄散,嚷道:“萧大哥,我知错了,你看在姐夫的面上,就饶我这一回吧,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不放过我这个小丫头的。”
风萧萧哼了一声,将她抡起,毫不怜香惜玉,重重的甩到了身前的泥地上,冷冷道:“大哥能救你几次,你要心中有数才是。”
阿紫闷哼一声,惨兮兮的仰起小脸,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内腑受了巨震,哪里发出了声。
木婉清恼她害死了黑百合,可没有什么好脸色,要不是看在萧峰的面上,早就动手杀人了,眼见风萧萧三下两下将她整得这般凄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快感,微笑着比划道:“萧大哥说得不错,你以后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否则我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