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怀英摆了摆手,“那可未必!眼下要说陛下最不可能传位的人,那便是宋枥了。在旁人眼中,他是与皇位彻底无缘,且还很容易被将来的新帝忌惮的人。这种情形下,自然有人想拉拢他,毕竟,他是元后之子,在陛下那边还是有不少的情份在的。”
“父亲的意思是,三皇子想要通过成国公府去拉拢宋枥,站在他这一边?”阮楹若有所思。
阮怀英微微颌首,“我瞧着确实有此迹象,甚至三皇子可能早便打的是这个主意,否则他又怎会在宋枥离京的时候,对阮娴那孽畜诸般照顾,若说是为了拉拢宋枥,那便说的通了。”
对于三皇子与阮娴有私情的想法,他是嗤之以鼻的。
三皇子还不至于那般眼瞎,看得上阮娴。
不过是另有目地罢了。
眼下,便都明了了。
阮楹惊讶道:“原来这件事父亲您知道啊!”
那她同阮少卿将张氏送到城外庄子上的事,父亲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阮怀英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瞥着她,果然道:“真当你同老大私下里做的那些事,我一无所知?”
他哼笑,“不过是看你们想的还算周全,所以为父便没插手”
“对了,记得提醒你大哥,还是尽早将她送回锦州为好,否则阮娴早晚会再缠上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张氏。
这话同阮楹的想法差不多,因此她立刻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寻个机会提醒大哥的。不过成国公府投靠三皇子,那岂不是说明他们认为三皇子的机会比大皇子更大吗?可三皇子那个人,女儿实在是不看好,父亲您觉得呢?”
阮怀英蹙了下眉,突然意识到自己许是错了,他大抵不该在莺莺面前说那么些前朝的事,且毫不忌讳,这也导致莺莺说起继位等等的大事,也是随口就来。
这可不是好事。
他立时便敛了神情,正色道:“这话你同我说也就罢了,却不能同旁人透出一字半句,哪怕是岑王殿下那里,你也要慎言。可明白?”
“天家的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万一你说顺了嘴,在旁人面前漏出口风,那是会惹来杀身大祸的!你如此聪慧,合该知道轻重。”
阮楹抿着唇点点头,“是女儿轻率了,再不会这般。”
她其实从来没有对阮怀英以外的人提过这些,不过阮怀英这般谨慎,也是为了她好,因此,阮楹也没想着分辨。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仿佛有女子的尖叫吵嚷声,随着马车便停了下来。
阮怀英吩咐车外的护卫去查看情况。
护卫前去打听一番,回来禀报道:“侯爷,前方是成国公府的马车被一年轻女子冲撞了,成国公府的人要那女子磕头赔罪,那女子不肯,只说是马车先撞上她的,如今正在同成国公府的人争执,两方对峙,这才挡住了路……”
犹豫片刻,他又道:“小人前去时,见那成国公府的下人正强押着那女子跪地,那女子挣扎不休,因此才会如此吵嚷。”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听到成国公府的做派,阮怀英和阮楹齐齐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