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原本要亲自去安顿长瑛,阮楹却摇了摇头,只让她去唤了下人过来,交待对方送长瑛去客房。
长瑛抿了抿唇,察觉到阮楹虽然表面上平静下来,但对她却是有着隐晦的冷淡和不喜。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阮楹不再这般对她。
沉默间,曲思已经唤来一名负责洒扫的婆子。
长瑛只得绷着脸,跟着婆子离开。
她离开后,阮楹便吩咐曲思先去歇息。
“姑娘,不必如此!我没什么事,那个叫长瑛的不是也说了,不到第七天的时候,我与常人无异。”曲思不肯走,自家姑娘都还没歇下,她还要伺候梳洗呢!
阮楹却摇了摇头,“我还有话单独同荆娘说,你只管歇着去便是了。”
她坚持如此,曲思无法,只得先行退下。
待她退下,阮楹方对荆娘道:“解药的事,你可有把握?”
荆娘就知道她会问这话,不过这会儿,她倒不像方才当着长瑛和曲思那般大包大揽。
当着长瑛,她总是要面子的,所谓输人不输阵嘛!但眼下没了旁人,她便实话实说道,“这解药,我不能说有完全的把握,但七八成总还是有的。”
七八成?太少了!
这可是关系到曲思性命的大事!
阮楹没说出口,便脸上却露出这个意思。
荆娘不情愿的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据我看,那个臭女人倒不像在说谎。就算我这儿出了差错,制不出解药,她应该也会把解药给曲思的。毕竟她跟曲思无仇无怨,也没想着害她,不过是想同我争个高低罢了。”
她磨着牙哼了两声,“大不了,若是没制出解药,我就干脆利落地向她认输,她那种人,心高气傲,总不会说话不算!”
话是这样说,但把曲思生的希望全都放在长瑛此人身上,阮楹仍是大感不安。
不但不安,她还十分憋屈。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既没有仇怨,自家又没惹到她,可她先是把宋文燮坑进地宫里关了那么久,导致军营中大乱不说,还害得自己又是害怕又是担心,真以为宋文燮出了事。
如今事情才刚过没多久,她又主动跑过来给曲思下毒,就为了让荆娘承认不如她……
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阮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此人该不会是在地宫里闷久了,把脑子闷坏了吧?”
荆娘倒没多生气,只嘿嘿一笑。
“说真的,江湖上这种奇奇怪怪的人太多了,她倒也不算什么。你想啊,当初她虽然把岑王和手下弄进了地宫,但并没有伤着他们,顶多是饿了一阵。可要真碰上那等嗜杀的或是练邪功的,只怕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至于这回给曲思下毒,她也说了,会给解药,你就不要这么生气了。”
说着她话锋一转,“说起来,有件事很奇怪,你不觉得那臭女人对你的态度有点奇怪吗?”
“之前,我可是听岑王那个姓童的亲卫说过,这臭女人的性子冷冷淡淡,而且还十分霸道。据说他在地宫里没少唧唧歪歪,那臭女人一言不合就会上手揍他,可是你看她对你……刚才你发脾气,她也不恼。还想同你解释。不过我瞧她嘴笨的很,倒像是不知该怎么说,堪称耐心忍让了,你确定从前没见过她,同她没有渊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