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就把两人晕倒在自家店门口,又在这里睡了两天两夜的事说了。
李云平的眼睛一下子 睁的好大:“我们在此睡了两天?”
掌柜的点头:“是啊,我都担心你们出事了,可是看着又不像,明明有呼吸,心也跳着,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李云平没等他说完,就对将离说:“这里交给你来处理,我先走了。”
将离:“嗳嗳……”
这有什么好处理的,给店家一些钱,再说说感谢的话就行了,王爷就不能等等他吗?
再说了,他们两个现在身上的都穿着单衣呀,就这么出去,王爷不怕再冻死吗?
李云平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这里已经离丰安很近了,走的慢也就是一天的路程。
但他不会走慢的,他会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他的小女人现在还不知怎样了,他在路上,收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李云平早就心急如焚了。
他们从雪洞里出来,本来以为休息一下就好了,没想到却睡了这么久。
一想到这事,他都想打自己两拳,如果他的小女人……。
不会的,她一定会等着自己回来,她总是有很多话对李云平说,那个小小的樱桃一样的嘴,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害的李云平每次都要用特殊的方式去封住才行。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李云平想起她,浑身都是力量,对生命也多了一份渴望。
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精力十足的小女人,怎么会病呢?
兴许是她太想自己了,所以才会装病让自己赶回来。
虽然李云平自己都不相信陆未会是不懂事的人,但是他此时宁愿用这个方法来骗自己,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他也丝毫不觉得冷,所以当将离拿着衣服从后面急追上来时,他还很奇怪地问他:“你干什么?嫌不够累啊,拿这么一堆衣服做什么?”
将离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他把临时凑的粗布棉袄递给李云平,顺便瞟了眼他身上说:“爷,你能不能看看自己的衣服再说话?”
李云平这才低头,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本王的衣服呢?”
将离又翻了一个白眼。
天知道,他也不想这样的,这种翻白眼的动作对他家的爷是不够尊重的,可是他真的忍不住啊。
恋爱中的男人,哦不,是刚成婚不久,也不是,是刚成婚不久,又与自己王妃分开的男人,真是可怕,智商都成零度以下了。
等李云平把衣服穿上,竟然还回头怪他:“并没感觉到冷,还是认为你多余了。”
将离:“……”
算了,好心落个驴肝肺这种事,到处都有,他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将离把手里用竹筒装的热水,还有干粮递给他说:“爷,还是吃一点吧,这路程我们今日无论如何也能回去,但是你想一看到王妃就再次饿晕过去吧?”
李云平想了想,这才接了他手里的东西。
不过并未停下来,边走边吃了几口,就又递给他说:“你吃吧,跟着我一路辛苦了。”
将离的那个心啊,这会儿才有所安慰,竟然还知道自己也辛苦了,还不算太坏。
彼时,王府里也备了马车,要把龙骨和凌霜送回去。
他们在此住了两日,陆未也只见过他们一面,别的事务更是没有一点,所以两人也觉得就这样了,还是回永固城里好一些。
出来送他们的李伯却说:“两位不妨再多住几日,反正现在大雪,回去也做不了别的事,王妃近日的气色也好了一些,说不定还有事问你们呢。”
龙骨就犹豫了一下,可凌霜已经跳上了车,声音很低地说:“走吧,如果王妃想见的话,我们再来。”
然而她心里却悲哀地想,有人想见一个人千里迢迢都要赶来,可是自己想见妹妹,却是此生现也不能见了。
她没有怪陆未的意思,毕竟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凌霜确实自妹妹死后,就再也没有过去的机灵了。
她像陷入了魔沼,总是想如果时光能重来,自己一定不怎么做,然后妹妹就不会出去,也不会死。
这种想法有点祥林嫂的症状,可陆未病了,也无人太多地关济她的情绪。
事实上,那时候陆未提到她的名字,也是担心她没办法从妹妹的阴影里走出来。
这两个丫头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就算是平时相处的少,但感情还是有的,且她们年龄又小,所以陆未才会格外关注。
只是等人来了,看到了,自己又觉得心有力,而力不足,不再想说什么。
王府的王车也只能把他们送出城外,再往前走,都是冰天雪地的,根本没办法前行。
所以龙骨带着凌霜从车上下来,打发了马车回去,两人也是步行回永固城。
在房内的陆未听说凌霜走了,就坐着出了一会儿神。
紫珠的笔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海月则把一个暖手袋塞到陆未的被子里说:“那姑娘也是心事重的主,不过还好有牛膝在,对她也很好,过些时日就会好的吧。”
陆未应了一声:“但愿如此吧。”
人来了,走了,相聚离别本是如此,感伤也没用,陆未现在最担心,也最想见的人,还是那个男人。
她想开口问海月,就不想让她们为难。
但凡是有李云平一点的好消息,她们必然是会告诉自己的,现在不说,无非是什么也没有。
那自己又何必多问呢?
又跟两人说了会儿话,陆未喝一点茶水,吃了半碗粥,就在海月的服侍下躺下休息。
梦里好像听到有人说李云平回来,陆未急的不行,忙着想起身出门去迎他。
可是挣扎了半天,身体沉重的要死,怎么都起不来。
她着急,急的大叫:“李翼,我在这里,李翼……”
可是门外热闹一片,每个人都在欢迎王爷回来了,可是却没有人听到她的叫声。
床上更是像有千金重的东西,把她缠了起来,无论怎么踢腾就是无法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