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郭玉春都没办法的病,现在承了那么大的情,真不好说。
“病人在哪里?”
萧牧之略一沉吟:“如果近的话,这几天我去走一趟,如果太远,我尽量请假。”
“只需要耽误您两天时间,他在石马镇住,是我父亲一个恩人的孩子,您能帮忙就太好了。”
王平激动的脸色涨红:“不着急,不着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会安排好的。”
“行!”萧牧之点点头,告别了王平径直离去。
……
凌晨两点,风显得略有点儿冷意。
此时整个颜山精神病院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天空中飘着零星的细雨,不时有一阵阵惨叫声传出。
萧牧之出现在精神病院门外,侧耳听了几声之后,从腰间抽出一根绳索,上面挂着一块石头,轻轻扔到墙上。
当啷!
石块挂住墙壁之后,萧牧之用力一拉,借助这股力量迅速如同猿猴一般攀爬了上去,伸手抓住墙顶,缓缓伸出头来。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住院部大楼零星的亮着灯光。
这里有守卫,因为萧牧之在逆风的位置,能隐约闻到一股烟草淡淡的味道。
他缓缓趴在墙顶,悄悄耐心向前爬行,果然绕过一棵树后,在树边缘发现了树后,两个身穿军用雨衣的保安蹲在那里抽烟,低声的聊天。
他的这个位置非常好,几乎可以一眼看到整个医院,要想从他们眼皮下潜入很困难。
不过这对于特战出身的萧牧之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提前制作好的东西,塑料袋包裹住,里面有半袋汽油加上了从洗衣粉之中做出来的低温磷加上化学原料,用力扔到了大门外的地方。
啪,塑料袋落地破裂开来。
汽油流出的瞬间风一吹,忽的汽油诡异的燃烧起来。
剧烈的燃烧迅速席卷蔓延开来,在门外形成了一片火海。
光芒顿时引起保安的注意,两人匆匆忙忙扔掉烟头向门口跑过去。
而借助机会,萧牧之翻身跃下一个翻滚躲入草丛之中,悄悄向前摸到住院部的门口从窗口下悄悄蹲着潜入住院部之中。
黑漆漆的通道泛着冰冷的气息,带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刚刚走上二楼拐角,突然砰的一声,一间病房的门打开。
两个身高马大的护工骂骂咧咧走出:“艹,如果下次再他妈大小便失禁,我给你用木头塞住,王八蛋,真够脏的。”
“行了,别说了。”
另外一个护工一变摘手套一边冷哼:“都他妈怪你,如果不是你喝醉酒,咱们不是跟老余一起去地下室爽了?”
“这些狗东西,弄死得了,干嘛留着他们?”
“都死了,谁开工资,医院都他妈没了。”另外一个护工忽的笑了,嘲讽:“你的脑子真的有病。”
两人骂骂咧咧离去,浑然没看到旁边黑影中,贴着墙壁一动不动的萧牧之,就这么近在咫尺的擦身而过。
萧牧之一个漂亮的预约翻滚从走廊来到刚刚离开的那间病房,悄悄推门向里面看过去。
里面冰冷的铁椅子上,一个被困在椅子上的病人呆滞的坐在那里傻笑,瞳孔散乱。
这是一个老人,看上去极其有气质,带着金丝眼镜,穿着衬衣,怪的是怎么会得了精神病?
这么冷的天,他下身只是一条短裤,两腿青紫,下面地上隐约闻着一股臭气,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风,有风,有风。”
突然老人喃喃笑了,转头拼命向后看着白墙咬牙切齿:“余海志,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墙边挂着一份病历,上面凌乱的都是涂鸦,根本没有什么正规治病的情况介绍。
而在旁边挂着一张孤零零的工作证,随风飘摇。
萧牧之悄悄走过去,拿起工作证一看,上面脏污异常,赫然写着,冯天义,颜山精神病医院院长……
有意思了。
萧牧之微微皱眉,怎么可能?
他悄悄掏出手机对准病人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了廖怀忠:“麻烦给看一下这个人你认识吗?”
很快,一个短信传过:“认识,这是颜山精神病院的老院长冯天义,应该是去世了,怎么活了?”
萧牧之眼神骤然一缩,有鬼了。
真的活见鬼了,怎么可能?
而此时,楼下脚步声传来,他赶忙钻入房间中的床下静静的等待着。
门呼啦推开,一个冷厉的声音带着嘲讽:“哎呀,老冯,听说拉了一裤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进门的正是与萧牧之见过的那个人,余海志。
他背着手冷笑来到冯天义身边,带着阴阳怪气冷笑:“你不是很牛吗,不是要开除我送我法办吗,你得能耐呢?”
说话间他咬牙切齿一巴掌打了过去:“狗东西,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我他妈现在就弄死你,跟其他人一样埋尸寸头台荒井里。”
冯天义依旧面无表情呵呵呵笑,缓缓流下口水。
“余老师啊,您这么说有什么用,这个废物已经被深度催眠,这辈子就这样了。”身后一个女医生带着一丝嘲讽:“老院长,您也别怪我们,要怪怪您的宝贝干儿子孔德明吧。”
“别他妈瞎说。”
余海志冷哼一声:“这个身份可是见不得人,回头给扔地下室。”
“呦呦呦,老余,你这个时候要脸了,要不是你想用地下室风流快活,我们他妈愿意把他搞出来?”女医生有些不满一摆手“行了,来两个人,抓紧把他弄走了。”
很快,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工抓着冯天义的胳膊如同拉小鸡一般扔到一个轮椅上推走。
随即一个女人被扔了进来,门重重关上。
女人傻笑着躺在冰冷的地上,衣服被撕烂,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萧牧之眼神骤然一缩,这不就是跟自己一起上山,做孔德明车的那个女人吗?
怎么会这样,看上去太凄惨了一些。
他悄悄走出去扶起那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的很少,用破烂的衣服包裹着,身上有无数的血痕,像是用刀或者指甲划出来的。
下体缓缓从大腿根向下流血,她的头发也被揪的少了很多,一看就是经过了残酷的虐待,精神已经彻底崩溃掉了。
“醒醒。”
萧牧之轻轻摇晃女人,半晌忽的女人喷出一口血,眼神好像凝聚了起来,微微看着萧牧之喃喃:“我想死!”
“谁干的?”
“余,余……”女人头一歪晕了过去。
刚刚因为剧痛,她只是短暂的恢复了神志,但是透露出来的讯息让萧牧之简直怒火中烧,这些该死的究竟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