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提到许宁幽,方昭心头一动,但面上依旧是全然没有表情,虽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 但却总还是能想起她来,不知道为何,又想到了盛清漪。
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盛府的大小姐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李君瑶站在门口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许宁幽的名字之后,心头咯噔,又见方昭没有回答,皱起眉头来,如今想到那许宁幽,还是会有些心有戚戚――毕竟方昭同她青梅竹马,相识多年,她不相信方昭对她没有感情。
再者,说道那个盛清漪,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仇人,这么多年了,也就遇到她这样一人敢对自己出言不逊。
抬眼看着方昭走出来,李君瑶神色不郁地走上前去,冷哼一声,“如何?提到许宁幽,便舍不得出来了?”
方昭皱眉,抬眼看眼前人,美人依旧,只不过看得久了,也就习惯了,别过头去不想回答李君瑶这个问题,方昭径直往房间走去。
李君瑶愤愤,见方昭如此,更相信他是心中有鬼,疾步走上前去,扯住方昭的衣袖,恨恨地瞪着他,“方昭,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心里是不是还有许宁幽!”
“你在说些什么!一天到晚竟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方昭不耐,皱眉看着李君瑶,这些问题,她平日里不知道要问几百遍,问的他都厌烦了。
李君瑶没想到平日里百依百顺的方昭会如此对她,恨恨,更是不依不饶,“所以你才会对和许宁幽有八九分相似的盛清漪格外注意,是不是!”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她可是宁郡王的王妃,这话要是传出去,宁郡王怪罪下来怎么把?”方昭一听,连忙看着周围,无奈地看着李君瑶,她总是如此,脾性不好,让他几多难堪的时候也常有的,但因为她同太子关系匪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君瑶冷笑一声,松开方昭的衣袖,想到苏景渊,又想到盛清漪,“是郡王又如何?左不过是皇上胞弟的儿子罢了,算起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说罢,脸上依旧是愤怒模样,看着方昭,“我可事先告诉你了,倘若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小心我在太子殿下面前参你一本,你和你们方家就有够受的了!”
“李君瑶!”方昭听不下去了,喝断李君瑶的话,末了,又放软了态度,揽着李君瑶,“何必这样动气,莫须有的事情以后就不用想了,我若不喜欢你,怎会让许宁幽代替你去塞北?”
李君瑶挑眉,这句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许宁幽就是应该去塞北受苦,所有和她争夺方昭的人都会有这样悲惨的后果的!想来,她冷笑一声,甩开方昭的手就径直走了。
方昭讪讪,看着李君瑶的聘婷身姿,揉揉眉心,忽而想到了那年盛夏,再府中同他嬉笑玩闹的那个女孩儿,而今已经再也见不到面了。
许宁幽僵着身姿同苏景渊共乘一匹马,两边景色略过,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景渊才拉紧了缰绳,许宁幽心头莫名的就松了一口气。
往四周看看,竟然是城中的湖畔,彼时天色渐冷,湖边杨柳已经枯黄,留下枝丫,湖面上零星飘着一些黄叶落花,几只野鸭浮游,荡起涟漪,许宁幽倒是好久都没有来这里看过了,那湖水碧绿美好,一时间让人忘了烦扰,开口道,“你怎会想来这里?”
苏景渊笑,还未回答,先将许宁幽抱下马来,继而牵着马匹走到湖边的酒家门口,交给了店小二,就和许宁幽进了酒店。
这家店许宁幽知道,是哪个贵族开的,生意兴荣,价格也不凡,往日只来过一次,坐在最次的一楼,眼下,苏景渊一进店来,掌柜就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郡王”,又看着许宁幽,面露疑色,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了本王的王妃,还不知道问好?”苏景渊见此,道。
那掌柜的恍然大悟,讪笑着喊了声王妃,许宁幽面色一僵,并不回应,跟着苏景渊上了二楼。
二楼靠窗的厢房是个好地方,望出去能够看到整片湖面,景色一览无余,眼下,苏景渊便带着许宁幽坐在这儿。
许宁幽还是第一次上来,迫不及待地探出头去,看到景色之后,便舍不得收回目光,也难怪这个地方吸引不少的人,美得其他地方难以比较。
苏景渊笑看着许宁幽像个孩子一样的张望,眼底柔情肆意,许宁幽收敛眸光,回过头来,刚想说什么,就对上了苏景渊满腹情感的眼眸,一时间愣在那儿,又想起了晌午时候提到的话,讪讪,说不出话来,又别过头去。
苏景渊蹙眉,见方才许宁幽明显是有话要说,为何又欲言又止,倒是有些奇怪,敲击着桌面,苏景渊想不通哪里有问题。
“过去我常常来这里,想着也要带你来看看。”苏景渊敲击着桌面,道。
许宁幽一怔,微微颔首,并不回答,目光看着窗外,也许是在看景色,也许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看到苏景渊罢了。
苏景渊心中越发不顺,不知道为何许宁幽会如此,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来,见她怏怏的,有些不快,也许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遂皱着眉头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什么?”许宁幽冷不丁听苏景渊这样说,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侧过头来,有些讪讪,“有何事情呢?”
“若是没有事情,你为何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苏景渊挑眉,示意许宁幽别想打哈哈。
许宁幽一顿,没想到居然被苏景渊看出来了,低下头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飞快地思索了一遍,才断断续续道,“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
“是吗?”苏景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并不相信许宁幽的话,许宁幽认真的点了点头,“府里面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是为何我刚刚想要先回去的原因,没有弄好,我放心不下来。”
“才来便要说走,实在不像是过去的你。”苏景渊淡淡地说道,看得出许宁幽是在敷衍自己找借口,心中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