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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太子的小人参精[穿书] 第188节

  其乐融融表象下,藏着的,是暗潮汹涌。

  明面上,萧晟昀来了行宫,只为游玩,除了每日处理政务外,就是和自家君后一起,四处玩乐。

  江南水乡,繁华富裕,可玩乐的地方太多了,地方官员铆足了劲儿讨好帝后,今日游湖,明日听歌赏曲,每天花样不重样,不说心志不坚的人,就是心志坚定的,长时间这么下去,都会心生动摇。

  这段时间,地方官员也体会到了,他们这位皇帝对君后的看重,一开始,有动了小心思想给皇帝献美人的,他们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劣根性,选了个君后不在的日子,给帝王献了一名舞技一绝身姿柔软的南方美人。

  美人是经过精心调教的,容貌清纯可人、身材却极为妩媚,还身带异香,一出现,便有好几人看直了眼。

  萧晟昀从始至终没看人一眼,任那名官员怎么暗示,都只当没听见,他的不表态,让那名官员误以为是默许,将人暗中送到了行宫。结果第一天就被革职查办。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在这件事上触帝王霉头。

  帝王对君后的在意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官员也不是傻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在一名小官员无意间讨好了君后并得到赏赐后,他们悟了,与其从喜怒不定的帝王身上下手,不如讨好君后。

  可惜,君后被保护的太好,不是他们想伸手就能伸手的。

  一切异动都藏在平静表象之下,京城亦是如此。

  自打被韩王的人找上门,江致远每日都在纠结中度过,在萧晟昀手下做事有一段时间了,他深知这位帝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他没有做那些事,以他和君后无法斩断的血缘关系,何愁将来的仕途?

  尤其是帝王对君后那般在意的态度。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阶段,帝王身边不会有其他人。

  江致远不止一次想,如果他没有在江苓父母去世后,任由江夫人和嫡子欺负那个孩子,这一切是不是会有很大不同?

  以帝王对江苓的看重,作为江苓唯一的亲人,看在江苓的面子上,帝王也不会亏待了他。

  可惜……

  世上没有如果,这一切他也就只能想想。

  江致远不知道,萧晟昀有没有查到江苓父母的事和他有关,他不敢去赌,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等待他的,只会是深不见底的炼狱。

  为了自己,他只能再次对不起江苓这个侄子。

  “江大人。”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江致远思路,他回头,见谢司尧站在离他不远处。

  “谢大人可有事?”

  见到谢司尧,江致远的心情远没有表现出的那般平静,谢司尧不过一十多岁,却已坐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手掌实权,谁见了不恭恭敬敬叫一声“谢大人”?

  只因为他是当今天子的表兄!

  想他在这混沌的官场中挣扎了多久,还是借着死去弟弟的荫庇才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谢司尧年纪轻轻却能轻轻松松坐上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何其讽刺。

  谢司尧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与他说了些朝中的事,因着他君后唯一亲人的身份,朝中大臣对他还算恭敬,一些大事也会与他商量,今日谢司尧与他说的,是一些要紧的事。

  恰好,这些都是韩王要他探听的事。

  事情顺利得让他有种不真切感。

  江致远掩去眸中复杂之色,与谢司尧寒暄了几句,匆匆告辞。

  江致远离去后,谢司尧在原地站了一会,一名骁卫悄无声息出现,谢司尧垂下眼眸:“跟上去,探清他的所有动向,最好能借江大人查出韩王在京城的布置。”

  “是。”

  江致远回到江府,如今的江府很是冷清,江夫人意外被江耀华杀害后,他没了续弦的心思,便将江绪母亲抬为贵妾,执掌府中中馈。

  径直进书房,他将所有下人赶了出去,坐在桌边,给自己研墨。

  一封家书,修修改改写了好几遍,才写完。

  正要装起来,信纸比按住。

  一身黑袍的人站在桌边,不知看了他多久。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和你那好侄子修复关系?”黑袍人声音里带着讽刺。

  “或许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最后一封信了,亲人一场,他好歹在我名下养了这么多年。”江致远垂下眼眸,无人能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黑袍人松开手:“随你。”

  江苓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家书,是江致远写的,他看着信封上的署名,有些茫然。

  “江致远这是做什么?”

  萧晟昀从他手中抽走信封:“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信封被送来前,已经检查过,确认没被动什么手脚。

  信封拆开,一封很短的信被拿出来,江苓正要看,发现写家书的纸有些厚,似乎有夹层。

  萧晟昀将之拆开,里面是一张写满的信纸,纸比寻常纸要薄上许多。

  信纸展开,看完内容,江苓心情复杂极了,他没想到,江致远会秘密写信告知他们,韩王在京城的动作。

  第192章

  江致远并不确认让他做事的是韩王,谨慎起见,他没有在信中说具体让他做事的是谁,只言简意赅说了那人在京城的布置。

  因为从一开始便知道韩王的动静,江苓看到信后便明白,信中写的幕后主使是谁。

  “他为什么会将这些事写在信中寄过来?”

  江致远为韩王做事,身边不可能没有韩王的人盯着,要将这封信送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被发现,极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而且一开始,江致远已经做出了选择,没道理中途改变想法。

  对江致远的做法,江苓有些想不通。

  家书内容很简单,看到信中夹的真正内容,江苓知道,那封家书只是一个将信送过来的幌子。

  “陛下,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萧晟昀心中倒是有些想法,江致远是一个谨慎细微的人,若不然,也不可能平平稳稳在朝堂坐稳礼部尚书的位置,他这么做,无非是思考利弊之后觉得,幕后人所图之事成功几率太小,欲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罢了。

  江致远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心中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如果幕后之人没机会说出那件事呢?他太过厌恶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想先发制人,在那人开口之前,将人处决了。

  会做这个选择,很大一方面原因,是他清楚当今帝王的能力和手段,只要加快速度,让背后之人没机会开口,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暴露。

  书房里,江致远目光晦涩看着手中信纸一点点燃尽,能走到今天,在京城有现在的地位,他不可能一点势力都没有,幕后之人觉得能轻而易举拿捏他,着实是看走眼了。

  韩王离京多年,虽然早年在京城留有布置,可时间门过去太久,京城势力又经过几番清洗,现如今他对京城的掌控大不如前,不然他也不用冒险找到江致远头上。

  他所谋划的事,少不了京城的布置,如果京城不能掌握在他手中,他在江南做的一切,极有可能成为他人的嫁衣。

  为了方便联系,萧晟昀派暗卫和江致远藏在暗处的势力对接上,通过江致远递来的消息,即使他们远在江南,对京城韩王的动作也很了解。

  江苓每隔两日都会去白家为白老施针,九皇子每次都会跟去,一来二去和白家小辈混熟了,了解了不少白家往事和江南发生的事。

  “白家的消息来源属实灵通,好多隐蔽的事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家族,不该毫无存在感才是,我去问过皇姐,她对白家也知之甚少。”

  行宫的凉亭里,九皇子吃着白家送给他们的点心,开口。

  白家做的点心很符合江苓口味,见江苓喜欢,每次他们离开时,白家都会给他们捎上一点。

  江苓推拒了两次,对方却说这只是一点心意,当不得什么,远远比不上他救治白老的恩情,硬是让他收下了。

  江苓咬了一口兔子形状的糕点,点头:“白家有些来历,只是他们避世已久,外界对他们的了解不多。”

  “江哥,你这也太神奇了,随便救一个人,身份都不简单。”九皇子三两口吃完糕点,感慨。

  “我也没想到。”江苓失笑。

  救人的时候哪考虑到这《阴鸷太子的小人参精[穿书]》,牢记网址:m1么多,当时白老穿的普通,全程昏迷,江苓和他都没有交流,只能说,缘分是种很奇妙的存在,恰好是这个时间门这个地点,被他遇到。

  “就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我见了,也会救的。”

  “在说什么?”萧晟昀办完事找来,就见两人凑在一起说话。

  去白家都是江苓和九皇子一起,萧晟昀没有去,但他派了人在暗中跟着。

  “说白家的事,陛下过来坐。”江苓招招手。

  萧晟昀从善如流走到江苓身边坐下:“这些是从白家带回来的?”

  桌上的点心精致,除了做成兔子花瓣状的,还有书卷状的,江苓挑了快书卷状的,喂到萧晟昀嘴边:“是啊,陛下尝尝,白老说是这是白家祖传的方子。”

  白家是有底蕴的世家,会有自己的食方不奇怪,萧晟昀微微张嘴,咬了一口。

  江苓举着手臂,继续道:“我刚刚尝了,这个口味不那么甜,应当比较符合陛下的口味。”

  萧晟昀对吃食不挑,但相处久了,江苓还是能看出,对方喜欢不那么甜的,不像他,他很喜欢甜食,再甜都不会嫌腻。

  咽下口中的,萧晟昀低头,叼走剩下的,吃完后,道:“很好吃。”

  “我也觉得这个不错。”江苓给自己也喂了一块。

  九皇子坐在两人对面,莫名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很多余,吃到嘴里的糕点也似乎太甜了点。

  江苓不说自己的身份,白家自然也不会主动戳破,白家除了白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江苓的真实身份。

  吃完点心,江苓净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又一不小心吃多了点,今日的晚膳怕是要用不下了。”

  九皇子跟着点头:“我也是,回去后我打算去皇姐那一趟,江哥和皇兄要一起吗?”

  江苓想到来之前安安的邀请,看向萧晟昀:“我今日无事,可以去一趟,陛下还忙吗?”

  “朕和你一起。”

  决定后,江苓让宫人过来收拾,将没动的点心分出一些:“正好,也带去给安安和煜泽尝尝。”

  安安经常来行宫找江苓玩,他过来,程煜泽必然跟着,江苓也了解到,来这边后,程煜泽的发展。

  除了读书,淑蕙公主看出程煜泽的武学天赋,将自己的所学传了下去,君子六艺,亦样样不落。

  这些都是世家子弟该学的,安安虽然年岁小,但他爱黏着程煜泽,有时候会跟着一起学,学不会也没关系,只要他想,程煜泽都会教他。

  淑蕙公主在这边有自己的府邸,在行宫住了一段时间门后,搬回自己的住处,江苓他们这次去的,便是这边的公主府。

  公主府坐落于繁华闹事,下人禀报时,安安正在练习扎马步。

  他是个比较闹腾的孩子,不太喜欢这种需要静下来的,每扎一会都要动一动,教学夫子得了淑蕙公主命令,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安是淑蕙公主唯一的孩子,淑蕙公主不需要他在武学上有多出众,习得一些用来防身就够了。

  听到几位舅舅到来,早就待不住的小小少年一溜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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