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感情一向很好,怎么就要分开了呢?”
“有很多原因,”路裴司说:“除了感情被消耗到所剩无几之外,陈辙还染上了赌瘾,我替他还过两次债,但你知道,赌博就是无底洞,我救得了一次两次,救不了他一辈子。我曾经劝过他回头,还去赌场想把他拉回来,最后的结果变成了我和他在赌场互殴。”
陈母捂着嘴低声啜泣。
路裴司安慰地拥抱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已经尽力了,或许你们可以帮他戒赌,他醒过来后,你们好好劝劝他。”
路裴司要是说感情不和,陈母还能劝劝,但情况远比她设想得糟糕万倍,她舍不出老脸求路裴司留在火坑里,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陈辙在外边儿欠了多少钱?”
路裴司说了个数,陈母心神一慌,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赌债我已经填平,你们可以放心,这笔钱不用你们还,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陈辙以后还去赌博,我不会再帮忙。”先说断,后不乱。
陈母脸都哭花了,“是陈辙对不起你,你值得更好的人珍惜。”
s市下起连绵大雨,从机场出来,驰绪马不停蹄地赶到酒店参加商务晚宴,应酬过程中免不了社交喝酒。
驰玥一心想让他先在基层磨炼,给了他很普通的职位,驰绪没有继承人的身份加持,被灌了许多酒。
来之前驰玥交代过,s市的项目必须拿下,驰绪任务在身,笑脸作陪且来者不拒,人精一样把客户哄得高兴,直接在饭局上说明天来公司谈订单合同。
晚宴结束后驰绪从酒店出来,笑了一晚上的脸骤然冷下去,他背靠商务车座椅,将紧得透不过气的领带松开,周身都是难闻酒气,他略微疲倦地闭上眼睛。
司机开车去往酒店,同行的人握着手机小声和驰玥汇报情况,两分钟后他打开免提,驰玥的音量瞬间扩大,清晰可闻。
“驰绪,在酒桌上你长个心眼,不是每一杯酒都得喝。”
驰绪单手捏了捏鼻梁,“不喝他能松口谈合同?行了,我心里有数,你既然派我过来盯这事儿,就放一百个心。”
“知道你能干,一会儿回酒店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招呼小陈去做。”
小陈是司机,也是她给驰绪准备的生活助理。
酒精沾染后的嗓音,比平时低沉沙哑,驰绪仰长脖颈,喉结上下滑了滑,“我知道,你也要记得每天按时吃药,等我回来会检查的,你要有当姐姐的样子,不准阳奉阴违。”
“一天到晚的烦不烦,行了挂了,再见。”
驰绪到底是不放心,给美利坚的祝女士发消息,让她抽空回来关心下大女儿的身体健康。
司机打着方向盘驶入高架桥,驰绪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本不打算搭理,看见来电显示果断接起。
“在哪儿呢?”贺念消息灵通,驰绪刚落地s市三个小时,他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刚跟客户喝完,这会儿准备回酒店,你在s市呢,陪古老师演出?”
音乐家古铖在全世界范围内声名鹊起,连机场都贴着他世界巡演的宣传海报,这两天正好在s市,新闻推送里说演奏会门票一票难求。
“可不得陪着,要是一不小心又跑丢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爱上曾经追求过小爸的男人,贺念的日子并不好过,驰绪曾不止一次目睹过贺琮冲他发火的场面,万幸有小爸黎北晏拦着,贺念的日子才不至于太难过。
驰绪不懂自家兄弟对古铖的执着,时常在心里责怪大音乐家太不知好歹,但他照顾贺念面子,面上维持得十分客气。
“明天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中午要去客户公司,估计晚上能行。”
贺念说:“明晚是古老师在s市的最后一场演奏会,你过来听,结束后再去吃饭。”
“我没问题,”驰绪想起曾经不好的回忆,“古老师那边你能搞定么,他嘴忒毒了,平等地痛骂一切和你有关系的人,上次吃饭我差点儿没和他打起来。”
“放心吧,你古老师现在脾气变得好多了,”贺念没细说,“不会朝你甩脸子。”
古铖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贺念留学那阵花了不少功夫,才让人妥协愿意跟着他,只是妥协不代表心甘情愿,他们之间贺念一直处于更强势那方,古铖在他手下吃了不少苦。
这会儿贺念说大音乐家脾气变好,勾起驰绪好奇心,他倒想看看古铖是怎么被贺念一步步调教,最后臣服于他的。
车在酒店大门口平稳停下,司机提着行李,驰绪从电梯出来后,给路裴司打视频电话过去,对方一直没有接,他特意看了看时间,以至深夜十一点,按路裴司的作息这会儿应该躺床上了,不可能漏接视频。
驰绪顿时后悔对路裴司妥协,派人去找路裴司的踪迹,最后不要被他知道这会儿还留在医院。
派出去的人速度很快,好消息是人没在医院,坏消息是路裴司在酒店陪陈辙父母。?
第69章 喜欢成熟年长型
驰绪的房子离酒店很远,路裴司一个人开车回去,到家时已接近凌晨两点,他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插上充电插头,标红的未接电话有二十多个。
他体会到一把夜不归宿,被恋人夺命连环call的焦灼感,回过去驰绪的态度果然不妙,阴沉的声音,令他想起曾经看过的某部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