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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嫡女策:盛世女相 墨上青篱 8889 2024-06-30 13:42

  “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容洛放下手中的茶盏,依旧淡然的看着外面,“我让你传的消息,可曾传到?”

  好几天了,终于说到正事了,烈风点头,“是,属下已经按照世子的话传递过去,让他们所有守备边城之人,向后推开十里!”

  容洛点头不语,重新的为自己已经空了的杯盏倒了一盏茶,再次的若无其事的饮了起来。

  忍了很长时间,烈风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世子,属下不明白,为何在明知道南衡的铩羽骑秘密前往边境,我们还要退守?这不是给南衡的机会?如果铩羽骑攻过来的话,那么我方就会陷入被动,如此一来的话,即便是凤鸣骑,也很难重新的掌握回主导权。”

  “你错了!”半晌,容洛才缓缓道,“本相不是给南衡让道,本相是在给铩羽骑让道,也只是给铩羽骑让!”

  “世子这是何意?”烈风现在是越听越糊涂了,铩羽骑不是南衡的护国大军?给铩羽骑让道,实际上不就是等于给南衡让道?

  不过烈风算是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凤鸣骑唯一让道的人,也就只有铩羽骑,要是别的不属于铩羽骑的人前来的话,照样的还是依旧坚守。

  “玉倾歌此番来南衡可知有何目的?”

  容洛望着窗外南都城的繁荣盛景,眼底沉冷淡漠。

  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一直调查的事情得到了结果,无论是凤墨还是玉倾歌!调查玉倾歌,是因为玉倾歌这人实在是太危险,而调查凤墨,那是因为她对于南衡的事情实在是太在意,且在南衡经常性的做出了很多的事情,令他心中担心。

  从凤凰剑在凤墨的手中开始,他隐隐的觉得曾经的南衡皇后凤鸾,和凤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原因不明。

  即便是他着手去查,但效果很少!

  凤墨身边的神医百里清扬,他记得是归于凤鸾麾下,勉强算来,也是半个铩羽骑中的人。凤主,凤主,这样的称呼,刚开始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想来,容洛忽然的想起来,铩羽骑称呼凤鸾的时候,不就是以【凤主】为称的吗?

  容洛大概能够猜到一些个大概,如果凤墨当真是和凤鸾有些关系的话,那么从她来到南衡之后,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就不足为奇。报仇吗?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让凤墨做到如此!

  如果说之前的容洛因为凤墨的关系而患得患失,那么现在,在得到凤墨手中赠予的凤剑之后,即便是没有得到承诺,他也已经知道,她心中已然认可他。凤墨那般的人,若是得不到她的认同,又如何的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相送?

  容洛心中明白,若是所猜不错的话,那么凤墨手中大概也已经掌握了铩羽骑的铩羽令,如此,铩羽骑的那七万人的奇异古怪的动作,也就能有所理解了。凤墨那是打算彻彻底底的从里到外的开始瓦解南衡的壁垒,失去了铩羽骑的南衡,必然的将成为天下另外三国争相争夺的一块肥肉。

  凤墨的心,当真是有些大!

  “温子轩在南都?那正好,将替我传信给他,让他垄断南衡的商路,北流禁止与南衡的一切商品往来。”

  收回望着外面的视线,容洛转头看向烈风,重复道:“传信,只是传信,烈风可明白?”

  烈风额上青筋一跳,竟然说了三遍,“是,烈风明白!”

  “下去吧!”容洛重新的移开视线,将视线全部的投注到外面。

  就让他亲眼的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她到底能将南衡这池水,搅得何等的混!

  南衡丞相府中,宫铭珏坐在轮椅上,双腿盖着薄薄的一层毯子,浅笑的看和对面的凤墨,“凤主这一招,当真是高明,无声无息的就将南衡帝和皇后推到了风口浪尖,也让人无法怀疑到凤主的身上!”

  “不是我!”凤墨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即便不是凤主,大概也是凤主手下的能人异士。”

  凤墨抿唇,看了眼他的腿道:“你的腿现在可有了些起色?”她让百里清扬来医治他,按照道理来说,若不是太严重的话,肯定能过治得好才是。

  宫铭珏苦笑,“我没想到凤主还记得这个约定,其实我倒是早已经习惯了这双腿。不过百里神医说了,我这双腿的腿骨虽是碎了,若是接好,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可能需要的药物就比较珍贵了。”

  “哪些药?”

  “他没说,他只是说会想办法,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曾和我提过。”摇摇头,他当时的确是问了,可是百里清扬只是让他放心,关于需要的药材,他提也不曾提一下。当时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这是医家的习惯,不能将药方说出来。可现在凤墨都这般的问了,恐怕是另有隐情了。

  所幸,凤墨也只是问一问,并没有深问!

  凤墨非常的清楚,每次百里清扬如此说的时候,肯定是比较的棘手。不过另一方面,也肯定是存在希望的,否则他也不会给对方虚无的希望。

  “主!”无衣忽然的出现在凤墨的身边,怀中抱着一个包被。

  宫铭珏挑眉,凤墨转头,从无衣的怀中接过那个包被。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今早的太子册封大典上,令南衡从第一强国一跃成为一个笑柄的未来太子,似乎……”虽是这般的说着,可他话中的意思已然很明显。

  凤墨揭开盖住婴面容被角,看着沉沉睡去的婴儿。

  乍一见到,凤墨承认,这个孩子当真是长得极为的俊俏,这么多年来,她见过许多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见到的最好看的孩子。

  “传闻,每一个见到太子的人,都惊为天人,若非知晓太子确确实实是个男孩子的话,恐怕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日后当真是要易主了。”

  宫铭珏也不伸头,这个孩子他当初就见过,即便是再如何的淡定,这个孩子还是多少的让他惊了一下!

  凤墨轻轻在孩子细嫩的脸上轻柔的拂过,然后将孩子重新的交给无衣的手中,“将它从去凤于九天。”

  好一会儿,当无衣抱着孩子已经离开之后,凤墨都没有回过神来。

  “南衡朝廷中,有不少朝臣的女儿都在宫中为妃吧?”好一会儿,凤墨再次的回神的时候,宫铭珏惊异的发现,她身上的气息愈发的冷冽。

  “是,这是多年无所出,渐渐的就有些已经失宠。”话到最后,凤墨那漆黑深若寒潭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的时候,宫铭珏顿时禁言,已然的猜出了她刚刚那番话中的意思。

  这一刻,不得不说宫铭珏心中是敬畏参半的。

  他花费了那么大的气力才勉强的查出一些眉目,何以现在凤墨却如此的清楚?从北流到南衡,这一双素净玉手,到底能伸的多远?

  实际上,宫铭珏也是多想了,对于宫中的那些事情,凤墨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她清楚凤容的性子,凤容这些年一个子儿都没下,又如何的会允许别的人诞下皇嗣,威胁她的地位?

  这么多年,即便是一个女人,也多少的会生下那么一子半女,可整个南衡的后宫那么大,却没有一个人能安然的生下孩子,这多少的还是有些不正常吧!且凤容总是习惯性的装柔扮弱,很难让人将坏事恶事联想到她的身上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了解,才让凤墨歪打正着的猜出了一些宫中内幕!

  “唉,凤主,宫中这些年,多少的孩子未满三月便就无辜划掉,也惟独只有皇后凤容的孩子怀至五月,最后因为自身的原因,而胎死腹中。而那些孩子,谁能想到,是死在那外表敦厚仁厚的皇后之手?一直到现在,那些妃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拥护着皇后凤容,想要动她,有些难!”

  宫铭珏手搭在石桌上轻轻的敲击着,浓眉微紧,“皇后凤容这几年在后宫中基本上是一手遮天,没有人能够抗衡,稍稍有一个强势一点的宫妃,最后的下场不是打入冷宫,就是被赐死。不动声色除掉敌人,从这一点上来看,皇后凤容就绝对不是一个善茬!凤主当真要动她?不计任何代价?”

  “不计任何代价?你认为她值得?”凤墨冷笑,“杀她,我易如反掌,只是我要让她亲眼的看着,她这些年费劲心思去巩固的权势,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我要让她知道,她今天所得之权势,到底是怎么来的。”

  宫铭珏手一颤,猛然的发现,似乎面前的人,他从不曾靠近过。他一直以来都只是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从来不问其原因。然而近日的谈话,他知道,凤墨和凤容似乎是有着似海深仇。那种仇,那种很,就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一般,浑身上下充满了复仇的烈焰。

  这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凤墨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面上再次的恢复了冷静淡然,就像是刚刚那一神情变化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一般!

  “我知道了,凤主放心!”看着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宫铭珏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忽然的展颜笑着应了下来。

  宫铭珏在朝中深得人心,有了宫铭珏的帮助,那么当真就是看事半功倍了!

  凤墨从没有想过宫铭珏若斯拒绝了会如何,因为没有那个可能性!就算是宫铭珏真的拒绝了,她自己也是有办法的,只是费事了一些!

  她没想过让凤容就那么简单的去死,她自然是想到了会遇到阻力。

  至于那些个帮凶,现在开始,当然是需要一个一个的去清除了……

  昏暗的房间中,一个宫装女子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好一会儿,女子才微微的动了动手指,缓缓的张开眼睛。

  红杉眨巴了几下眼睛,眼底的恍惚才渐渐的清醒。

  “凤主,她醒了!”

  忽然的一个声音,将红杉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帝容宫中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看样子,确实是醒了!”冷冷的雌雄难辨的低沉声音骤然响起,红杉知道,这个声音必然就是主人了。可是帝容宫何时竟有人这般的放肆?她明明的记得她正在带着那个杂种的,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她怎么在这里?那个杂种又哪里去了?

  “看样子当真是清醒了。”

  凤墨一身简单白纱衣,满头青丝只有一条长长的白丝带束着,一张精致绝伦的清冷面庞上,一双如星辰一般沉冷的眸子镶嵌在那张脸上,显得更具灵气。

  红杉从地上爬坐起来,眼底掠过惊慌,却佯装镇定,“你是谁?”

  第098章策动叛变

  “你是谁?”

  微微的颤栗之后,红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在瞧见对方竟然是一个女人,且长得还算是不错的女人的时候,自己心中已经下了定论。

  看样子又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想要争宠的白痴女人了,定然是看到皇后娘娘现在盛宠不衰,眼红嫉妒,想要绑了她,威胁她。

  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她去帮她?

  看着红杉的神情,凤墨知道,这个女婢大概是将她和后宫中的那些个女人想到了一起去了。

  不过,也没关系,什么身份也无妨,她要的不过只是红杉嘴里的东西罢了!

  “我是谁,你的心里面不是已经有了定论?”淡淡的端起一旁的茶水,小口的啄了一口,而后又若无其事的放了下去。那动作很随意,可却无形中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威慑力。

  红杉看到这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喝茶的动作,却让她的心一秉,心中隐约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间萦绕。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一种能让人从心里面无法抗拒的贵气。明明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衣,明明身上没有任何的可以衬得起身份的首饰,明明一张素颜,可是红杉却觉得面前的女子,竟比皇后凤容更加的具有一国之母的气势!

  红杉知道,不应该有这样的一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可这样的想法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剔除。

  这样的感觉,让红杉很厌恶,就像是当初凤鸾给她的感觉一般,高高在上,让人无法直视,只能仰视。

  “哼,我不管你是谁,你无非是想要皇上的宠爱,只要你放了我,我自然会在皇后娘娘那你提拔提拔你,到时候,你还不是一样的能够飞上枝头?何必用这种方式,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红杉整理了一下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高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一副施舍的神情的看着凤墨。

  在她看来,她如此说的话,必然,不管是谁都会感恩戴德的跪下来谢她。谁让她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见到皇上的机会,比一般的宫嫔要多得多,那些个宫嫔为了讨好她,自然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她当然是不可能帮那些人了,要是她真的敢的话,早就不用一直这般的为奴为婢,早就爬上皇上的龙床,成为皇上的人了,何以到现在还是为奴为婢的伺候别人。

  虽然她也承认,皇后待她也算是不错,可越是如此,她心里面就越是不平衡。想想当初皇后不过也就是个庶女,且还是当年的凤丞相所不承认的庶女,身份上其实也不比她高贵到哪里去。然而现在皇后已然从当初的不受待见的庶女,成为了现在的皇后,站在所有女人的头顶上,俯视所有人。

  红杉是一个骄傲的人,只是她的骄傲总是习惯性的用在一些小聪明上,虽然无伤大雅,却也让凤容对她不甚满意。相比较来说,采荷才是真正的一心向着凤容,绝无二心的人。现在的红杉是没有机会,凤容过于的狠辣,过于的强势,让红杉不得不依附于她。如果一旦给了红杉的机会的话,那么红杉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凤容!

  这也是为什么凤墨为何选择上她的原因。

  “哦?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宫俾,凭什么如此信誓旦旦?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微微的垂下眼帘,凤墨声音淡然如清泉一般,令人闻之心里面像是升腾起了一股凉气。

  被踩到了痛脚的红杉,顿时大怒,“好你个贱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如此说话,仔细你的舌头,等我回去禀明皇后娘娘,定然是将你的那作怪的舌头给拔了。”

  “哦?你如何知道,在你消失这么长时间之后,皇后还愿意相信你?红杉,当真想要一辈子为奴为婢?当真想要一辈子看人脸色?”

  “你……你不是宫中的女人,你……你到底是谁?”红杉虽然有些心动,却马上就反应过来,眼前的女人果然不是宫中的那些个只知道争宠的女人,否则的话,刚刚她的话足以让她心动才对。而此时的红杉却听出了凤墨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难道说这个神秘的女人能够帮助她得到……可是若当真如此,她为何帮她?

  不得不说,红杉还是聪明的,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知道这个世上的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行。而现在,她所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帮助她的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这样的一个代价,她能不能付得起。

  她的家中还有家人需要她的帮助,她不能轻易冒险!

  “哦,忘了告诉你一声,你的家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殉葬了!”

  勾唇,凤墨冷冷的说道,“即便只是普通的王公子弟死了,多多少少的还是需要一些人去殉葬的,即使当年凤鸾谋逆,只要是没有被剥夺皇后之称,那多少的还是需要一些形式!而很不巧的,皇后当年选择的十来个人中,你的一家四口人,倒是救了另外的三家人。”

  凤墨残忍吗?毫无疑问,说出这番话的她,确实残忍,残忍的将事实真相揭开,残忍的将现实摆放在她的面前。

  红杉虽然小心眼多了点,对待家人,倒是当真上心。也正是如此,凤墨才会利用这一点!不过凤墨说的也是事实,当年的凤容为了侮辱她,不只是对她的遗体做足了功夫,更甚者也是在殉葬人选上面做足了功夫。

  选择殉葬的人,当然是越亲近的人越好,有利于监督。

  而那个时候,红杉的家人,也因为凤容差距到了红杉的那一点不安分的小心思之后,果断的做出决定,防止后患发生!

  凤容当真是谨慎,宫女没有许可不能出宫,自然,红杉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她的家人已经死了,而因为家人的缘故,即便是红杉再如何的不安分,也只能收身收心的乖乖的待在凤容的身边,为她办事。

  凤墨不着急,她当然知道如何的去做更能的打击人,也更加的让人万劫不复。

  利用人性的弱点,不是她不会,而是当初不屑用在身边的人身上。战场厮杀那么多年,她不认为自己会连这个东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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