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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破案升官发财 第198节

  ――“不做什么,您千里迢迢来这里做什么,不赌?您把燕王的儿子留在身边做什么?难道只是爱心泛滥,想要照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滚,什么燕不燕王,我不认识。”高足酉声音微高,转身就要离开。

  ――“你想清楚了再走出这道门,我手里可有你们的秘密,你夫人可是从房州梁王府出来的,我若是告诉陛下,你猜你这个工作能不能保住不说,你们一家三口的性命,我觉得都不好说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高足酉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别生气啊,你如今也是大监了,做得好,已经前途无量啊,便是做一个大将军也不是没可能的,实在不行,就让你去高丽做蕃长、去做郡开国公,也是绰绰有余的。”

  高足酉冷哼一声。

  ――“我听说你手边有一幅画,你只需要把那画给我,剩下的事情便都一笔勾销,我保证天下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你给了?”沐钰儿扬眉。

  “自然给了。”高足酉伸手,握住老妇人的肩膀,“我怎么能拿我的妻儿开玩笑,而且一幅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没了这幅画我们一家三口才能真的开始重新生活。”

  沐钰儿了然。

  这幅画对他们而言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旦被引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被人拿走了,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便是那人反咬自己一口,也只需要死咬着不承认即可。

  “你之前说毛婆罗把所有事情推给你,是什么事情?”唐不言捏着手指,冷不丁问道。

  高足酉沉默。

  沐钰儿立刻板着脸说道:“你想要真的重新开始,就要赶紧把此事掀过去,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我来说吧。”盲眼妇人叹气,“此事我夫君也是猜测。”

  沐钰儿笑说道:“猜测也说出来听听。”

  “我夫君怀疑高足酉在地上挖了一个暗道,他虽然不会看图纸,但雕刻多年,还是知晓一二的,他看过工部的图纸,却在一次交谈中发现工匠手中的图纸不一样,可还未等他仔细看就被毛婆罗发现了,后来就被人威胁了一番,不敢再过多打听。”

  唐不言眸光微动,看着夫妻两人沉默的脸颊,突然说道:“没有过多打听?”

  “大监多日加班时,真的没有一趟究竟吗,可那个猫女是怎么出来的?”

  高足酉脸色大变。

  “你心中不说,却借着他们的刁难,每日深夜都在天枢内徘徊,甚至引起毛婆罗的注意敲打也不肯后退,直到有一日你奇怪的发现你雕刻的龙首有些不对劲……”

  唐不言的话轻柔却又像钉子一般,听的人心头一整。

  “我……我……”

  “可你与司直说过猫女的事情,才两日前,不该忘记。”唐不言话锋一转,声音放低,冷沁沁的,“所以你还发现了其他事情吗?”

  高足酉身形晃动,震惊地看着唐不言。

  “你老实交代!”沐钰儿厉声说道,“不然到时候毛婆罗都栽到你身上,陛下若是信了,你们的下场可不好……”

  高足酉神色纠结。

  “是那次中毒的事情?”唐不言在一众人的沉默中,再一次冷不丁开口问道。

  他眸光黝黑,宛若溪深苍雪,注视着高足酉,信誓旦旦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明天,明天一定完结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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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砗磲病

  收网

  深夜寂静, 门外传来巡逻的脚步声。

  院内明明站满了人,却又安静地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在颤颤巍巍的婆娑声中微乎其微。

  唐不言眸光冷淡, 漆黑的瞳仁平静地看着面前神色僵硬的高足酉。

  “你只是性格沉默,不愿和他们多起争执,因为太过高调的人总是更容易出错。”他眸光微动,捋了捋袖口的花纹, “当年陛下围剿王萧旧势力, 千牛卫倾巢而出,你能平安保护三皇子至今,可见你并非软弱无能之辈。”

  高足酉并未被那句称得上夸赞的话而欢喜, 脸上的僵硬在夜风中逐渐褪去,到最后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你不肯带他去天枢的工地, 真的是因为他的学艺不精吗?”唐不言的视线落在院中满满当当的木柜上。

  月光下隐约可见其精细的花纹,便是见惯世间精致的唐三郎也不得不感慨雕刻技术之精湛, 构思之巧妙。

  盲眼妇人若有所感,也‘看’向那些整齐堆放的家具, 微微叹气。

  “因为你也发现他长得很像燕王, 太像了,便是司直这样的一个外人, 凭借一副七.八岁的画像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你深怕这个靠近紫薇宫的天枢边上会有旧人, 认出你精心隐藏的真相,让你多年心血付之一炬。”

  唐不言的声音被风一吹,入耳便格外轻, 可落在其余人耳边便只觉得有惊天雷声, 听得众人发怔。

  沐钰儿眉间紧皱。

  高足酉粗犷的五官就像他平日里雕刻的尖椎, 带着尖锐的反击:“我儿的手艺好不好是我的评断,少卿倒是能想。”

  唐不言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只是继续说道,声音甚至称得上温和。

  “自然,这些不过是某的猜测,可毛婆罗能知道你的事情,想来我们北阙要查起来也不难,鸟过能留痕,一个人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总是藏不住的。”

  沐钰儿一手按刀,为唐不言敲边鼓,沉声说道:“北阙暗哨遍布天下,别说只是一个十年前的事情,便是一百年前都能给你挖出来。”

  “嗯!”昆仑奴握拳,大声附和道。

  “便是我不去查,等我们的人抓到毛婆罗,北阙酷刑想来您也是听过一二,某不信这世上还有谁能躲过这样的严刑拷打,高压之下,想来毛婆罗很乐意拿您的事情来将功抵罪。”

  沐钰儿没想到少卿看着光明伟正,诈和起来也是如此理直气壮。

  北阙的刑罚落在人的身上,唐无刑的刑罚则是落在人的心上。

  一退一进,似而非似,他的每一步都栽在高足酉的心尖最惶恐的位置上。

  高足酉果不其然神色微动,目光狠厉的盯着唐不言。

  他长相颇为凶悍,这般看来竟带着杀气。

  “所以当毛婆罗用你细心保护的儿子来威胁你时,你也动了杀心是吗?”沐钰儿慢吞吞走到唐不言面前,反问道,“所以你决定反杀是吗?”

  高足酉木着脸,坚持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知道,你想来比我这个北阙司直还知道,因为你任由毛婆罗折腾,只要他做的越多,漏出的破绽越多,你的机会就越多,你反杀的几率就越大。”沐钰儿手指点在刀鞘上,开始绕着众人转圈。

  “我反杀了什么?”高足酉冷笑,“明明是他一直在诬陷我,栽赃我。”

  “比如,猫女当真是你无意发现的嘛?”沐钰儿的目光落在那串挂着鱼干的屋檐下,夜色把那条长长的鱼干串笼罩着,让它在风中孤孤单单地飘荡着。

  “你当真只是好心喂养这个可怜的小娘子吗?你当真没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你当真不知道那枚扳指落不到地上?你当真不曾和那个猫女说过什么?”

  沐钰儿收回视线,眸光在漆黑的夜色中微微出神,随后绕着唐不言打了一个圈。

  “当你终于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虽然不知道这人是用来做什么的,却知道这是你开始的第一步。”

  唐不言把转了三四圈的人拦下,示意她稳重一些。

  沐钰儿只好讪讪站在唐不言身边,喟叹道:“也许从你看到我们的那一刻其,你就想好要如何反杀了。”

  “如何反杀?”昆仑奴歪头,不解问道。

  “用他的无礼,让所有人把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唐不言意味深长说道,“因为他知道毛婆罗想要嫁祸给他,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个事情的进度加快,也好打得毛婆罗措手不及,这是他的第一步。”

  沐钰儿立马给面子鼓掌,附和道:“少卿说得对!”

  她神色笃定,脑海中回想其两人第一次见面。

  固执不变通的高足酉几次三番地提起要去雕刻,似乎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

  “毛婆罗自以为胜券在握,在得意中步入你的陷阱,成功让所有人把视线移到你身上,果不其然,我这个大傻子顺着你的千里草灰,来到你为我设置的布局。”

  沐钰儿忍不住继续来回踱步,最后站在盲眼妇人面前。

  “所以你的第二枚旗子,你的夫人,便顺顺利利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盲眼妇人握着竹杖的手一紧。

  沐钰儿嘴角露出微微勾起。

  “你的夫人那天突兀的说起猫,引起我的警觉,后来又让你的儿子,故意把你在家中时和其他几位大监聊天的话说出来。”沐钰儿看着老夫人僵硬的脸,声音微微压低,无奈说道。

  “您是知道你儿子的性格,大大咧咧,管不住嘴,明明其他事情你们都可以瞒得住,怎么就总是让他听到这样的话呢,你若是真的为他好,这件事情就该把他完全摘开。”

  夜色笼罩着所有人的脸庞,月光倾斜在园中,让所有人的面容只剩下一点幽光。

  “可一个人的双簧怎么唱,所以你们不得不让你们的儿子出面,幸好,你们很了解你们的儿子,他做的很不错。”

  老夫人呼吸微微停住,最后又缓缓落下,好一会儿才沙哑说道:“别说了。”

  “后来我在外面遇到高足酉,让王新把你叫来。”沐钰儿又走了几句,来到高足酉身边,“你是不是想着是时候加把火了。”

  高足酉站着,就像他手中被捶打千次,凿击万次的雕塑,沉默而庞大。

  “你是雕塑大监,就像你说的,你常年呆在工地,耳融目染,各项都会一点,所以你不仅会雕塑,也看得懂图纸,你既然能一眼看出图纸上的问题,那为何龙首和麒麟都出现了问题,你却说不出感觉,没有问题。”

  沐钰儿叹气:“因为你知道你一旦说了,就会和你之前说的,意外碰见猫女,没找到暗道冲突,所以你不敢说,甚至连提一下都稍显犹豫。”

  高足酉闭上眼。

  “后来我又问你可有怀疑的人,你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对其余人你都是一笔带过,唯有毛婆罗,你仔细分析过,你甚至几次三番提起过此人,却又一次次主动推翻,到最后你甚至提出一个时间点,说你怀疑猫女是中毒当日被放进去的。”

  沐钰儿叹气,摸了摸脑袋:“可怜我打鹰一辈子,差点被你这只辽东来的老鹰啄了啄脑袋。”

  唐不言看着才二十岁的‘打鹰人’沐钰儿,眉尖一动。

  ――皮,是实在皮。

  “这个点提的好,你本来就没动机,也没机会,这一下可不是直接把你排除嫌疑了。”沐钰儿背着手,老气横秋说道,“高足酉大监实在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高足酉抬眸,看着漆黑夜色上的点点星星,惨笑一声:“再厉害也不是被你们知道了。”

  盲眼妇人坐在石凳上垂泪:“若非那毛婆罗咄咄逼人,我夫君怎么会如此设局,我们一家三口就是想平静过日子而已。”

  “那你们为何要来洛阳?”一直沉默的唐不言轻声问道。

  “是我让我阿耶来的。”漆黑的屋子被打开,一个艰涩沙哑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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