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合,她也不放弃,转而沿着他唇角一点一点的游走,直到他放弃抵抗,她的舌终于一瞬间侵入其中,甜腻的略有些咸的味道越加浓郁,七夏眼角滑下的泪珠也随之越加汹涌。
直到关雎轻轻地低叹了一声,扶住了她的后脑,彻底地夺回了这个吻得主动权,并且逐步加深了这个浅浅的试探的吻。
一吻毕,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关雎低头看着怀里哭得眼睛红红,满脸泪痕的姑娘,心里柔软又幸福的只想叹息。
“以后,不要哭了,我好心疼。”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吻去她脸上留有的泪痕,最后再回到眼眸处,温柔地吻去她眼里还未落下的泪意,“好吗?夏夏?”
七夏趴在关雎的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顺从地把关雎喂到她嘴边的虾仁春卷吃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吞下,开始讲条件。
“那你也不能有事情瞒着我,明明刚刚被我撞得不轻,还一声不吭,嘴里都破了!”
“好。”关雎从善如流的答应,察觉到七夏爱吃虾,便又夹了一个虾仁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啊……”
两个人又毫无营养的腻味了一会儿,七夏倒是被关雎一口一口地喂得饱饱的,正要提醒他赶紧吃饭,哪知手机铃声却又忽然响了起来。
关雎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随手捏了捏七夏微鼓的脸颊,不急不缓地接起。
“是我,关雎。”他声音淡漠而低沉,仿若回到了平日里的状态,“找到了?……露天影院啊,呵……悄悄地围起来吧,别打扰人家的好事,我们现在过去。”
他又叮嘱了对方几句,然后利落地挂断电话,看到七夏满是疑惑不解的小眼神也不着急解释,只笑着问她:“吃好了吗?要不要再打包一份虾仁卷?”
“不要了,我吃饱了。”七夏按住关雎的肩膀,阻止他正要起身的动作,“先把粥喝完吧,你都没吃多少。”
关雎想了想,点点头坐下,开始就着七夏给他夹的菜喝粥。
等到两个人都吃饱喝足才优哉游哉地坐上车子。
“夏夏,”关雎偏头看了一眼身旁吃饱饭精神就变得有点慵懒的姑娘,问她:“怎么不问我去哪里?”
七夏抬起头,懒懒地打了个小哈欠,配合地问:“带我去哪里啊?”
“看戏。”关雎言简意赅。
闻言,七夏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心里却猜到了七七八八。
果然,没过多久,关雎就把车子开到一处较为隐蔽的露天影院里。
七夏虽然没来过这里,却并非对这种露天影院的情况毫不知情。
这里显然被人清过场了。
前方的荧幕上漆黑一片,却并未被人收起,宽广的场地中,只有零星的几辆车子。那辆颇为显眼的蓝色奢华跑车,正被四辆悍马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紧紧的包围着,五辆车的不远处,还停着几辆黑色卡宴和凯迪拉克,两两对峙,剑拔弩张。
七夏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卓威的卡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卓威在前面?”
关雎把车停在了一处看景极佳的位置上,调整好车里得温度,也没拔钥匙,。只抬起头望了一眼前方一触即发地局势,眸光冷冷的有些嘲讽。听到七夏的声音,他才沉默着收敛了周身的气势,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
“嗯,他在,梅梅已经回家去了,你放心吧。”
七夏点点头,抬眸望着关雎:“你准备怎么做?”
关雎淡淡地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玩笑似的:“回他个玩笑而已,你在车上吧,外面冷,别再感冒了。”
七夏望着关雎那没得商量的眸色,只得再次点点头,乖乖妥协:“那行吧。”
话落,随手摘下自己的羊毛围巾,绕在关雎的脖颈上,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去吧!勇士!”
关雎没拒绝七夏给他带围巾,看着她可爱的表情顿时一乐,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才利落地跳下了车子。
想了想,他一边带上蓝牙耳机,一边从大衣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七夏的号码。
“嗯?”
七夏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有些懒懒的味道。关雎低低地笑了笑,打趣道:“小坏蛋,我帮你报仇,你却要睡觉了吗?”
七夏“啊”了一声,高兴地提议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啊?”
“no.”关雎言简意赅地拒绝她,“你乖乖的在车里,别挂断电话,我给你直播。”
“好。”
☆、第二十八章
“你乖乖的在车里,别挂断电话,我给你直播。”
“好。”
关雎拉了拉脖子上厚软的围脖,不急不缓地向前走,一步一步回想起傍晚时那惊险的一幕,眸光便一点点冷凝。
如果,他没有在她身边……
他本不是个会冲动易怒的人,可只要一想到七夏身边竟然潜伏着这样的危险,他便再不能冷静处之。
他要一次就告诉那些躲在暗处里蠢蠢欲动的人――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而七夏就是他的逆鳞,暴露也好,弱点也罢,他只要护她一世安好便可。
“威子。”关雎缓步走上前,来到卓威身边站定,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他周身气质太过冷然凌厉,只沉默地站在那里,就让一旁正想上前来说和的岳浮城心里越发得没底。
待到关雎冷着脸,斜睨着不远处那辆蓝色的迈凯伦,仿若不经意间露出脸侧上的血痕时,他心里顿时一惊,瞬间便凉了个彻底。
完了。岳浮城心想。
“关少……您看在……我爷爷的份上……”岳浮城没办法,只得祭出老一辈的面子来说上一说,他拼命地忍着心里的惧怕和彻骨的冷意,低声地想要打个圆场,可没等他顺溜的说完一句话,便被关雎斜来的一眼吓得僵在原地。
冷冬的夜风,呼啸着卷着尘埃,贴着脸面刮在耳旁,像是最冰冷锋利的刀,凌迟着人心和人身。岳浮城在关雎毫无温度的逼视之下,只觉得这冷风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活`剐了一般,嗓子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犯`事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堂弟,三叔一家里唯一的一根独苗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后半生也是别想安生了。
“关少……”他斟酌着,想要再次开口。
关雎却并不想再和他多费时间,夜里太冷,他并不想留七夏一个人坐在车里等太久。
速战速决,是关雎心里唯一的想法。
“你不用祭出你爷爷压我。”关雎傲然一笑,嘲讽道:“你们岳家不开眼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可他动了不该动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你说呢?”
“是是是,该罚!该罚!”岳浮城一边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一边赔笑地回道,听到关雎的话,他肚子里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关雎既然肯这么说,那堂弟就算是并无性命之忧了,可是这代价……要多少呢?
“关少,您说的对,我堂弟确实……”
关雎懒懒地看了岳浮城一点,烦躁地抬手制止他的满嘴废话,只侧过脸去,挑眉对卓威使了一个眼色。
下一秒,卓威邪笑着,对着四辆悍马里的人,高高地挥了挥手,大喊一声:“砸!”
岳浮城错愕地转过身去,根本来不及制止。
只见一声令下,四辆悍马里利落地跳下几个带着家伙的人来,虽然都身着便装,但个个身姿魁梧而矫健,步伐更是整齐划一,而与此同时,包围着蓝色迈凯伦的四辆悍马车,不约而同地向外撤出一米的距离,留出了可供几个人砸车的充足空间。
棍棒打击顷刻间密集地分至落下,根本不给车上人逃下车的机会,岳浮城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能愣愣地定在原地,听着耳边呜咽的风声里清晰地传来车里人惊怒又恐慌的叫喊声,以及棍棒杂乱地砸落在车身上的声音。
砰……砰……砰……
他吓得心惊肉跳,几乎腿软。
“关少,这……”
“闭嘴!”这一次是卓威制止了岳浮城的废话,“再废话,把你也一起扔进去!”
岳浮城被卓威凶狠地一瞪,转眸看了一眼身旁默许的关雎,只得不住地擦着冷汗,乖觉地安静下来。
片刻后,砸车的声音忽然停顿下来,此时已经听不到车里人一如刚开始时大声的尖叫和怒骂了。
关雎缓缓地抬起头,远远地望了一眼,冷冷地一笑,缓步走上前去,悍马车里的人得到指示,自动把车开离此处。
一时间,前一秒还嘈杂的空地上,只余下一辆快要报废了的迈凯伦和周围行色各异的众人。
卓威跟在关雎身边,挑眉望了一眼车里的情景,嗤笑一声,向身旁砸车的人示意一眼:“咱不砸了,把人拖出来吧,别回头咱们明明没动手,却让人被安全气囊给憋死了。”
话落,便有人笑着走上前去,拉开已经被砸得变了形的车门,从两侧分别拖出来两个垂头耷眼的男女。
身着杀马特造型的男子,被拉出车门的一瞬间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当看到关雎之时,心里便大概猜到了缘由。
他本就是刚回国不久,城里的几方人马根本就没认全,熟悉一点的也只是堂哥岳浮城圈子里玩的好几个人,今天看到这阵仗,心里便明白他这回是真的摊上事了。
“哥!你救我!”岳江成被人一松手就扔在地上,他缓了一缓,便拔腿跌跌撞撞地向着岳浮城冲了过来。
岳浮城先是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仍冷冻着一张俊脸的关雎,见对方没有反对,便赶忙扶起弟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转头继续向关雎赔罪:“关少,你看……”
哪知他的话再次没有说完,便被关雎打断。
“剩下的,自己砸吧。”
关雎冷冷地睨了一眼如同破铜烂铁一般的蓝色奢华跑车,没在多看岳江成一眼。
他知道,岳江成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去砸车,就算他不愿意,岳浮城也会亲手推着他去做。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人群的角落,看向那个已经满面泪痕,身上衣衫杂乱,瘫坐在地的女孩子。
明明和七夏一样的年纪,她的眼里却只有愤怒,不平,嫉妒和……恨?
“呵……”关雎勾着唇角,邪肆地低笑一声,毫不意外地从凌薇的眼里捕捉到了一抹惊艳的光芒,心里更加凌冽而恶心。
“再把她丢进车里砸上一轮吧,她看上去,还挺喜欢这种刺激的。”他淡淡地对身边的人说道。
话落,干净地转身,无视掉身后人毒辣而火热的目光和尖叫咒`骂声,缓缓地向着自己的黑色路虎走去,只是路过岳江成身边时,忽然侧目,漏齿一笑,白森森的牙看在岳江成眼里几乎如同催命的修罗。
“回赠你一个玩笑而已,别害怕,损失由关家负责。”
岳江成傻傻地目送着关雎离开,心里只觉得泪流满面。
砸车?好,他砸,亲手砸!砸不烂,他不姓岳!
赔钱?他哪里敢去要啊……
可是他的噩梦却还远没有结束。
刚刚亲手砸完了爱车,便被岳浮城的一通狂吼再次吓傻了眼。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约翰瑟家族的?”大晚上的,岳浮城气怒地揪着堂弟的耳朵大喊着,嗓门一声高过一声,刺激着岳江成并不灵光的脑袋。
听到约翰瑟家族这个名字,岳江成其实并不陌生,那是英国堪称真正的贵族的存在,家族势力以及财力几乎遍布欧亚,他被父亲扔到英国留学之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有幸去参加一次他们的家族派对,哪怕当服务生混进去都好,但直到回国,这个梦想也没得以实现。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